炙热的太阳照射着镇子,温度高的仿佛可以蒸发掉落在地上的一滴水。每家每户的老人家都会右手拿着一把竹制扇子到处串门聊天,那日子可真是清闲。
岑寂穿着白色铆钉坎肩出现在一家用木头做的烟店小屋前,“老伯拿包硬遵给我。”从裤袋里摸出钱来,只剩下五十块了,这几天都没有回家,于是他干咳了几声,“还是给我包磨砂吧。”
老伯重新从烟柜里拿出磨砂黄果树,抬起头看着这个如古希腊雕塑般俊美的男生,但言语间却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王者之气。老伯不禁想着,他要是不生活在这个小镇子里,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吧。
“岑寂啊,你妈又在我这里来问我要人了。你已经几天没回家看看了,别再跟你妈赌气了,你妈也不容易。”
那杨柳一般的眉头晃动了一下,薄唇微微张开,说话的声音虽不小可却不见他薄唇里那一排洁白的牙齿,“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我不知道。”
“那就好。”他把包裹着金黄色盒子的塑料壳撕掉,抽出一根烟来递给老伯,“别告诉她我在哪。”
老伯接过烟,看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身影,他那像是用刀狠狠刻上去的抬头纹也越来越深,“唉,真是造孽啊。”
他刚刚坐下点起那根好不容易抽到磨砂,他平日里抽的都是松狮之内的五块烟。
“岑寂!”
听到这个女人的叫声,老伯惊得把烟呛到了喉咙里,咳嗽不停。他赶紧站起来把头探出去张望。
丁言踩着高跟鞋一步并作两步的快速走向岑寂,生怕慢一步他就会消失。她抓住岑寂的手腕,“你不是晦气的孩子!你爸不是你克死的!他们在瞎说!你别生气好吗?我求你……”
岑寂转过身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个脑袋、低着头不敢看着自己,近乎用乞求的语气说话的女人,他依旧面无表情,微张他的薄唇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谁。”
“这个真的不能……我求你,别问了好吗?你跟我回家好吗?”
“你怕我去找他对吗?”他依旧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他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存在。”
丁言抬起头错愣的看着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真的。”他摆脱开他的手,决意要离开。
丁言连忙重新抓回他儿子的手,“我说我说,你去找他也好、打他也罢,我都说,我说!”
他是要把她逼疯了吗,他对她来说很重要吗,其实她应该认为他是一个小杂种的啊,她不是应该恨他吗,因为他是这罪孽的根源啊。“为什么……”他喃喃道。
“因为你已经是我的唯一了,没有你我就会像行尸走肉一般。你知道吗岑寂,你真的好像你爸爸啊,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他摸了摸自己脸颊的轮廓,他是最像他的人吗。
“我钱要用完了,我今晚就回家。”
丁言从手提包包里拿出钱包,掏出几张红色钞票。拍了拍俊儿子的肩,不忘说,“省着点花。”
镇子里工作的薪水没有城市里的高,所以丁言还是选择在城市里工作。要问为什么来到这个神秘的镇子却还要回到城市工作,是因为丁言想要藏起来的只是岑寂而已。
和丁言分开以后,岑寂转眼就看见了聂凡,他摸出那包缺了一口的磨砂,“给。”
聂凡接过后摸出自己的火机点燃了那根会打击到自己健康身体的香烟,“走吧。”
“走哪。”
聂凡看着他一脸的懵懂样,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你不会是忘记今天阿棕他们的球赛要我们去看了吧。”
岑寂深吸了一口后吐出淡淡的烟雾。看着站在石台上比自己高出很多的聂凡,他也跟着站上了石台,这样两人看起来就差不多一样高了他才觉得平衡一些,“恩,忘记了。”
“现在记起来也没差,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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