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风水卦象我只懂点皮毛,但偏阴、趋阳的地带一般都呈凶象,这是导魂师入门的基本常识,所以说历来的风水宝地通常都位于一个有山有水、有风有雨、有光有暗的多元化地界,只有少数别有用心的会在阴地修墓砌宫。复制网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在阴地大兴土木基本就不是为了造福后代了,利用阴地的凶象一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使倒斗掘墓家伙们难以定穴,二是凶象自有灾变,贸然闯进大凶之地,若不是福气满身,恐怕是凶多吉少。
因此既然有人愿意冒着被倒斗的风险把墓宫修建在风水宝地,蒙荫后代,当然也有人愿意为了自己死后的安宁,选择长眠于偏阴、趋阳的凶地。
按理说神岛不属于陵墓的范畴,应该修建于绝佳的风水宝地之上,若按之前的预兆卦象要变化为凶,则现在测出阴地倒也可以接受,但偏偏是阴地吉象,说不出的别扭,深思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福祸双生,阴阳倒转,双门洞开,九星逆行,水源大海,金铸银城,土根血尘,木生茧巢,火起蝶宫……”老文说他一开始忽略了最基本的五行,五行不全则万象皆不明,所以看什么都是乱的,处于无规可循的变化中。
现在五行全了,风水卦象也明朗了,可老文反而看不懂了,他解释说可能是他自己尚未完全掌握“覆天十二针”的看法,出了岔子,阴地吉象还有待证实,叫我们不要放在心上。
不过我倒是觉得阴地吉象才符合神岛的特征,一切都不安常理出牌,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处处彰显着神的不可捉摸和威严,说实话我已有些见怪不怪了。
要说对这一不寻常的现象感到忧心,恐怕是出于导魂师的本能,对阴阳平衡的敏感,对倒转状态的忌讳,总之遇到这种事就会感到不安,我想宋芙也应该和我一样。
老文继续分析着无极环的所指,我虽听得有些糊涂,但还是能明白点什么,宋芙显然已经对风水卦象失去了兴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周边的环境,而黑石灵阵台也在继续上升,只不过速度明显慢了些,感觉快要到顶了。
片刻后,四周的洞壁已现弧面,并且随着高度的升高而向上方聚拢,有身处在灯罩子里的感觉,看来我们猜想的没错,地洞也是锥形的。
这时一股持续不断的洞风从下方升起,我以为是因温度差而形成的上升气流,但没想到风很快就转了向,又从上面压了下来,风力很大,吹得我们睁不开眼。
我担心石灯会被这一上一下的洞风吹灭,忙上前用手挡住了石灯的风口,老文也挡住了面前的那尊石灯,光线短时就暗了下来。
在等风势减弱的过程中,石台上升的速度又放缓了,而且周围的洞壁越聚越近,离石台已不到十米的距离。
“快到顶了?”老文清了清嗓子问,我扭头望去,只见石灯的光线透过他手掌的缝隙照射在他呆滞的脸上,变得极为可怖,就像拿手电筒照脸吓人一样,也吓了我一个哆嗦。
我定了定神,感觉风小了,便立马示意他松开手,“嗯,差不多了……”我话音刚落,头顶上的幽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叹息和一阵微弱的叽喳声,让我悬着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老文和宋芙也紧张起来,屏气凝神地注视着上方,而头顶上传来的声音不仅微弱,而且断断续续的,我一时也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
不过,当石台又向上抬升了一小段距离后,我总算是听清了,是白猴的叫声。
我不由按住了腰间的导魂刀,向宋芙投去警惕而又失望的眼神,心想此刻身处这般境地,她把白猴唤来想做什么。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分析白猴之前的表现,这些畜生似乎并不完全受她的控制,或许只是被她吸引来了,但不管怎样还是要小心为好。
宋芙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难看,鬓角也汗湿了,我正要开口问她怎么回事,她却先开口说道:“注意到没有,魂压和死气……”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注意到头顶上有一片浑浊的死气和魂压,而且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如此癫狂、错乱、没有理智的魂压,简直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
“老宋,上面有东西!”老文疾呼道,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片悬棺,扭头再望,另一侧的洞壁上挂满了铁笼。
我准备让老文扳倒石柱,停下来看个仔细,但黑石灵阵台却自己停下了,恰好停在了悬棺和铁笼之间,而且洞壁到了这个高度差不多要完全闭合了,一脚就能从石台跨到四周停放铁笼和悬棺的洞壁上去。
铁笼挂在洞壁上,里面关的是白猴,有生有死,生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死的已成了干尸,干枯的皮肤包在扭曲变形的骨架上,龇牙咧嘴,表情无比狰狞。
悬棺里装的应该是螺,时不时还能看见有螺液从棺材板的缝隙中渗出,顺着洞壁上的小沟槽流下。
回头再看铁笼,原来它的底部铸满了锋利的钉刺,中心有一小圆孔,由一根木条引至洞壁上的沟槽。
铁笼和悬棺这两样东西应该就是洞底血土和螺液土的来源了,只不过量已很少,已经很难流到洞底去了。
几只濒死的白猴哼唧了几声,我注意到它们的脚底已经溃烂了,而且刚才感受到的那一片没有理智的魂压也正是从它们身上发出来的,万万没想到,它们已经完善到这般地步了,连魂压都出现了……
此时宋芙忽然紧紧抓住了自己衣领,佝偻着腰,不断喘着粗气,紧接着就跪倒在了地上,我忙扶起她,看到她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估摸着这里的白猴对她有影响,要赶紧离开。
在石灯火光的照亮下,我们发现摆放悬棺的那侧洞壁后有一条通道,于是我和老文商量着从悬棺那边离开。
老文一听要从悬棺中间挤过去,立马就怂了,但他也清楚已经无路可走了,只好硬着头皮跟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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