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面具下的那张脸太过诡异了,木蓝之后就没敢睡了。
那张脸满脸的血痕,还有腐肉,光看身形和声音绝对不能想象这个人是这张脸。木蓝突然想起乔陌尘来了,原先离得近心中总是有偏见,如今多日未见了竟是怀念他那张美艳的脸来。
乔陌尘的美貌张扬了些,细眉大眼,皮肤也好,瞪着你的时候就像一个精致的玩偶,可是内在的本质却令人害怕。
木蓝意识到自己思维走向不正确,赶忙闭了眼睛想吃的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刘九那张恐怖的面容却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到了后半夜,木蓝实在支撑不住了,两只眼皮在打架,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木蓝没来得及尖叫,一双大手就已经覆住她的嘴巴。
“嘘,有人来了。”
刘九这次没有穿夜行衣,只带了金色面具,宽厚的大掌又让木蓝神游在外了。刘九没有多说话,而是立刻斩断了树袋的绳,抱着木蓝往旁边一棵大树飞去。跳了几下之后才在一棵树上站住。
木蓝恐高,抱紧了树干不敢吭声,下面有马的声音还有火把照明,但是若不仔细听还是注意不到的,看样子来人是小心翼翼的。刘九的轻功很高,普天之下还没有几个人能够轻易地追上他,何况是这片早就被人遗忘的林场,以及林场深处的禁地。
木蓝听见狗叫身,定睛一看下面有两只黑狗奔得欢快,朝木蓝原先呆的温泉那跑去,指挥这两只黑狗的人也是熟人,霞蕊,而除了那两只狗木蓝认识,其余的人都是生命孔,阿好和阿娟不在其中,王府里的人也一个不在。
“大黑和二黑在那边叫唤,我们捡了一个麻袋,还有一些鸡骨头,温度都没了,可能人早就走了,而且这里有个温泉,狗的嗅觉也就到这了,姑娘,还要不要再找?”
霞蕊咬了咬唇,看着不远处的大黑二黑无辜地叫着,从下午到现在找了这么久,这么好的机会竟是错过了。
“这是皇家的禁地,我们闯禁地就抱着必然找到的决心,若是无功而返陛下会认为我们没用,萧爷还记得陛下如何对待无用之人。”霞蕊的语气微微下沉,令人不寒而栗,就连在树上的木蓝都不敢相信这是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的霞蕊。
被霞蕊唤作萧爷的人立刻吩咐下去以温泉为中心分散出去找,找不到人就提头来见。这般死命令一下,众人又恢复了些精神,悄无声息地又四处去找了。
霞蕊站在树下,思考了一番,抬眼望着四周的森林,没有任何动静,才沉下心来想想如何回复主上的话,牵着两只狗走了。
如今闲杂人等已经走远,木蓝却依旧在刘九的怀里,虽然已经克服了恐高,可这一切还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霞蕊是乔远镜的人。”冷不丁,刘九来了这么一句。
乔远镜,乔远镜不是当今的天子惠帝的名讳吗,刘九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似乎根本没把这位惠帝放在眼中,而霞蕊则是洛景玉从小陪在身边的奴才,怎么会是乔远镜的人。
难道洛景玉身边就没一个贴心为她着想的人吗?木蓝有些难过,为死去的洛景玉,也为自己。
“霞蕊有一个孪生姐姐,自幼家境贫寒,父母就将她们卖了,姐姐辗转成了皇帝的贤妃娘娘,妹妹则是元帅府的丫头。三个月前,贤妃暴毙宫中,乔远镜追封贤妃为皇贵妃,以皇贵妃礼制下葬。谁会想到本已死了的皇贵妃用了妹妹的身份活着,做乔远镜的耳目。”
“那霞蕊呢?”木蓝开口问道。
“五个月前,在失手烫了胡素云那时就已经被乔陌尘处以极刑,消息被藏得很好,而和霞蕊最亲近的人自然也无法辨别这个人是不是真的霞蕊,所以这招偷梁换柱用的极好。更何况这个计划实在皇帝赐婚的伊始就已经决定好了的。”
怪不得,怪不得乔远镜和乔陌尘都放心的将王府交给她打理,霞蕊每晚都会给木蓝点安神香,就是木蓝明确表达不喜欢这个味道,霞蕊还是孜孜不倦地做着,木蓝还以为霞蕊忠心耿耿呢,原来也别藏祸心,看来这个安神香也不止安神的作用。
木蓝觉得怕了,她原先以为总能够凭自己的智慧离开那个王府去过自己的生活,如今才明白她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人家没有收手,她就必须好好扮演她的角色。
天逐渐亮了,林子里的人早就筋疲力尽无功而返了。
刘九摘了果子回来,看见木蓝依旧靠在那树干上,不喜不悲的样子没了生气,将果子放在她的手中。
“垫垫肚子,日出之前我要把你送到集市。”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刘九对这句话毫无头绪。
“为什么长得好看的人心肠歹毒,相貌丑陋的人却心地善良?”
“你是说我相貌丑陋?”刘九语调上扬,显然对小姑娘的这句话不满。
木蓝听到刘九语气不对,后悔怎么就神游天外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赶忙辩解,“我也没说你是善良的。”说完才意识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木蓝尴尬的低了头,等来的却是刘九宽厚的大掌抚过她的肩。
“如今也只有你会对我说实话了,快把这些吃了,时间不多。”
转眼之间已然来到了京畿最大的集市,这会早市已经开了,人潮涌动,木蓝刚回头想和刘九道谢,问他何日再能相见,转身却已经找不到人了,在早市无聊的逛了一会,闻得如今战乱,吃食都特别贵,沿街的店铺倒还开着,不过也都是粮油为主,那些高档的布行和玉器行早就关门闭客了,不过有一个地方从不拒绝客人,那就是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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