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儿,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太后看着乱作一团的舞台上那一抹仍旧单薄可却沾染了鲜血的身影,突然声音空洞的问了一句。 太后只是觉得今天的事儿略微有些奇怪,睿儿看上苏烟沙想要求娶她,宁愿把自己的脸划花也不愿意嫁给上官睿,这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可就是这样,太后才心生疑虑。
上官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垂下眼眸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对着太后摇了摇头后慢慢地说“祖母,睿儿是做错了,这个女子,就麻烦您多上上心了。”
“你这孩子。唉,罢了,你也只有哀家替你多操操心了。”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也是人精自然看得出上官睿是怎么回事儿,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摆摆手让皇后把她先送回宫里。
皇宫的某个角落里
“呼!这场戏做的可真难,父皇但也罢了,可这姑娘也太不好糊弄了。”有人如释重负一般的突然深深吁了口气,不过说这句话的还能有谁,除了刚才咄咄逼人的二皇子还有谁?
“你做戏就做戏,怎么还逼得人家把脸都给划花了!”沈半城一脸阴沉的看着上官睿,他是告诉过他洋装着要娶苏烟沙就行了,只要太后生了要替上官睿补偿苏烟沙的心就停止,谁知道他居然相逼至此?
上官睿摇了摇头,有些歉疚的说,“的确是我没有考虑过后果,可那个女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出了你想让她嫁给我的想法,她能依你才怪了!不过你怎么没有拦着她,她那一道下去,那张脸就算是毁了!”
“你也知道啊,你知道你还那样逼她,不会你真的想要她吧?况且本王怎么拦得住她,她的心性比你我都坚定。苏府现在不已经不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府,她也不是澜沧国屈指可数的贵女,皇上永远可能有机会有手段将苏府一家都打入天牢!”沈半城吸了口气,突然对苏烟沙的这个计划感到有种无力感,这种无力感不是被她利用的感觉,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做了这么蠢的事儿却不能伸手帮她!眼眸似是结霜了一般,冷淡的说,“镇安王府现在说白了也只不过是个皇上还没租罢黜的王府邸罢了,本王又能帮她什么,她现在只能靠自己!”
“什么?”上官睿又觉得惊讶了一次,原本儒雅的眉眼也因为心疼这个女子所背负的而皱在一起并且写满了忧虑与懊恼,他突然想去给予她更多的温暖,“这样说来,她早就猜出来你是想让她嫁给我?”
“是,她早就猜了出来,并且知道是本王一直在推着她走!所以她才会顺着本王的计划,凭借太后与你对她的愧疚好将她与太后绑在一起,这样苏府,她,还有我们都会有一段时间的平安!”沈半城淡漠的说道,其实他说出了苏烟沙最真实的想法,也说出了他的怜惜与无奈,这个苏烟沙也是非常独立与聪明,她在秋鸢出现的时候就可以猜得出秋鸢是他这里的人,也同样猜得出她身边有几股乱流并且看的出哪股乱流能帮她保护他想保护的人,这也是让他很是钦佩与赞叹的!
“原来她竟然过得如此水生火热……怪不得她的性子如此刚烈!半城,你也无需试探我,既然我受你之托回来京城,我定会护她周全。”上官睿正色道,他也很心疼这个女子,看着她单薄而孤独的身影心底也有心凄凉不知聪哥而起,可他现在的势力太过于渺小,如果想要保护些什么又有什么能力呢?
“好,既然如此,明日你就去兵部报道吧!”沈半城淡淡的点了点头,挥挥手他现在实则是京城的闲散王爷内地里还不知受了多少监视,可他好歹也是有几分实力的,派上官睿去兵部这样的小事他还是做的了主的!
“多谢镇安王!”上官睿点了点头很是镇定而严肃看着沈半城。这么多年了,自他母妃去世他就再没了牵挂,也没有了需要他保护的人,可现在,他真的很想很想好好看着她并且保护她一世周全!
“无妨,清风太过于瞩目,以后有你二皇子与太后的光芒罩着,就算皇上要对苏家如何,也不会做的太过分。”沈半城摆了摆手可他的眼中却莫名的闪过一丝妒忌与难过。
上官睿自然看得出他的情绪,虽然不解可经过这些天的事儿也明白了些许,两个卓然的男子就站在当地相视一笑,并且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与自己相同的情感,或许还来不及承认对方就已经明了。
苏府,桂苑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吧。小姐!呜呜呜,你这样让秋鸢怎么办?”
“怕是本小姐还没死,就被你念叨死了!”苏烟沙微微动了动嘴唇看着原本趴在床边哭的如同泪人一般的秋鸢,见她抬起头后眼中的忧虑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她一直照顾她,一直担心她可自己却每次都做很危险的事情。只见苏烟沙慢慢地动了动手并将手附在她的手上,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秋鸢,抱歉让你担心了!”
秋鸢等了三天三夜终于等着她有了意识,可她不想第一句就听她说对不起!擦掉了泪水后狠狠地瞪了苏烟沙一眼转身出去。她不想再看到苏烟沙受伤的模样也不想再看她愧疚的看着自己的样子,所以宁愿转身离去。
苏烟沙淡淡的一笑,只是浅浅的挑了挑嘴唇她就感觉右脸如同撕裂一般疼,不由得苦笑一下。可只是丹丹的一笑竟然笑出了泪来,难道不是嘲讽吗?
“你这丫头,倒是很挺心硬的,你知不知道你这脸就算是毁了!”突然屋里出现了一个身着银色蟒袍的人,看到苏烟沙现在这幅模样的时候刚毅的脸庞也不经染上了几分怜惜与柔软!
苏烟沙抬手摸了摸脸颊,原本平滑的脸颊突然出现了一个几乎快要到颧骨的伤疤,虽然已经结痂,可也摸得出以前究竟伤的有多重,只见她静静的看着空气有些愣愣却像是在跟人说话一般,“毁了吗?毁了?对不起,我没照顾好自己。这幅身体被我折腾的够呛,若是你回来,还不得心疼死!”
“什么?谁回来?”沈半城看着她愣愣地样子,以为她在说她母亲,并且在懊恼自己如此草率,顿时眼中划过一丝愧疚,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轻声安慰到,“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
“不了,毁了就毁了,只不过,现在,我过得好累!”苏烟沙突然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睛,虽然睡了三天三夜可她毕竟是病人,就算休息了也不一定就能调理身体,所以她现在感觉非常的疲惫与难过。
“活得累吗?这世界上谁能过自由安稳的日子,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都尚且不能奢求有这样的生活,更何况是这澜沧国最渺小的你!”沈半城看着她眼下的乌青以及如同鬼魅一般的脸庞,突然不解她不是之前挺坚强的吗?怎么这会反倒开始说累?
“不累吗?沈半城,你是位高权重的镇安王,哪里能知道这庭院深深的苦楚?这里不是夜夜笙歌的惊阑阁,也不是呼啸往来的战场,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另一个后宫?在这里不是算计就是被算计,不是陷害就是被陷害,如果稍不留心就是万劫不复,你说,能不累吗?”苏烟沙抬起眸子,眉头紧紧地皱着仿佛从来没有松开过一般眸子里面的伤痛与难过是沈半城从未看到过得,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若不是背负着一些事情是不是就会消失不见!
“罢了,明天,会有人过来告诉你,你母亲的事儿,本王先走了!”沈半城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苏烟沙,欲言又止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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