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一大堆问题要问湘梅,但此时却没有这个闲工夫,小鸹子危在旦夕,要赶紧救他,“小鸹子怎么救,他几乎要成螺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我急切地说。
湘梅检查了小鸹子一遍,很轻松地说:“喂血就好了,不要紧的。”
“喂血?”纵使喂血有用,这种方法的危险性还是太高了,我搞不懂湘梅是怎么想的,动不动就轻易喂血,她哪来的信心呢?,“喂血太危险了,而且不一定有用。”我说。
“相信我。”湘梅一面解释,一面割戳破了手指,将血擦在小鸹子的嘴唇上,“其实喂血也是血慑的一种,你应该知道的,给活人喂食导魂师的血可以反转状态,小鸹子处在成螺的边缘,血慑后就转换为苏醒的边缘啦。”
我疑惑地问:“给活人喂血也是血慑?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叔没教你?”
“他?”一提延舅,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玩失踪,把我们遗弃在半路,他想干嘛干嘛,洒脱自由,我是跟班,受苦遭罪是活该,可小鸹子浑身是伤,他找谁评理去,延舅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实在是说不过去,“指望他,别搞笑了!”我愤愤地说,“仗着自己辈分高,为所欲为,他以为他是谁啊!”
湘姐听到我的抱怨笑出声,我知道她爱笑,但在这般落魄的情况下她还能笑得出来,多少有些让我反感,心情也烦躁起来。
我低头观察着小鸹子,他无意识地伸出舌头,将嘴唇上的血液舔尽,湘梅见状又从手指头里挤出一滴血液,往他嘴唇上涂。
湘梅的手指刚抵近小鸹子的嘴唇,小鸹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张开满是黑色唾液的嘴巴,咬上了去。
湘梅受痛,叫了一声,我忙锁住小鸹子的脖子,将他往地上按:“什么情况,出问题了?”
“没有。”湘梅让我松手,我没听她的,“小凡,相信我。”她刷起袖子,露出了让人瞠目的左臂。
湘梅的这条左臂上满是牙印,瘆得我浑身一紧,泪花直转,“湘梅姐,你的胳膊……”我呆呆地问道。
她笑着摇摇头,拉开了我,小鸹子立马超她扑了上去,咬住了她的胳膊……我不忍看,扭过头,但小鸹子吸食血液时的哼唧声,让我无比心塞,我只好又把头转回去。
小鸹子犹如一只饥肠辘辘的狼崽,死死咬住湘梅的胳膊,贪婪地允许着她的血液,而湘梅却还忍痛微笑。
“够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湘梅,将小鸹按倒在地,骑在他身上。
我抽出导魂刀,对准着小鸹子的眉心:“浩德,哥对不住了你!”
“宋凡!”湘梅姐尖叫一声,上前夺我的刀,“你要干吗!”
“用你那种方式让浩德醒来,还不如赌一把!”
湘梅整个人都扑了上来,几乎挂在了我的胳膊上,“你把刀放下,快放下!你会伤到浩子灵魂的,他会死的!”她在我耳边喊道。
刀剑不长眼,我担心在争夺中误伤了她,只好让她把导魂刀夺了去。湘梅夺过刀后,瘫坐在地上,我趁机将口袋里的玉石蒜碎块掏出来,按在小鸹子的眉心上,“浩德,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生死由命!”
正当我要念导魂语时,小鸹子竟然醒了,看来湘梅刚才的血慑已经起了作用。“恩?鬼把头……你干吗呢?”小鸹子搭聋着眼皮,虚弱地说,“你好重,我要被压死了……”
“大爷的!终于醒了!”我忙弹去他眉心的玉石蒜碎块,从他身上离开,“再晚一点,就把你当螺导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个谢字,湘梅见他醒了,一面抹泪,一面将袖子放下。我本想问问她那只满是牙印的手臂是怎么回事,但顾忌到小鸹子已醒,以他执拗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心里肯定过意不去,或更甚。
即便不能问,对于湘梅左臂上牙印的由来,我也能猜个大概。从这次喂血的经过来看,她对血慑的掌控绝对超过了多数的导魂师,甚至连姥爷都无法企及。有了这般出众的能力,她简直就成了克制将死之人成螺的利器,而她手臂上的伤疤就是证明,我真是不敢去想,她究竟用了多少次血慑,她的胳膊被多少需要反转状态的人咬过。
接着往下想,一个骇人的猜测从脑中闪现,顿时让我坐立不安,之前我认为血慑只不过是一个极不稳定的杀手锏,对于导魂师而言它太过于危险,不可控,没有完全掌握的必要和可能。
但现在看来,既然存在有如湘梅这般,对血慑的掌握已炉火纯青的导魂师,那血慑这项习技就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样不可控,不仅如此,它还能进一步被开发,用在其它领域,如此一来,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血慑的极致甚至可以颠倒阴阳,人螺互转。
想到这些,我的身体不由抖动起来,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反正心脏就是越跳越快,“湘梅姐,为什么……”我欲言又止,“为什么你对血慑的掌控如此厉害?我估计连姥爷都不如你,真是让人佩服。”
湘梅低着头,淡淡一笑:“血慑原就是我们刘家的独门秘技,后来在联姻中传了出去,现在任是我们最擅长的习技,对它的出众掌控也是与生俱来的本领。”
“原来是与血脉有关,难怪了……”我尽量只表现出羡慕之情,至于怜悯和心酸,我已不想再拿出来让自己和湘梅都难受。导魂师,这一行就是这样,不同的宗族,有不同的导魂方式,经受着不同的苦难,最终却走上一条相似的绝路。
小鸹子恢复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坐了起来,面对湘梅姐的关怀,他依旧羞涩难当,言行傻了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死魂侵体把脑子搞坏了。
“眼下要赶紧离开这间墓室,否则会被困死。”我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干枯的嘴唇,“但石门打不开了,还有其它的路吗?”我看着湘梅问。
她摇摇头:“对于这座地宫,我了解的还没有你俩儿多。”
“鬼把头,石马下不是有条口子吗?”小鸹子说。
他不说我还真给忘了,那石马下有空间,刚才的黑水也流了进去,下面肯定有名堂,“对,那下面肯定是通的。”说着,玉棺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响,我一下站了起来,拿手电照过去,但没有什么异常,“刚才是什么声音?”我随口一问,壮着胆慢慢走过去。
“好像是石马下面的动静,过去看看。”小鸹子从墙上取下两根火把,点燃,递给湘梅一只,跟在我身后。
我这次本打算走到玉棺旁,仔细瞧瞧里面的三鱼神将,再顺手牵个羊,把降龙钟拿出来,可刚走到一半,还是怂了,只好蹑手蹑脚地绕到石棺后方。
我怂了,可小鸹子和湘梅却出奇地勇猛,两人径直向玉棺走去,急得我直跺脚。我站在远处看着他俩儿,一个在摸金,一个在摸三鱼神将,这态势简直要连人带棺一块儿搬走,“我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别又搞出一堆麻烦。”我嘀咕道。
我见两人停留在玉棺前,迟迟不肯离去,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我说你俩儿有完没完……”话说到一半,另一半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三鱼神将的面目实在是太惊悚,吓得我直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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