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痴心一片
刘嫱端来了参汤准备给刘彻享用，看见刘妍已经醒了，立即就走到刘妍的身边，关切的问道：“皇姊，你可算是醒了，饿了吗？”
刘彻睡得尚浅，被刘嫱说话的声音吵醒，抬头看到刘妍正看着自己：“妍儿，你醒了？”
“父皇，儿臣已无大碍，这更深露重的，父皇不必陪着儿臣，还是去休息吧！”刘妍面色冷漠，找不到一丝的笑容。
刘嫱给刘彻拿来披风：“父皇想必也累了吧，还是去好生歇息，皇姊这里有儿臣陪着，你皇不必挂心。”
刘彻点了点头便要走，刘妍拉住了刘彻的手说：“父皇，从小到大，父皇都是最疼爱儿臣的，为何此次父皇明知儿臣对平阳侯并无心思，还执意要赐婚？儿臣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这圣旨这样突然。”
“即使我是一国之君，也不能事事随心所欲。平阳侯对你的情真，绝不逊于霍去病。平阳侯家室殷厚，嫁给他，绝不会亏待了你。”刘彻很是平静的说完，就离开了。
刘妍见刘彻离开了才问刘嫱：“父皇下旨赐婚于我和平阳侯，你就不怪我，不怨我，就不伤心？”
“圣旨乃父皇所下，并非皇姊所愿，我又怎会怨怪皇姊。至于伤心，就要失去深爱之人，又岂会不伤心呢？”刘嫱强作欢笑道。
“我的心里有多难过，你的心里也是一样的疼。在我面前，你就不必掩饰的这样辛苦了。”刘妍耐心的说。
刘嫱笑着松了一口气yu：“原来皇姊都知道，幸运的是，皇姊与去病表兄是两情相悦，而我与襄表兄，只不过是我一个独自相思罢了。”
刘妍握着刘嫱的手安慰着：“嫱儿，明日帮我找平阳侯来，我要见见他。”
“皇姊……要见平阳侯？”刘嫱甚觉惊诧。
刘妍微微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嫁与平阳侯为妻的。总有一日，他会是你的夫君。我见曹襄，只是想问问他，究竟做了什么，会让父皇在毫无征兆下下这样的圣旨赐婚。”
刘嫱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皇姊放心，明日我便让人去请襄表兄来见皇姊。”
阳光透过窗映入宫室，刘妍正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水歆给刘妍梳妆更衣。
曹襄奉召到了长亭殿，黛柔进殿来向刘妍禀报：“公主，平阳侯求见。”
刘妍轻轻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诺。”
不多时黛柔便领着曹襄进来，曹襄向刘妍恭敬的行礼：“拜见卫长公主，卫长公主长乐未央。”
“免礼。”刘妍转而对殿里的宫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待宫人纷纷退出殿外，曹襄才向刘妍问道：“公主召臣前来，可有何吩咐？”
刘妍轻笑道：“曹襄，你可记得，你曾对本公主和霍去病许诺过，会成全我们，也会成全了阳石公主的心意？”
“臣……记得。”曹襄就知道，刘妍一定会说起这个。
即使是圣旨已下，刘妍也还是在挣扎着。曹襄不知道霍去病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刘妍这样为他着迷。
“你既然记得，那本公主问你，昨日朝堂之中，为何父皇会突然颁旨赐婚于你我？你究竟对父皇说了什么？”刘妍平和的语气，却让曹襄不禁打了个寒颤。
曹襄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慌张：“臣也不知道陛下为何会突然颁旨赐婚，早前陛下召臣入宫问话，臣据实相告，不敢隐瞒陛下犯下欺君大罪。”
曹襄的据实相告，让刘妍甚是气愤：“据实相告？那就是你告诉父皇，你对本公主动了真情，言中之意，这道赐婚的圣旨是你向父皇求来的？”
曹襄轻轻点了点头默认：“公主所言不虚，臣曹襄倾慕公主已久，自当是想求得公主为妻的。”
“你既有这般打算，当初又为何要再三承诺会行成全之义？你此番作为，岂是大丈夫所为，还有何颜面来见本公主？”刘妍怒气难消，向曹襄质问道。
曹襄的心里百感交集，很是煽情的说：“臣曾经也是真心真意要成全公主与冠军侯，公主可知为何臣明明深爱着公主，却许诺要成全公主与冠军侯的情义吗？”
刘妍看向曹襄，自问自己确实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忽略了曹襄的感受：“你且道来，为何要这么做？”
