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的神气，没钱的憋气。
这年头就是这样，有钱就是大爷就是硬道理，走起路来趾高气昂，讲起话来理直气壮！
这年头就是这样，没钱就是孙子就是没道理，走起路来瞻前顾后，讲起话来拐弯抹角。
现在的中国，是一个最好的年代！只要你出人头地活得好！
现在的中国，是一个最坏的年代！只要你生活在社会底层！
万事成每次回家，家人都要一遍又一遍地向他重复讲述身边的人发家致富的消息：
老婆对他说：我的同学都发财了。
刘飞鹏在南昌买了两套房，买了车，养了两个小孩和一个老婆；
王木根开了厂，买了车，买了房，还说要求南昌市买套学区房；
张水平虽然是公务员，但一个月只要去单位报到三四天，因此这两年一门心思推销葡萄酒，现在已经成为张裕葡萄酒的区域代理商，简直日进斗金，国家公务员的工作和收入彻底成了副业；买了车买了房，还到处说要养个小老婆；
刘芳菲的老公升了副镇长，在家到处和人合伙搞小房地产，身价早已过千万；
还有的同学早就飞黄腾达，宝马车都升级换代了几次……
每次同学聚会，同学们都开小汽车，只有你老婆开电动自行车。
老婆的同学都发财了。老婆的娘家亲人也不例外：
老婆的弟弟邹文豪生意越做越大，实体店一年收入不下百万；
老婆的弟媳妇林凤娇在实体店的基础上拓展了网店，每天进账都有几千元，高峰时进账上万元（万事成岳父描述此事更形象：每天都赚一头肥猪）：网店的利润甚至超过实体店；
老婆的弟弟邹文豪在北京买了房买了车，在老家买了房，现在又在老家买房：新房在公务员小区，是从县政府公务员手中买过来的福利房。
万事成老家在江西省。江西省很多地方的公务员都有“团购房购房指标”。“团购房购房指标”只有部分政府公务员有，凭“团购房指标”可以以市价的40%（甚至更低）去购买诸如上海绿地等“与政府关系良好，做政府想做但不能直接做的事”的公司手中购买商品房。
凭“团购房购房指标”可以以每平方米1800元购房，但邹文豪付给公务员的价格是每平方米4600元。凭一栋140多平方米的房子，公务员转手赚了40万。
万事成的同事说：不单江西省，全国的公务员都这样集体**！再苦不能苦干部！赶快去做房奴吧！只有做房奴，才能享受国家解决发展带来的好处！
老婆的叔叔全部最多初中毕业，但全部富起来了。
老婆的大叔叔自学成才，几年来一直跟着河南的一个女老板做房地产工程施工员，去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的女老板转了18万平方米的商品房项目给他做。老婆的大叔叔根本就没去开发楼盘，他只是将项目卖给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每平方米的转手费用为10元：一个月不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净赚180万元。
万事成见过老婆的大叔叔，人长得非常精干：又廋又小，一看就是发展中国家的人，和中国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低位匹配得简直天衣无缝！
老婆的同事曾经给老婆说过一件事。
老婆的同事说：
我老公长得非常普通，就像满脸麻皮女人脸上的一粒小麻子一样。如果扔到人堆里，即使用放大镜加望远镜都很难找得到。
而且好吃懒做，又笨又没文化，讲话粗俗无比而且直冲冲的撑死人，半点温柔和幽默感都没有，又不讲卫生，浑身一股酸臭味，更不讲究个人形象，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农民工！
每次外出，只要碰上警察查证件，就一定会查他！我简直嫌死了他！
要不是当年我爹治病急用钱，而他老爸当时有点钱，我妈怎么会逼我嫁给他！
