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在大殿外徘徊、观察着,我知道现在不是搞这个的时候,但如此显赫的建筑一般都隐藏着有价值的信息,马虎不得,我要把外面的东西都看个仔细再进殿。
花费了几分钟的时间又在殿外看了一圈,似是没有什么东西好琢磨的了,于是我仰头开始寻门匾,可来来回回找了很多遍都没有发现大殿的门匾。
我心说主殿怎么会没有门匾之类的玩意儿呢,没有门匾上的题字谁知道这殿叫什么名字,而且无法显现它的地位和寓意,就算神岛上的东西不按常理出牌,但没有门匾也太说不过去了,这究竟是在演哪一出?
我一面暗自不解,一面准备进入大殿,可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儿,我便猛然反应过来,急忙收回脚,退了出来。
大殿里实在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谁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万一踩到机关或遇到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后果不堪设想。
我一个人抹黑进去自然是怕的,也太危险了,一定要寻得光源才可行动,可到那去找光源呢,烛蛇火把早就燃尽了,神岛寸草不生,大殿前场的两尊高石灯里什么也没有,下到神庙又太费事……
正在我伤脑筋的时候,后方锥形山的传来一声巨响,整个神岛都为之震动,我忙抱住身边的一根银柱,提心吊胆地盯着大殿房梁,生怕大殿塌了。
好在震动只持续了几秒钟,大殿也足够结实,没有发什么意外,不过大殿上的金瓦倒是被震落了几片,躺在月光中反射着璀璨的金光。
我是个敢说实话的人,金子这玩意儿确实有魔力,诱人,虽说先前在金银城,满眼都是金银,但那都是大物件,不可能拿走,所以也没有什么非份之想。
而此刻见着几片大金瓦掉落眼前,就像天降几捆钞票,无论是谁,包括我,难免都会动心。
前一秒我还在忧心光源和震动的事情,此刻一见金瓦便将所有的事情抛之脑后了,捡还是不不捡,天使与恶魔在我心里不断地做着斗争,纠结的我慢慢将双手插进了裤袋,捏了一下自己打大腿。
忽然,我的注意力从金瓦上移开了,不是因为疼,而是口袋里有个陌生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宋芙的那条镜子项链。
宋芙的这条镜子项链是魂器,望灵镜的一种,作用和我的玉石蒜差不多,材质是某种秘配合金,镜面半通透,既能反光也能透光,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的玻璃。
小望灵镜的做工很精致,瓶盖大小的镜盖后面雕有一圈十二生肖头像和花纹,中有半颗猫眼宝石,能够随着光线的强弱而变化色泽。
当时宋芙将此物压在了悬棺盖上,悬棺被掀翻后我就顺手捡了起来,忘记还给她了。
有了这东西就好办了,我试着将魂压注入其中,镜面随之发出了一柱蓝光,亮度和一个小手电筒差不多,对于我来说已经够用了。
用这种方式照明完全是在拿自己的魂压和灵魂作燃料,一不留神就有可能玩儿脱,将自己的灵魂导了出去,不过宋芙的这面望灵镜不大,只要我留着心,控制好力度和时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至于之前宋芙为什么不用镜子照明,我也不知道,她多半是有自己的考虑和顾忌吧,反正我是顾及不了这么多了,打着光进大殿才是要紧事。
我紧握着导魂刀,如履薄冰地溜进大殿,里面富丽堂皇,奇妙绝伦的装潢和珍宝我就不多提了,实在是太多,一样一样介绍能说到天明,而且好多东西我都没见闻过,也说不出个名堂,总之与任何一座皇家宫殿比都丝毫不逊色,甚至在气派上更胜一筹。
绕过一根盘龙金柱,与一座香炉擦身而过,我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半块门匾,我就说大殿怎么可能没有门匾呢,原来被人摘了。
我蹲下来,仔细照看地上的这半块门匾,又是藏文,一个字都看不懂,懊恼之际我左右看了看,可没有找到另一半,我估计另一半上面应该有汉语。
望灵镜的蓝光扫过前方的一片黑暗,无意间我似是看到了地板上有一片紫色的液体,我一惊,小心谨慎地上前,然后用手指沾了点那不明液体,一摸一嗅,不是螺液而是血液,因为在蓝光的照射下才隐隐泛紫。
“这里怎么会有血呢?”我皱起眉头,顺着血迹流来的方向照看去,竟然看到了一排人影,刹那间,我浑身汗毛倒立,头皮阵阵发麻,握导魂刀的手的手掌心里全是汗。
我战战兢兢地退后了几步,躲在了盘龙金柱的后面,留意着那边的动静,但等待了许久,那边那一排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探出头朝那边照了照,那排人还是没有反应,我心说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还是说那一排人影是石头人之类的,也不会啊,刚才我明明看见那一排人是身着长袍的。
犹豫再三,我是决定过去看看,不到十米的距离,真可谓步步惊心,最终当我硬着头皮来到那排人影的跟前,还是被这群人惊呆了。
白袍、干尸、配以白猴血淋淋的头颅组成了一排拱手作揖的怪物,看得我不寒而栗,而且对面也有一排这样的怪物,同样是干尸躯干,白猴的血头。
我观察了一下,这些白猴的头颅还没有开始腐烂,应该是刚死不久,是谁杀了它们,还做出了如此无聊且残忍的举动,我想除了面具混蛋就只有宋启烨和那个叫明哥的壮汉了。
空气里混杂着幽香和血腥味儿,大殿出色的隔音效果阻隔了烛龙撞山的声音,死一样的寂静和黑暗带给我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我一具具尸体的看,想找到一具原装货,但一眼望去都是白猴的头,都被人动了手脚。
不过我还是注意到了,前面有一具组合尸体的猴头没有血迹,而且个头也矮一些,我怀疑是一具完整的白猴尸体,便小心走了过去。
确实是一具完整的白猴尸体,也是披着长袍,保持着拱手作揖的姿势,只不过我在它身上没有看到任何的伤口。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抄起导魂刀,准备对着它的脖颈来一刀,可就在我伸出手的一瞬间,白猴突然睁开了眼睛,嘶吼着咬住了我的手,夺走了我的导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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