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乾带着他的一个助理已经等在飞机上,黎晏卿抱着熟睡中的夫人上了飞机,岳父和岳母跟在后面。 ( . )
“小笙睡的很熟。”
白乾问发小:“小笙能睡多久?”
“睡到飞机到瑞士是没有问题的,她怀的是睡神转世。”
“这样挺好的,不良反应会小,也不会让小笙觉得难受。”
飞机内部是按照两居室的房子设计,有客厅有卧室还有浴室厨房,很舒适奢华。
黎晏卿让岳父和岳母带着小葡萄到次卧休息,他把夫人抱去主卧里,然后出来和发小在客厅聊天。
原定的飞机起飞时间是十点整,但到十点零五,飞机依旧没有起飞。
黎晏卿虽然在与发小聊天,但他也时刻注意着身边的环境,等他察觉到不正常,为时已晚。
“单寒,这架飞机是我名下的哪一架?”
“两千一一年的(…………)”
他记得这架四年前买下的飞机,很新,用过一次。
“驾驶员和托管的负责人是谁?”
“一一年到一三年是陈姓负责人和曲姓驾驶员,而一四年至今,负责人和驾驶员全部换成了一对齐氏双胞胎兄弟,哥哥是负责人,弟弟是驾驶员。”
“齐姓双胞兄弟……”
空气中渐渐的弥漫出来一股机油的味道,越来越重。
这个味道和单寒所说证实了他的心中所想,第一反应,他赶紧让单寒去叫林美夕夫妇。
“快去让林美夕夫妇下飞机,就说今天的旅程取消,快去!”
单寒也闻到了空气中越来越重的味道,见发小这般的反应,也想到了要发生什么事情。
“阿晏,你察觉到了什么?”
“白乾,你带着你的助理赶紧下飞机!”
“那小笙……”
“有我在,快下去,往逆风安全的地方跑!”
不再管发小,黎晏卿转身大步跑去驾驶室。
驾驶室的们很轻而易举的就拉开,入目空荡一片,哪里有什么人。
狠狠的捶了一下门板,长眸眯起透露出丝丝的狠戾,来不及多想什么,他转身跑去距离驾驶室最近的主卧室,也是距离下机门最远的一间屋子。
林宝笙依旧熟睡,并未察觉到危险正在步步逼近她。
打横抱起女人,黎晏卿计算着时间,他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不知道能否在危险到来的前一刻安全的脱险。
单寒和白乾的动作都很快,单寒对林美夕和郎盛文说:“老板请先生和夫人赶紧下飞机,他已经带着老板娘下了飞机,这次的旅程取消。”
他们虽然疑问但见姑爷的秘书如此着急,也二话没说直接跟着下了飞机。
黎晏卿抱着夫人还没走出机舱,身后就传来一个癫狂的男声。
“黎老板,走的这么匆忙,是不去瑞士逃命了吗?”
匆忙的脚步猛然停下,黎晏卿转过身。
一个身穿制服的高大男人站在大开的驾驶室门前,手上灵活的转动一把黑色的短枪。
黎晏卿凌厉如鹰隼般的眸子落在男人的脸上,他记忆力超群,从来都是过目不忘。
这张阴狠毒辣的脸,在记忆深处模糊的那部分中闪现。
试探着喊了一声:“齐兆牧?”
“呵呵,”男人嘲讽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来黎二少爷还记得我啊。”
“齐家不是已经在二十年前被香港道上的人都给灭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你是冒牌?”
黎晏卿的话刺激到了本就神经不算正常的男人,他收住手上的枪缓缓举起对准他面前揭他伤疤,也是他一直仇恨的黎家二少爷。
不对,应该是只要姓黎的,他齐兆牧都恨之入骨,恨不能剥皮抽筋,嚼骨饮血。
齐兆牧恶狠狠的说:“黎晏卿,你父亲黎钰灭我齐家满门,你又对我兄弟俩穷追不舍欲除之后快,想不到今天会落在我的手里吧?我用真名在你的公司任职两年,你却一点都没发现,今天死在我手里,也是你活该。”
黎晏卿倒是很平静,他在不动声色的观察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机舱门很近,如果意外发生,以他的速度,还有点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
他平淡的笑,一边说话吸引齐兆牧的注意力,一边不被发小的细微移动。
“齐兆牧,你知道为什么我父亲乃至整个香港道上的都想灭了齐家吗?”