要不是怕离婚后孩子可怜，我早就扔掉了他！虽然我偷偷地给他戴过几顶绿帽子，但我还是觉得亏大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我老公现在一家公司做搬运工，竟然成了女老板的男宠！
我实在是想不通女老板怎么会看上我老公。在好奇心的强烈驱使下，有一次我便拦住我老公的女老板直冲冲地问她：“我和他生活十几年，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你究竟看中了我老公的哪一点？”
女老板很淡然，半点慌张的神色都没有，简直像对待下属一样用白开水一般的口吻对我说“你的感觉很准确。你老公简直就是人渣，没有一点好，但床上功夫除外：我试过全厂的男员工，没有一个比得上你老公经久耐用！简直是百分之百的木卵！”
（注：木卵：方言，指神经感觉非常迟钝的男性老二，是骂人的脏话。）
我当时就呆了，愣愣地看着女老板。哪怕给我一亿次机会找答案，我都不会想到是这个答案！我从来就没有在我老公身上找到巨大的满足感，虽然和我老公做时我经常能到**，但我感觉我老公没那么厉害，当然我也从不给他爱抚的时间，每次做都很直接。
我老婆的大叔叔估计没我老婆同事的老公的本事：他老婆和他总在一起打工。
老婆的二叔是万事成的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后便给其表叔打工，一直郁郁不得志，收入也一直很低。直到他侄子邹文豪拉他一把：和他合伙开了一家新实体玩具店。
老婆告诉万事成：我二叔除了每月领2000元生活费外，前年分红15万元，去年分红40万元，现在也成了老板了。
老婆的小叔叔原来和侄子邹文豪一起开店，后来拆伙了。现在做得规模最大，估计是邹文豪实体店规模的好几倍。早就在北京买了房买了车。
老婆还告诉万事成，她舅舅做生意发了财，她堂叔做装修发了财，她表叔发了财，她小时的闺蜜发了财……就连老婆的小叔公，70来岁的人，高小都没读过，木匠出身，靠工作中自学成才评上了建筑监理高级工程师，现在受聘于家乡的房地产公司，月薪一万元，公司包吃包住包烟酒（吃住在县城最好的宾馆，每天两包芙蓉王香烟，一瓶李渡王特酿）。
老婆最后总结一番：除了我们还依然穷着依然在社会的底层挣扎，别人都爬上去了！我们读书都读傻了！这么多年，眼睁睁看着别人越跑越远！
老婆总结的言语里包含无限的羡慕和遗憾！仿佛八月十五的钱塘江巨浪，总是将万事成一下子卷入悲苦而自卑的十八层地狱里的深渊！
万事成在老婆面前时脸皮很厚。每当此时，万事成总是说：革命不分先后，致富也不分先后。小平同志说过，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让干部及其家属先富起来！
每当此时，老婆要么转过身不理万事成，要么叹口气，要么说：“就知道蠢吃呆做！真是没皮没脸的猪八戒！再这么下去，我要给你开绿帽子店了！”
老婆的评价其实很准确，万事成完全是一个典型的不求上进只会空想不会行动的混日子的小民：曾经满腔热血模模糊糊地志存高远，自比刘郎不屑求田问舍，却从来没有明确的目标和行动计划，一直按部就班随波逐流埋头苦干却从不抬头看天，又不通人情世故，每到一处都遭人打压，始终在工厂沉沦于中下层职位，最后沉迷于网络麻醉自己，得过且过地抱着幻想混日子。
万事成其实心里很苦！总恨不得立刻辞掉那份吃不胖饿不死的长工一般的工作，回家创业！但万事成没有钱没有门路没有帮手没有明确的目标没有慧眼没有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勇气！于是只好在老婆面前自欺欺人自我安慰！
万事成夫妻实际上很恩爱，夫妻之间感情也一直很好，但是贫贱夫妻百事哀！
万事成结婚后最高的梦想就是赚足够用的钱，然后天天抱着老婆恩爱。
万事成的老婆脸蛋不算太漂亮，但身材丰满，肤如凝脂，温柔性感，女人味十足！