“只因臣对公主用情至深，只希望公主快乐。只有公主与冠军侯在一起，公主才会真心的快乐。只要臣能看着公主高兴，臣也就欢喜了。”曹襄的话说得很是动情，让刘妍也开始有些感动了。
刘妍在想，如果不是霍去病在自己的心里先入为主。或许，自己也许会接受曹襄的情谊也不一定。
“原来你是动的这份心思。”刘妍颇有感触的说。
曹襄低头不语，刘妍又怒气未消：“君子一诺千金，你这般出尔反尔，可非君子所为。”
“曹襄斗胆，敢问公主，爱一个人，何错之有？公主与冠军侯两心相悦，不能失去彼此。臣又岂能轻易放弃心中所爱？”曹襄反问刘妍。
刘妍深思，自己从来只顾着自己和霍去病的感受，一直都忽略曹襄的喜怒哀乐。这场三个人的感情纠葛中，曹襄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对于刘妍和霍去病来说，至少自己爱的那个人也同样爱着自己。
刘妍不再那么的理直气壮，而是允自看着镜中的自己。
“公主，不恨我？”曹襄捉摸不透刘妍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向刘妍问道。
刘妍苦笑道：“呵……恨？我为何要恨你？正如你所言，爱一个人，何错之有？正如我和霍去病都放不下彼此一样，你又何尝能轻易放弃心中所爱呢？”
曹襄看着刘妍的气色还不太好，关怀的问道：“公主……身子还好吧！”
“曹襄，本公主可以不恨你，可本公主却做不到不怪你。本公主因气急攻心而吐血，都是因为赐婚而与去病缘尽，一切的伤心与不幸，都是拜你所赐。”刘妍看向曹襄说道。
曹襄的虽心疼刘妍，可为了娶刘妍，为了让平阳公主高兴，现在只能看着刘妍为了霍去病而伤心，却无能为力：“臣不知道何处不如冠军侯，可臣待公主之心，不比他霍去病差半分。”
“去病是个英雄，他的气概，他的壮志，你都没有。明日你到汝阴侯府，本公主会去看平阳姑姑。今日你就先回府去吧！”刘妍仍然不忘要将青弄送去给平阳公主的事。
“诺，臣告退。”曹襄走出殿门看到刘嫱。
刘嫱也向曹襄追问道：“襄表兄，那赐婚的圣旨，真的是你向父皇求来的？”
曹襄躬身向刘嫱行礼：“拜见阳石公主，阳石公主长乐未央。”
“本公主要问你话，究竟是不是？”刘嫱看着曹襄的眼问道。
“是。”曹襄低沉的声音，让刘嫱的心隐隐作痛。
刘嫱笑的很是苦涩：“曹襄，我真的看不透你，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初你信誓旦旦的说着要成全的时候，与你现在的所做所为，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还没等曹襄开口说话，刘嫱带着青弄走向殿里，与曹襄擦肩而过。
见刘妍坐在案几前深思，刘嫱关切的问道：“皇姊看起来仍是气血两亏，为何不在床榻上好好休息？”
“无妨，你坐吧！”刘妍微微笑道。
“皇姊，我将青弄带来了。该交代的事，我都与她交代好了。”刘嫱坐在刘妍的身边说。
刘妍看向青弄说：“本公主知道在几个侍女里，你的武功可是最好的，明日你随本公主去汝阴侯府，就留在平阳公主的身边伺候。”
“诺，奴婢定会伺候好平阳公主，不让公主失望。”黛柔微笑着颔首道。
刘妍附之一笑道：“在伺候好平阳公主之外，你还得留神保护平阳公主的周全。别外，暗中探查汝阴侯的为人如何，找找他的罪证，想办法告诉本公主。”
“诺，奴婢谨遵公主吩咐。”青弄欠身道。
刘妍点了点头说：“该说的，阳石公主想必都交代了你，你且退下吧！”
青弄走出殿门后，刘嫱才向刘妍问道：“皇姊，平阳姑姑都让父皇下了赐婚的圣旨，逼得皇姊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为何还要暗中帮着平阳公主？下一步，皇姊还有什么主意？”
“我让青弄暗中去探查汝阴侯的什么罪证，是为了知道汝阴侯的为人，再做打算。”刘妍若有所思道。
刘嫱看向刘妍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那汝阴侯为人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皇姊怎么就知道，一定有什么罪证？”
“为人好就挑些错处，人非圣贤，熟能无过。为人不好就更好办了，等他自己铸成大错之时，再一举揭发。”刘妍解释道。
刘妍细想之下有些质疑：“那如此一来，平阳姑姑与汝阴侯岂非连夫妻都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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