现在就是能拖延一些时间就拖延一些时间,等他安全的移动到门口,他和夫人就能安全的离开。
看到齐兆牧脸上的表情不用他说,黎晏卿就知道这傻子是被人用有心的流言所蒙蔽和利用,让人当枪使了。
“你父亲齐绍可不是黑道中人,他是卧底,是香港警方的人,他在我父亲手下做事十年,中间从他手中折掉的交易和兄弟多的数不出来,我父亲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齐绍把注意打到我母亲的身上,我父亲才忍无可忍杀了他。”
“你说什么?”
齐兆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黎晏卿,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的父亲齐绍是一个警察卧底。
他听的最多版本就是他父亲如何为黎钰尽心竭力,最后却因为一点的怀疑杀了他们一家。
“不敢相信吧,你信仰了十年的仇恨,却是别人利用你的一个谎言,我为什么追杀你不放,就是因为你心中的仇恨已经成魔障,你不死,整个香港都不会太平,你的仇恨已经伤害了太多无辜的人,你和齐绍不愧是父子,嘴里说着正义,手上却拿着屠刀沾满了鲜血。”
当年齐绍两面三刀,一面做些警方的卧底,一面想要从黎钰手中篡位夺权,欲替代黎钰成为香港呼风唤雨的黑道皇帝。
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黎钰的手中,他念在齐绍最初救过他一命,一直只有防范没有动手。
可当齐绍讲手伸向黎晏卿和白姝眉的时候,黎钰终是忍无可忍,一夜之间灭了齐家。
提前得到了消息的齐绍将他的一对双胞儿子齐兆牧和齐兆杉送走,送去的地方就是段泽西的外祖段家。
这些都是黎晏卿最近几年才得知,其实黎钰早就洞悉这一切。
“你胡说,你比我都要小,二十年前的事你怎么会知道?一定是你扭曲事实,妄想将所有的肮脏都扣在一个死人的身上,你才是恶魔,才是手上沾满鲜血的人!”
“呵,”黎晏卿嗤笑一声,眼中都是冷漠蔑视,“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齐绍死了,齐家也没落,你想报仇,简直做梦。”
“做梦?”
齐兆牧突然癫狂大笑,他手中的枪一直都是直直的对着黎晏卿不差分毫,本想着在飞机上做点手脚,来个同归于尽,也有无辜的给他做陪葬的。
但既然现在只剩黎晏卿和他老婆,那也算他赚了,他老婆大着肚子,死也是三口人。
“就当我是在做梦好了,我仁慈,让你一家三口同葬一起,你也别着急,收拾了你,我弟弟那边还有黎钰和白姝眉,肯定会让你们一家生也团圆,死也团圆。”
齐兆牧手中的枪并非是摆设,黎晏卿刺激他转移注意力的同时,也让齐兆牧发狂的扣动扳机对他打出子弹。
因为怀中有夫人,黎晏卿并没有躲过这一发子弹,生生的打进了他的左上臂。
“嗯……”
冲击力让他退后几步,也成全他离机舱门更近。
忍住疼痛,黎晏卿站稳,他却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滴,滴,滴的声音在紧张胶着的空气中响起,有什么东西也在黎晏卿的脑中绽开。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最后的关头齐兆牧会出现,他也后悔怎么没让白乾先带着阿笙下去。
齐兆牧分明就是想拖死他在这里,等装在飞机上的炸弹爆炸。
他不会坐以待毙只着急没有办法,两人刚刚的对话时间,他就已经挪到了机舱门口,现在只要转移齐兆牧的注意力,他就能顺利跑出飞机。
眯了眯眼,黎晏卿高声说出恶毒的话去刺激已经是疯了的齐兆牧。
“齐绍就是死有余辜,全香港敢把野心和欲/望打到黎家头上的人早就一个不剩的死透,你以为段家就是什么好心吗?养你们兄弟俩就是养的一条狗,一条可以替他们杀人放火还能担罪的狗,倘若你能活下来,你敢不敢去警署问一下当年的卧底中有没有齐绍的名字,又是为什么明知道他有危险却不救,因为两方的人都知道他的狼子野心,都想他在一场事故中消失,齐兆牧,被人利用还当是恩情,齐家要是不灭,到你手中也是一样被蚕食鲸吞。”
“你胡说,你都是胡说!”