只要在老婆身边，万事成就变成了一只纯粹的发情的公牛，眼里心里只有老婆。
可是十几年来，万事成夫妻一直过着牛郎织女两地分居的生活！只在寒暑假团聚。
看万事成心情不佳。老婆觉得于心不忍，想安慰安慰万事成。于是边说：“讲个段子吧”。
万事成一听老婆要听段子，立刻神采飞扬兴致高涨！因为每次夫妻恩爱前，老婆都想听段子（黄色笑话）。只要听了好的段子，老婆就会很快进入角色，夫妻恩爱质量也会很高。
万事成抱着老婆，在老婆耳边讲了起来：
我老家邻村有一个傻子。他妈在他20岁那年用他妹妹给他换了一个老婆。
傻子虽然智力低下，但身体很好，对于夫妻间行周公之礼的本能更是无师自通。
傻子娶老婆的前一天，同村的不良男子想作弄他。于是将他拉到无人处说：
“你明天要娶老婆了。老婆娶回家怎么操你知不知道？”
傻子说：“这谁不知道！用我的卵操老婆的B就是了。”
“错了！错了！应该操你老婆后面的洞洞。”
“龟儿子的狗汉奸！逗老子玩。你爹才操你娘后面的洞洞！洞洞是拉屎的。”
不良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白白遭受了一顿傻子的臭骂。
傻子人傻但拳头硬，在方圆几里之地论打架的话也能排进前十名。
农村人日常吵架骂人的脏话粗话甚至玩笑话活脱脱就是夫妻生活教材。
曾经有一个大个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大声大声侮辱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小个男生：“你今天回去告诉你妈！叫她晚上洗干净点。我今天晚上要去操她的B！”
不料小个男生的老妈正在路旁的地里干活，闻言大怒：“狗养的！婊子养的！老娘今天晚上会洗得香喷喷的，你的小蚯蚓没用，晚上拿你的头来拱！”
傻子的头大，下面的小头也不小。傻子等闹洞房的人一散，立马扑到媳妇，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她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也不顾什么爱抚不爱抚，搬开媳妇双腿，挺起丈八蛇矛，直冲冲的向他女人的桃花源插去，不料没瞄准，一下顶到老婆的骨头上，搞得双方生疼。傻子虽不得其门而入，却屡败屡战，乱冲乱撞而不休！他老婆定下神之后，感觉下体传来一阵奇异的快感，不由自主地一边奋力扭动一边抬高玉门迎合傻子！突然之间，傻子觉得自己找准了目标，插进了温润湿滑之地，便本能地使劲往插！一竿子插到底！
瞬息之间，傻子觉得自己几欲爆裂的狂躁的小傻子一下子就放松下来，在老婆紧实而温润的把握与抚摸下，一阵阵令人晕眩的波浪般的舒适感以老二为中心快速漾遍全身，直达太阳穴，同时小腹丹田腾地涌起一股热气填满胸膛……
彷佛初夏温润的凉风吹过傻子疲惫不堪而火热的身子，傻子觉得舒服无比，不由得心满意足地重重叹了一口气，恰如吃饱奶的婴儿在睡前打一个呵欠一样。
傻子还没有完全回味过来，耳中便听见一声惨烈的叫喊，让傻子本能地想起杀猪刀插入颈中的挣扎嚎叫的猪。
惨叫的不是猪，是傻子初经人事的媳妇。
傻子见媳妇面孔扭曲，以为她像自己一样感觉欲仙欲死，便全身压在老婆身上快乐而猛烈地在老婆的花丛中杀进杀出！
傻子的老婆彷佛被杀的猪一样惨叫不已，声闻村头村尾，直到傻子像摊泥一样不动。
傻子只顾满足本能需要，不懂得怜香惜玉。傻子的老婆只好踮着脚尖走了几个月的路，直到傻子干活扭了腰而休息了七八天才用正常的姿势走路。
傻子晚上操得老婆鬼哭狼嚎。傻子白天在众人的诱骗下得意洋洋地描述他老婆的沟沟壑壑，描述他老婆在他胯下蛇一般扭动的样子。
傻子的老婆很会叫春，声音高而尖锐，而且一夜叫几次，经常在半夜惊得小孩哇哇哭。
