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老文听到“鬼”字,大惊失色,“老宋,你可不能吓唬兄弟我啊,我自幼胆小,最怕这些鬼啊怪啊之类的玩意儿!”
我趴在方向盘上,视线再也离不开手机里的照片,这模糊的半身女童人俑灯让我冷汗直冒:“不会有错的,这就是地宫里那盏邪灯。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地宫?老宋,你和叔这次去汉中究竟干了些什么,不会真倒斗了去了吧!”老文大声嚷嚷道,“别啊,我就你这一个正经朋友,你再堕落了,我毛文篇真要掉粪坑里去了。”
我缓缓扭过头,注视着他的眼睛:“我说去导魂了,你信吗?”
“信,必须信啊。”
“好了,别说了。这里不能停车,先把车开走。”季莹姐拍拍我的座位,催促我赶紧开车,早上我还嫌她总喜欢小题大做,没料想此刻她却是最冷静的人。
我定了定神,开车继续说:“几天前我和延舅前往汉中,原本是为了抓个逃犯,却误打误撞,在一座地宫里发现了一盏与你手机照片里一模一样的魂灯,名为七星魂灯。
我们原以为这只是一盏普通的魂灯,可后来才发现它不仅能夺魂、放魂,而且能召唤鬼螺的死魂。”
老文听得目瞪口呆,问:“粽子我见多了,可鬼这玩意儿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世上真有鬼?”
“谁知道呢,没准还有神……”我话音刚落,季莹姐突然大喊一声:“宋凡!”
聊这种话题,车里的氛围怎么说都还是有点紧张的,季莹姐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着实有点吓人,我和老文都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姐,你别来这一出啊!”老文拍着胸口抱怨道,“真是不怕鬼敲门,只怕人吓人。”
我皱着眉头从后视镜看去,只见季莹姐姐五官紧绷,脸色苍白,“老姐,没事吧?”我疑惑地问。
“没事,有点晕车。”
“要不我开慢点?”
她把脸扭到一边,望着车外说:“不用了,只要你们别再聊这个话题就行。”
我和老文对视一眼,彼此都是一头雾水,“嗯,聊聊别的。”我换了较为轻松的口吻说,“硬盘,你这几天没事儿吧?”
老文向后挪了挪,紧靠着车座说:“没事啊,咋了,要驻点?”
“跟兄弟去一趟上海?”
“上海?”老文一听就来了兴致,“你小子可以啊,业务都做到上海去了。”
我笑着说:“就是去玩玩,干我们这一行的也要放松一下嘛。”
“玩?”老文瞟了一眼后座,凑到我耳边说,“老宋,我记得上海有你宋家的亲戚吧,怎么,化干戈为玉帛啦?”
“哪儿这么多废话,去还是不去,痛快点。”
老文犹豫了片刻,长吁短叹道:“别怪兄弟不够意思啊,最近手头有点紧,刚好最近又有一票排着号,等活儿干完,有了票子,咱哥俩再好好放松放松。”
老文这小子我太了解了,有一分钱用一分钱,富一阵,穷一年,典型的当代纨绔子弟,不过他为人倒是没话说,不是真没钱,绝不会开这个口。
我忍不住骂道:“硬盘,咱们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能收收心,攒点钱,将来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吗?都是靠死人吃饭的,赚点缺德钱不容易,别有钱就充土豪,没钱就更叫花子一样,丢人!”
“是是,宋青天教训的是,贱民一定改,一定改。”
瞧他这幅痞子样,我也懒得再费口舌,只撂下一句话:“这次去上海,吃住行,我全包了。”
老文还是一如既往的滑头,见我如此慷慨和焦急,立马察觉到了端倪,不要脸地摆起谱,装大爷。
我知道他肯定会去,就懒得跟他玩这套把戏,同时我也思索再三,考虑要不要把此行的真实目的告诉他,但想想还是算了,要是罗楠现在这个状态被他知道了,指不定他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午饭在一家港式茶餐解决的,期间我们没聊任何与自身行当有关的事情,一个字也没提,毕竟是在外面,人多耳杂的,说多了总归不好,再说吃饭呢,说些污七八糟的,我们不介意,邻桌听到了难免不影响胃口。
说实话,像普通人一样谈谈家常、扯点闲话、逗个乐哈哈一笑,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是一种奢侈,所以我很珍惜这样的机会,能看着老文妙语连珠地惹季莹姐和筱筱欢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就冲这一点就没白交他这个混蛋朋友。
午饭吃了一两个小时,下午老文请季莹姐和筱筱看电影,而我却被延舅一个电话叫到了襄市中心医院。
菁舅母在医院门口等着我,我走到她跟前,行称礼,她摸着我的头,满眼慈爱地说:“听你小舅说了,凡儿,你这次表现得很不错。”
我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说:“还行吧,总归是活着回来了。”
“这就是锻炼,男人就是这样成长的。”说着,菁舅母转身向门诊大楼的左手边走去,我知道这条路是通往医院灵栈的,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跟在菁舅母身后问:“舅母,出什么事儿了?延舅在电话里也没对我讲。”
“别急,去了你就知道了,你小舅也在那儿。”
“老舅也来了?”延舅都来了,肯定又有螺要导魂,说不定还是活螺,“对了,权哥回来没?”我突然想起权哥,顺口就问了。
“罗权昨天刚回来,今儿一早又走了。”
“去哪儿?”
“青海,昆仑山口。”
我一愣,惊呼道:“难道权哥要去找天灵栈?”
“是的,你小舅说金栈里出了异样,所以让罗权去看看。”菁舅母的语气依旧自若,她就像一泊深不见底的湖水,无论风暴有多么猛烈,你永远看不到波澜,让人不由心生敬畏,“别担心,你小舅明儿也过去。”
“可,可我怎么能不担心!”我有些激动地说,“权哥新婚啊,万一……太危险了,还是让我去吧。”
“这是他的本分,我们罗家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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