被刺激的齐兆牧欲对准黎晏卿开枪,可黎晏卿早在刚刚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齐兆牧还没扣动扳机,他手中银色手枪已经对着齐兆牧发射出了一颗子弹。
正中齐兆牧的眉心去的。
这时黎晏卿有点后悔小时候为什么没有跟着秦淮安好好的学习射击,以至于现在他并没有射中齐兆牧,而是让他躲了过去。
就趁齐兆牧闪身躲避子弹的时候,黎晏卿接连又是两颗射出,直奔夺人性命而去。
这一次齐兆牧反应再快也没有躲过,两颗子弹钉在他的左右大臂。
破空刺肉的声音清晰可闻,黎晏卿觉得是不是他快要死了,听觉才这样灵敏。
倒在地上的齐兆牧咬牙切齿的喊:“就算你现在跑也来不及了,我拖住你这么久,定时炸弹的时间早就快到,我已经做好和你同死的准备,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死的舒心……”
如果林宝笙现在是醒着的,一定会骂齐兆牧是个死变/态,想死也要学癞蛤蟆膈应人。
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今天睡的格外沉,都这样的动静也没吵醒她。
黎晏卿很绝望,他希望夫人赶快醒来自己逃走,他要不要和齐兆牧同归于尽不重要,他不要夫人受到一点的伤害。
又在齐兆牧的腿上补了两枪,怕他跑过来再伤害他们,转身,跑出飞机。
可还是完了,黎晏卿一只脚刚踏在第一级楼梯,身后一声轰鸣,热浪夹杂着火焰顷刻袭来。
心中的绝望蔓延,黎晏卿抱紧了他怀中的阿笙,护住她的全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她们母子建筑了一道坚不可摧的保护伞。
死或是不死,他想不太多了,此时他只希望她能不受一点伤害,好好的活下来。
梦境似乎从来没离开过。
林宝笙又回到了她不知是梦还是现实的一片迷蒙中。
白雾茫茫,没有一点声响,连她自己是否在呼吸她都感觉不到。
可是做了母亲,就算是死,她也一样牢牢的记得自己是个母亲,她也一样挂念着自己的孩子。
可当手下触摸到的不再是一片隆起突出,林宝笙慌了,思维也不那么的混沌,意识也不那么的迷茫。
“宝宝,我的宝宝呢!”
她惊慌失措的想喊出来,但她张了张嘴,喉咙火烧火燎的疼,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手在空中乱抓着,恐惧在她心中渐渐蔓延,她就犹如在广袤无垠又充满未知危险的海上,她想抓住点什么东西来告诉自己,希望还在,还不会死。
可她的宝宝们呢?
她明明记得自己怀了两个宝宝,已经有五个月,肚大如箩连行动都不方便。
现在她却是身子轻盈的如没了线的风筝,好像一阵风吹来就能将她吹走。
正当她挣扎不能渐渐绝望,一点点能看清的人影从远处越来越近。
等她努力的看清人影时,那人也与她面对面的站定。
眯着眼睛去仔细的看她面前的老者,林宝笙感觉莫名的熟悉。
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但熟悉的让她肯定,一定是见过的。
“我们见过?”
她惊觉,她能发出声音能说话了。
赶紧的,她又说了一句:“我这是在哪里?”
白胡子老头一下一下有节奏的顺着自己的白的都发亮的长胡子。
这老头就是林宝笙上次昏迷在梦境中的那个老头,说了一堆让人听不懂的话,不过林宝笙醒过来后就丢失了她这一段的梦境,她只是熟悉并不知道。
老者笑眯眯的注视着一脸懵懂彷徨的林宝笙,这丫头他越看越喜欢,要是能做他的弟子多好。
不过她是那小子命定三生甚至是永生永世的人,他要是擅自收走了这丫头,那小子的师傅都不能放过他。
他招了招手,温柔的说:“来,丫头,到师叔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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