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乱说什么了?”
秦淮安同样认真的反问,他话刚一落,流动在两人之间的空气就好像被冷冻一样的凝结住。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与一双深褐色的眸子悬空相碰撞,谁也不让着谁。
气氛在悄悄的骤然紧张起来,很快就波及到屋中的一人和一猫。
单寒附身提溜住月饼小姐的脖颈皮,静静的往后缩了缩。
傻住的林宝笙完全是因为秦淮安的那句话,她知道段泽西对她的感觉似乎不一样,但学长,她并不认为学长对她也不一样。
在国外那四年,她明的暗的也没少暗示,但无论怎么样郎璟辰都是不回应她,用冷漠的态度来表达他的答案。
而且秦淮安说的,她怎么听怎么好像她是珠穆朗玛峰上的小红旗,所有人都想攀登到顶峰去跟她合个影。
或者更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比喻一下,她就是雪山上最纯净珍贵的雪莲,任何武林高手都想采摘下她为心爱的女人治病。
秦淮安绝对是在开玩笑。
林宝笙扭头去看单寒,看了很久,单秘书的大眼睛都没看她。
就连林宝笙突然发现,这个角度去看单秘书他真的也很帅,单寒也没瞅她哪怕一眼。
林宝笙猫爪一拍脑门,哦,忘了,她现在不是老板娘,只是他老板身边刚刚得宠的一只肥猫。
视线从单寒身上转到沙发前两个对峙的男人身上,林宝笙一个哆嗦,这屋里啥时候这么冷了呢?
黎晏卿先挺不住秦淮安如同修罗战神一般的目光,到底经历不同,生长的环境不同。
不管他父亲黎钰在香港黑/道上再怎样的厉害,他复制不了,也不欲成为那样人人畏惧的杀神。
但秦淮安与他不同,家庭特殊性使然,再者他也非常愿意继承他父亲的衣钵,从小就是那样的环境中成长,气势汹涌的能冲破天际。
虽然先败下阵来,但面对自己的发小并不可耻。
他真的是很无奈的对秦淮安说:“二哥,我守着阿笙不容易,你就别在用言语刺激我,阿笙现在还不醒,你说段泽西的目标是阿笙,那他为什么要伤害阿笙,我恨不能将他剥皮抽筋。”
发小妥协,秦淮安本意也不想为难自己的挚交,他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摇摇头:
“阿晏,小笙是你的毋庸置疑,你是所有人中最大的赢家,并不需要在意这些言语上虚无的东西。”
“二哥你不懂,段泽西他是变/态,他喜欢我妈,然后现在你又说他喜欢阿笙,这岂是一个乱套能讲明白的?而且他多次伤害阿笙,谁知道他为了对付我,对阿笙又会造成多大的创伤。”
秦淮安重新靠在沙发上,似乎很累,也似乎是他们头顶上的那盏水晶灯的光太过明亮耀眼,他轻轻的阖上眼皮,闭上锐利如鹰一般的眼眸。
像是调整了几秒,寂静下来没有几秒的空间中又响起他低沉涩哑的声音。
“阿晏,我记得我最初见到小笙的时候就同你说过,小笙与你母亲非常的相似,都是那一款的女人,就连锦程和小白都这样认为,段泽西求而不得了快三十年,有个相似的,又有那么点可能得女人出现,难免不会移情别恋,再爱上。”
“二哥,你别说了,我活着一天,段泽西他想都别想。”
“以后可以不说,”秦淮安答应他,但话锋一转,又不是这样,“现在却不能不提这一点,段泽西对小笙的感情,才是他这次要在俄罗斯玩死你的最重要原因,没有之一。”
黎晏卿似乎挣扎了很久,才能够同意,他隐去了脸上的表情,一点波澜都没有。
“你说吧,我听着。”
秦淮安得到发小的同意,才又开口。
这次他讲的很认真,有些事情他也希望不听不见,也就不心烦,但现实残忍,往往他最不想听见看见的,就是最重要的。
“因为小笙的关系,戚柏生最先找上的郎璟辰,然后才是段泽西与他秘密的合作,郎璟辰各方面的条件并不出色,戚柏生找的霍家二公子霍弘戈比他有用的多,但郎璟辰最大的用处就是,他是小笙的兄长,别管是亲是继,只要有这一层的关系在,他们拿捏住了郎璟辰就是拿捏住了小笙和你。”
“我不信郎璟辰就这么甘愿被别人利用,对于戚柏生这样的人来说,狡兔死走狗烹,最符合贴切他。”
“你别忘了,郎璟辰虽然出身不行,但并不代表他的野心也不行,是个男人就有填不满无底洞一般的野心,更何况他对小笙也有情。”
黎晏卿眉头蹙紧,“他和小笙是兄妹。”
“兄妹算个屁,黎伯娘还是段泽西的小妈,他不照样爱的发疯,嗯……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也不是要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往事,我就是想要表达,道德伦理绑架不了段泽西,也绑架不了任何一个为爱痴狂的男人,爱情在他们眼里是圣洁不可侵犯,那些道德束缚对他们来说连狗屎都算不上。”
“阿笙带着我女儿在国外跟郎璟辰生活四年,他早干什么去,偏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扛让我和阿笙左右为难。”
“早干嘛?”秦淮安嗤笑出声,“早干嘛了还能有你什么事?”
