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的时候窗外熙熙攘攘的打闹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双手托着下巴趴在窗台上观望
一个女子逃进了客栈,我只看见白衣一闪而过却没有看见她的容貌这让我很扫兴,她的身后紧随而来的是一群叫嚣的恶汉。
我被哐当的破门声惊醒的时候,我看见那个白衣女子正焦虑地站在我的跟前,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有人在追我,让我躲躲吧。我说过我是讨厌女人的,但这个女人却让我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我原来是决不允许女人擅自进入我的卧室的,可眼前这个女子惊世的容颜却让我惊若木鸡。我竟然会下意识地让她躲在我的床上,我想我是疯了。
追来的那些恶汉把木质阁楼疯狂踩踏地摇摇欲坠,他们一脚踹开我的房门,这让我很生气,他们还二话不说就搜查我的房间,这让我更加忍无可忍。虽然落日渊个个都是灵力高强的恶魔,但我也是无泪之城最好的法术师,这几个落日渊的垃圾还是难不倒我的。我将食指与拇指相扣,念出大力咒。然后随着我手指的挥动,那几没有礼貌的家伙便从窗口飞了出去,重重摔在街市上。
那女子从我的床上起来连声相谢,她说,我叫云桐,被碧云公子苦苦相逼,我宁死不从,刚那几个人就是碧云公子派来的。这时候默野、枯锁、依女、星痕和店小二都赶来了。云桐俯身致歉,打搅了各位,我走了。然后转身走去。
等一下。我竟然会主动和一个女子说话,而且说得是,云桐,你这样回去,那帮家伙又会放过你吗?我看见云桐停住了脚步。我对默野、枯锁、星痕和依女说,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摩尔达临终前没有给我任何指示,只是让我落日渊。我们何不帮助一下云桐姑娘。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默野看着轻声说,王,你是不是病了?枯锁说,王,这不是在无泪之城,我们的灵力也许爱莫能助。最了解我的还是依女,依女说,我们应该去,帮帮这可怜的女子。
星痕这个时候望着窗外的星空说,王,星的轨迹飘忽不定,我不知道是吉是凶。
我可以为你带路,这一代我最熟悉,反正客栈早上也没有客人。店小二抹着脸说。
我对店小二的过分热情有点厌恶,但我也没有拒绝他。
落日渊因为长年的黑夜,街市两旁永远挂着鲜红的灯笼,灯笼随风飘摇,阴森可怖。店小二真是一个话多的家伙,一路上他唧唧呱呱说个不停,让我很受不了。
到了碧云公子的府邸碧云轩前,大门是敞开的。侍女笑靥如花相迎,碧云轩的台阶直铺殿前,两边的花农正在给花浇水,花是怒放着的美人蕉。依女说,碧云公子还是个爱花之人?侍女笑着说,主人平生喜欢两样东西一是这花,二来便是美丽女子。
然后我便看见一个公子站在殿门,轻摇蒲扇,他的容貌如女子般姣好。他见我们笑着说,我昨日夜观星象便知今日有贵宾到来,所以一早我便叫侍女候门相迎。
你也懂星象?我抬眼望了望趴在枯锁肩上瘦小的星痕,星痕孤傲地躲开我的目光望着星空。
碧云公子笑着说,略懂一二。说着将我们让进大厅,大厅简陋却处处散发着书墨的气息。依女说,公子是个文雅之人。
没有等碧云回答,我说,碧云公子可否为我们写两个字。
碧云停住了手中的蒲扇,他目光迷离地望着门外,然后文雅地说,当然可以。侍女很快准备好笔墨纸砚。碧云挥笔在纸上写下“碧云轩”三个字。
依女拿起拿起那副字,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她说,叫碧云公子出来吧。
碧云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故作镇定地说,我就是碧云公子。
我讨厌说谎的家伙。我说,你只是个奴仆罢了。
碧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浑身颤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依女说,店小二,噢,不,碧云公子,出来吧。别躲躲藏藏了。
然后我看见真正的碧云公子也就是店小二走了出来。他换下了店小二的服装,穿上一袭雪白绒羽服。他对那个假扮碧云的人说,你下去。然后那人恭恭敬敬地点头退下。
你怎么知道他是假的,又怎么知道我才是碧云。碧云说着从依女手中拿过那副字看了看说,这字是太差了,但是你们不会就当凭这一点就断定那是假的吧。