傻子的老婆在踮着脚尖走路前，叫春的声音充满了苦楚，叫得惨不忍听，常常引得夜深难眠的老婆婆不停地说“造孽啊！造孽啊！苦命的女人！”；常常引得住在村尾的傻子的老丈人叹气；常常引得住在村尾的傻子的老丈母娘抹泪！
傻子的老婆走路姿势正常后叫春的声音依然高而尖锐，声达数里，但原来苦楚的声音内彷佛添加了蜜糖般的愉悦，似乎是浸透了蜜糖的黄连，充满了一种妖艳的诱惑，叫得香艳无比春色无边春光荡漾，叫得整个村子整夜整夜沉浸于桃花烂漫的三月一般：
叫得住在村头的寡妇孤枕难眠而裤裆里春水连连，一夜总得换几条内裤直至最后索性不穿内裤而在屁股下垫块布；
叫得住在村尾的傻子的岳父岳母大人面露喜色老怀大慰；
叫得整个村子家家户户省了不少灯油钱：每天一吃完晚饭，家家户户立即关门闭户吹灯睡觉。年老的折腾不动的相拥而眠，在老伴的耳边絮絮叨叨地回忆当初的恩爱时光；年轻夫妇更是夜夜**，男的更体贴，女的更温柔。
每天天一亮，男人们心平气和，女人们眼角眉梢都透着妩媚和快乐！就连孩子们叫起来都透着一股怪异而搞笑的妖艳！
父母们好像突然捡到了金银财宝，心情没来由的就好了起来。于是，孩子们的好日子就来了，即使是全村最顽皮的孩子都很少挨打。整个村子的人，一下子就变得大度而宽容起来！
只有住在村头的寡妇除外，寡妇家的孩子以前不挨打，现在也经常挨打了。
傻子的媳妇叫春一年多以后的某一天，寡妇跟山外的没三分人样的货郎跑了。
江西省宜春市曾经在电视上大打广告：宜春，一座叫春的城市！
不知道宜春市的领导哪个是送傻子村里出去的，抑或是他们听过傻子媳妇叫春的故事。
总之，宜春市的领导不愧是党多年培养出来的精英，深得叫春三味！
叫春，确实是有助于夫妻恩爱，家庭和睦，社会和谐稳定的绝妙催化剂！
傻子的老婆虽然夜夜都要叫几次，而且似乎越叫越快乐！但她的肚子却一直毫无动静。
傻子的父母很着急，傻子的岳父岳母见到亲家也显得不自然，傻子的媳妇更是每晚又掐又咬又挠地逼着傻子多耕种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傻子更是着急。
有人便开始借机或真或假地戏弄傻子，教傻子各种爱抚女人的手法。第一天教，第二天就听取傻子的实操情况汇报，以此取乐。
傻子用嘴唇用舌头用手指用脚趾甚至用胡萝卜刺激过媳妇全身的每个部位，可是他媳妇的肚子依然如故！傻子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别人作弄他，出言也开始不逊起来。
有人问傻子：“你操完你媳妇后，你媳妇的B里是不是会流出东西浸湿床单？”
傻子不知道，他说：“晚上我操完后看一下”。
傻子一看，果然如此！心想世上还是好人多。于是第二天便如是汇报。
“这就是了。流出的就是你的种子。种子流出来，你媳妇怎么坏孩子！”
“那怎么办！”傻子恨不得磕头拜师求教。
“买包烟孝敬我，我就告诉你！不是看在我们同宗的份上，你给头猪我都不教你！”
傻子撒开毛腿跑到大队杂货店买了一包最贵的烟，双手奉送给老师。
“这个很简单！你操完老婆后，提起她的双脚来回抖，将你的种子抖进去就行。”
傻子按计行事。当晚完事后便立马爬起来抓起老婆的双脚抖来抖去。
傻子的老婆很奇怪，便问傻子干什么？傻子将一包烟买来的计策说了一遍。
傻子的老婆闻言大笑。傻子的老婆当时感冒，清鼻涕很多，大笑之下，鼻涕喷了一身。
傻子一见，立马扔掉老婆的双腿，躺在床上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天绝我也！天绝我也！这辈子注定断子绝孙！你要不管，它从下面流出来；你要提起老婆的脚，它从鼻子里流出来！”
万事成的老婆大笑，示意万事成可以开始行周公之礼。夫妻一番恩恩爱爱，鱼换水爱，说不尽的浓情蜜意！说不尽的春光旖旎！
老婆说：“恨不得让你弄死！”
万事成说：“一辈子这样，在你体内不出来多好！没有老婆，做神仙有意思！”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真名句也！人人心中所有，人人笔下所无。
