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下午,离大字报和泡桐树小学师生见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此时,我正坐在教室里上着自习。我上自习很少“自习”,通常都是“与人习”,平时都是这样,就更别说在今天这样一个“普天同庆”的“盛大节日”里。
今天,我和周围几个人——也就是我的同桌谢小东,女友杨颖以及她的同桌李翠——的自习主题就是讨论那曾经遍布学校各个角落的大字报:衣冠禽兽讨伐诏!
之所以用“曾经”两个字,是因为当校长来了之后,马上就叫人把所有的大字报给撤了下来,连被我贴到女厕所的那张也不例外。所以,到现在,整个泡桐树校园内,已经看不到被一群群学生围起来当猴子看的大字报了,如果要看今天早上那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况的话,就只有在我的傻瓜相机里面来看了。
当然,我是不会给一般人看的,我只会给我希望能看到的人看!
对于这个一夜之间出现的大字报,同学们议论的主要议题有两个:到底是谁贴的?张建张老师是不是一个玩弄学女生的禽兽老师?
前一个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后一个问题,张建曾经教过的班上的漂亮女学生最有发言权。纸是包不住火的,张建自以为隐秘,但是他对班上漂亮女生特殊的“关怀”却早就落在了同样打班上漂亮女生的男生们的眼中,他们是天生对立的敌人,张建从男同学口中夺食,早就在私底下引起男同学的公愤了,更引起了那些姿色一般的女同学的嫉妒,只是学生的影响力太小,八十年代末老师的权威太大,大家敢怒不敢言罢了。
但是不敢说并不表示不想说,现在见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来挑战权威,去摸老虎的屁股,学校的学生,特别是张建教过的班上的男女学生,包括被他猥亵过的几个漂亮女生无不拍手称快,为那不晓得是谁做出的英勇义举大声叫好,口呼英雄!
与学生们大声叫好,盛赞无名英雄不同,泡桐树小学的所有老师——上至校长,下至普通科任老师——却齐齐陷入了一种恐慌和震惊当中!他们和所有的学生在思索着同样的两个问题:
到底是谁贴的?
张建张老师是不是一个玩弄学女生的禽兽老师?
但是和学生的兴趣点不同,老师们关注的重点在于前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去贴这种含沙射影,就差指着鼻子骂的大字报?而且内容还是如此的骇人听闻?
肯定不会是学生!哪个学生有胆做这种事啊?即便有胆子做这种事,一个毛孩子也想不出来啊?即便想得出来,也没这种文采啊!——很多字,语文老师还没教呢!
学校里面,不是学生就是老师!既然不是学生,那就是老师咯?动机,也很简单,看张建不爽,和张建有矛盾,想把他搞臭,搞下课咯!
于是,在这样一种心理作用之下,教师们风吹草动,并开始疑神疑鬼,彼此怀疑,都觉得这个“严重事件”一定是他们当中的某个人干的,谁也不会想到它是出自于一个不到九岁年龄的稚子之手。
教室们除了疑神疑鬼之外,还开始人人自危。因为谁也不敢打包票不会有人把同样的招数用在自己头上。要知道,这种即廉价又具有巨大杀伤力的招数是惠而不费,很容易让人模仿的。
张建,现在私下里已经有了新称呼“脏贱”的老师,他的名声,随着下午放学回家后被成百上千张大嘴巴学生眉飞色舞的向他们的父母,爷爷奶奶,亲朋好友同龄人大肆传播之后,知名度在此上了一个大台阶。
这件被学生们当趣事,奇事的大字报事
件被他们传播给了他们的家长后所造成的第一个后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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