“在一起生活四年阿笙都没对郎璟辰产生什么感情,就算他有意,阿笙也无情。”
对于这样有些小幼稚的发小,秦淮安是非常无话可说的,只能感叹,爱情中的男人没有几个是正常的。
“好了,言归正传,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郎璟辰,要么感化降服他收为己用,要么将他从这场斗争中剔除去,不然怎么有小笙在,你都会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
黎晏卿并没有理解给秦淮安答复,稳定都事关阿笙的家人,他要妥帖的处理好。
“二哥,段泽西和戚柏生到底在密谋什么,这么重要的信息你还没跟我说。”
秦淮安被发小问的一愣,有点小尴尬的沉思几秒说:“嗯……这就说。”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秦淮安开口,“青省与北省临近,香城与吉城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段泽西的根据地一直都在吉城,S市只是戚柏生与华禧打擂台的虚晃子一个,戚柏生是打算从吉城对华禧下手,他有很大的野心和死心,他表面上说这次计划对段泽西有很大的帮助,但实际他想绊倒华禧,独霸华北这一片的市场。”
黎晏卿听完不厚道的嘲笑着,“就凭他也想干掉华禧?华北这么大的市场他就不怕噎死?再说华禧也不止华北这一片的市场。”
“所以,段泽西才搞小动作先把你在海外的公司整垮了,然后再整你国内的总部。”
“我知道海外那几家公司是段泽西搞的鬼,我不去管是因为本就不盈利的项目继续开着也是赔钱,再说被当地政府上了的东西,我不赶紧脱手,等他们拉我下水不成?”
秦淮安不耐的摆摆手,他就天生不是经商的材料,你让他听这些弯弯绕绕,还不如让他去训练几个兵蛋子比较实际。
“你说什么都是深谋远虑,我只告诉你,戚柏生和段泽西这次谋划的不知是黎伯香港出的那批数目庞大的军火,还有华禧最新涉及的生物制药,当然,普通的生物制药他们看不上,他们要做的是国际违禁药品。”
黎晏卿意有所指的问:“你是指……”
“对,就是那种类的药物,虽然是违禁品,但金三角里使用过的雇佣兵都说效果出奇的好,堪比国内神话故事中的灵丹妙药,只是用过的人都活不长,死亡也非常的痛苦。”
“华禧当初也打算做。”
黎晏卿扔给秦淮安一个重磅炸弹,炸的秦淮安当时就炸毛了。
“你小子心这么黑我怎么没发现,那是人用的药吗?用过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成魔鬼了,你不是自诩比黎伯还要有救世主搬的同情心吗?”
黎晏卿拿眼角的余光去看暴躁的发小,“我话还没说完你激动什么?华禧要开拓和发展生物制药领域,这是我早在几年前就有的计划,不过却被人提前获知,带着你说的这类精神抑制药物上门自荐,如果不是白乾在我身边,肯定就着了道。”
“过来哄骗忽悠你的,就是戚柏生的人。”
黎晏卿用特别轻蔑不屑的语气说:“戚柏生翅膀够硬了,敢在段泽西的眼皮子底下打自己的小算盘,段泽西能容他?”
“不容也得过了干掉你这段的,不得不说,段家人是很团结协作,内讧都能忍下先对付外敌。”
“他们一家都是属忍者神龟的,没什么可佩服的。”
秦淮安不想再听这些让他头疼的事情,起身打算离开,“得,我知道你跟段泽西不对付,我也挺烦他的,从小到大就招人烦,商场上你怎么对付他都行,我先去解决了黑手党的事情,都他妈是孙子掌权了,他爷爷的仇还能记得,真他妈是长情的种。”
秦淮安离开前黎晏卿叫住了他,“注意安全,等一切尘埃落定回国,该想想你的人生大事。”
“人生大事?”秦淮安反问一句,然后似感叹,似自嘲,似自言自语,眼睛盯着门板,轻飘飘的说:
“要是能回去,也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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