清明节前四天，恰好是星期天。万事成的老婆便陪丈夫回他的老家，看望他奶奶看望他父母，同时顺便祭祖。
奶奶更老了，行动更迟缓了，人也变得更瘦小，头发也从灰白变得全白了，站在万事成身边看起来就像孩童站在大人身旁。
万事成是奶奶带大的，在万事成印象里奶奶一直是能撑起一片晴空的大树。就在前两年，万事成在奶奶身边时，还会下意识地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爸爸的脸色更苍白了，人也更瘦了，白头发也更多了；妈妈的背看起来更驼了，人看起来更矮，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
万事成老家房子的北墙边的人工陡坡上有一棵枫树，曾经是村中最高的四棵枫树之一，曾经有白鹭在树梢做窝，曾经有喜鹊在树冠做窝，如今依然有喜鹊在树冠做窝。
随着水土的不断流失，裸露出地面的枫树树根也越来越多，随着时光的流失，枫树树冠的枝叶逐步枯萎腐朽直至掉落地面。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高度覆盖面积都已经减半的枫树在一个夏天竟然遭到雷击，以致被烧空了一小半的树心。
岁月的流失彷佛是水土的流失。奶奶、爸爸、妈妈都像屋旁的枫树一样，手上的青筋也凸起得越来越高，身高也越来越矮。随着关节炎、胃炎、胃溃疡等伤病的侵袭，奶奶、爸爸、妈妈都像屋旁的枫树空心一样，体质越来越差。
万事成看过一幅漫画，漫画里的小孩说：“妈妈是个美人，岁月你别伤害她！”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呀，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
万事成心里说：尽孝要趁早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人生莫大的悲哀！比这更悲哀的是“亲在而子无力养啊！”
每次回家，万事成的心其实都很沉重而且悲哀和内疚！
每次回家，万事成都要陪奶奶和父母说说话：
奶奶说：前些日子你小学的同学夏荣华开着小汽车来找过你。那么笨不会读书的一个死牛皮，在外面开小吃店靠用假钞调换别人的真钞发了财，一两年事件就赚了一百多万！
“我们村有钱人越来越多，身家过百万的都有十来个。”爸爸接着说道，口气中含着无尽的羡慕。
妈妈接上爸爸的话头说：
等牯的儿子鹳鸟在外面开店换假钱赚了几百万，在县城买了房，还将儿子送到贵族学校西山文武学校学习，听等牯的老婆说，光学费一年就要一万多元；
和秦的儿子懒汉也跟着鹳鸟在外面开店换假钱，一开始给公安抓了起来关了几天，后来他堂兄鹳鸟花了十万元给买了出来，现在在海南开店换假钱，也发财了，年前将他父母接过去帮忙。和秦和他老婆金香现在都没回家。”
“怎么开店换假钱？”万事成的老婆问道。
“就是在火车站等流动人口多的地方开一个小吃店或杂货店，自己先买一些假钱放在装钱的桌子的抽屉里，等有人来吃饭或买东西时，只要客人拿出小面额的钱就偷偷撕掉一个角或找出钱太烂等理由要求客人换一张钱付款，直至客人拿出大面额的50元或100元才收下，然后快速将真钱扔进抽屉，同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新旧程度差不多的假钱并对客人说‘这是假钱，请换一张’。等客人再次拿出另一张大面额的钱后，又换成假钱并要求客人再换一张真钱……直到客人没有大面额的钱或客人快要忍不住发脾气找麻烦为止。”妈妈听多了别人带着炫耀的口吻讲的发家致富的事迹，对换假钱的操作竟然挺熟悉。