当然不会。我说,不过这幅字让我确认了那是假的碧云。其实从刚开始到客栈的时候我们就怀疑你了。因为对于一个店小二来说浑身肯定油腥味很重,但是你的身上却丝毫没有有油腥味,甚至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干净,开始我只是认为或许落日渊的人灵力强大到出乎我们的预料可以轻易地将身上的气息抹掉,或者就是你有洁癖但是对于一个店小二来说有那种富贵的癖好似乎可能性也不大。
那又能说明什么,落日渊的妖魔灵力强大不也可以解释吗?碧云端起茶杯轻轻咩了口。
我继续说,哼,你会制造灵力烟雾,从我们刚开始踏上落日渊的时候你已经盯上了我们,那个使用月光恶魔,那个醉醺醺却灵力无边的家伙都只是你为我们制造的幻景。你可以骗过我们,甚至骗过卜巫星痕,却骗不了默野的蛊虫。
默野接着说,我的蛊虫中有一种对灵力的感知异常敏感,只要有些微的灵力气息便会躁动不安,可是那时它们却安静地有如熟睡一般。
我继续说,你也许还记得那晚发生的事吧,我当时也很奇怪,我不知道依女为什么要向我撒谎,我不知道星痕为什么可以做到速度比我还快,因为我在无泪之城是速度最快的法术师。后来依女对我说出了真相,原来星痕一直就在依女的房间里。
原来那是你们演的一场戏。碧云有些愠怒,他的手微微颤抖,茶水溅在他的手臂上。
依女说,那天晚上我知道你会来的,因为我是驯魔,也点感知能力还是有的。正好星痕也算到了这一点,他来到我的房间,我们便合力为你演了一场戏。
星痕说,在依女追你追出去大概百米远的地方,我边模仿依女的声音尖叫了一声,因为你会在没有人的地方下手,所以为了依女的安全我便选在那个时候把你吸引回来。
依女说,在你回来换下黑衣重新跑到我房间的时候,我就直接进了你的房间,之前我还不敢确定你有问题,但我看见你的黑衣因为时间的短暂没来得及藏好竟然就扔在床上。那时我才确定你不是个简单的店小二。
碧云说,那你为什么要对玄夜的问话吞吞吐吐遮遮掩掩?
依女咯咯地掩嘴而笑,说了是给你演戏嘛!当然得逼真点,不然怎么会有这后面的故事呢?
我打断依女的说话,你叫你手下去逼迫云桐姑娘,然后又热情地带我们来到你的碧云轩。
接着说。碧云阴沉着脸。
我继续说,其实从我刚踏进碧云轩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碧云轩肯定存在着某种联系。只是那时我还不知道你就是碧云公子。因为当你踏进府邸的时候,我看见所有下人看你的目光都流露出了一种敬畏,你可以将自己掩藏地很好,但你不可能抹去下人对你的敬畏。恰恰相反的是,下人对那个假碧云至始至终竟然没有看一眼,你觉得这样正常吗?那个假碧云只是一个小丑,他的言谈举止根本没有一点大家气魄,还有星痕对我说,那个碧云身上没有一点卜巫的气息,所以他不可能懂得星象。他一直在撒谎。事情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我要的 只是确认,所以我提议让碧云为我们写副字。他竟然没有直接回答我们,而是把目光抛向门外。他在寻找什么?他在寻找他的主子碧云,当你在门外的对他点头的时候他才拿起了笔。
我端起身旁的茶水喝了口,这是好茶。凉凉的穿越喉结。依女拿起那副字笑了笑,如果我们相信这字是碧云公子写的,那么碧云公子还会这么对我们有兴趣吗?
碧云忽然大笑起来,他说,玄夜,传言你是个残忍的傻王,看来我是小看了。
我接着说,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如果你是色鬼无痕,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对女人有丝毫兴趣。如果你不是无痕,那么你又会是谁,又为什么要去抢夺女子?
碧云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这让我很讨厌,我想直接把他杀了,可是我又没这个把握,我也还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我忍着。
碧云不知道笑了多长时间,忽然间就再也笑不出来,他瞳孔放大着倒了下。我们迅速冲出房门,没有看见任何身影,默野摇着头说,没有任何灵力迹象。
我忽然间感觉到有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靠近,碧云只是一个序幕。我不知道一个可以在我们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人杀死然后逃之夭夭而不被发觉的妖魔是何等的令人恐惧。
我们回到厅堂的时候,依女检查了碧云的伤口说,用的是毒针,方向是从大厅直射过来的。
然后我们把目光都集聚在昏死在门口的云桐的身上。我说,别多想了,她一直在昏睡。枯锁,把她背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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