“给警察抓到要判刑去劳改的。”万事成说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现在哪个警察不爱钱。只要有钱送，就算抓进去也能卖出来。”爸爸说：“鹳鸟也给警察抓进去过，家里人一送钱马上就买了出来。鹳鸟自己也说，警察打你逼你招供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破案要为民除害，说穿了就是在逼你拿钱买人。只要钱一到手，立马放人！但警察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人出来后，你就得换个地方开店。”
“现在的人都很精，给骗了钱以后不会报警吗？经常有人报警怎么办？”万事成问。
“他们现在都很精，早就做好了准备。开一家换假钱的店，一般都是亲朋好友或老乡一起做，有人负责找人送礼花钱去公安局捞人，有人负责换假钱，有人负责恐吓威胁人（我们村开换假钱店的男人一律剃光头，看起来就像牢里放出来的一样），有人负责跟踪受骗的客人，只要客人走出店门后15分钟内电话报警，跟踪人员会立即用电话将客人已报警的信息告知店内的人，店内的人只要一接到客人已报警的信息，立即就会将所有的假钞转移，即使警察接警后来查店，也找不到任何证据。”爸爸就像将自己的事一样说：“你中华叔叔的三个儿子都在外面开店换假钱。老大在平曾经给警察抓进去过，因证据不足，花了一万元担保后就出来了，出来后马上关店跑回家：租来的店面给老三驼子转租给别人。驼子小时候你老是逗他，别看他小时候话都讲不太清，长大了却很有出息，竟然敢一个人坐飞机去浙江买假钞，并且带着假钞走飞机回福州开店的地方。真是了不起！有闯劲！真是了不起！有闯劲！真是了不起！有闯劲！实在是崽大十八变！”
妈妈接着说：“你表哥结印去年也出去跟别人开换假钱店，他说开那样的店和抢钱偷钱差不多，说赚那样的钱上帝会怪罪，会遭天谴，于是就回家干正当的营生了。哎！正大光明赚钱安心，就是穷点也睡得安稳。”
“哪有那么多名堂。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不管正道邪道，转到钞票就是门道！现在是什么社会，秋菊听说在外面**，赚了很多钱回来，她爷娘一样得意洋洋；冬兰给别人做小老婆，赚了很多钱，回来把一家人都接到厦门享福去了，十里八村的谁不夸冬兰的爷娘生了一个好女儿；县公安局的卫华，八几年在外面偷了几十万元回家，买了一个给公安局长开车的工作，现在都去九里镇当派出所所长了，活得风风光光的！不管钱怎么样来的，只要钱安安稳稳躺在自己的口袋里就是硬道理！”爸爸对妈妈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开换假钱的店那么赚钱啊？”万事成的老婆赶紧缓和气氛。
“那是当然，我们村都有十几个出去开换假钱的店了。闻辉连货车都卖掉了，不跑货运和剑心一起去广州火车站开换假钱的店了。今年正月剑心还问事成的手机号码，问事成在广州什么地方打工。我不记得你们的号码，也没有给他。剑心和事成小时候是真正的老伙计。如果不赚钱，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出去？”爸爸和了一口水，接着说：“我正月去你舅舅家拜年，你表哥结印给我们讲了他出去开换假钱店遇到的故事。你们听听，很有意思。”
结印表哥讲的故事有以下几个：
他们碰到过一个很没脑筋的人：那人买一包烟，拿出一百元付账，一听到说他的钱是假钱后，毫不在乎就换了一张一百元的；待再听到说这张还是假的时，又立刻换了一张一百元的，一直换到第49张时，那个人才勃然大怒，左手狠狠地一拍桌子！右手迅速插进后面鼓鼓囊囊的裤兜要掏出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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