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宝笙离开的时候,黎晏卿告诉她,晚上有个应酬不能和她一起回家,但肯定会在十点之前到家。
林宝笙善解人意的说:“你专心做你的事情,晚上我会等你回来的,嗯,喝酒前去买盒牛奶喝,不然你空着胃,伤身体。”
男人笑的舒朗,捏着强调回:“多谢夫人关心,我一定尽早回家的。”然后附送香吻一枚,林宝笙才依依不舍的下楼去。
在电梯里,看着跳动的红色数字,林宝笙突然想到,男人现在是住在是她那单身的小公寓,又小又旧不用说,还是她租的,跟他那栋别墅一比,简直了,不忍直视。
真难为他,为了小葡萄甘于和她们娘俩挤在一个小地方,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吧。
想着,脸上的五官柔和起来,嘴角带着笑,手里紧紧攥着男人送她的专属定制版手机。小女生似的又把手机关机重启,因为开机的页面不是手机固定的模式,黎晏卿让技术人员换了一张男女相拥的背景,上面的问候语是‘ILoveU’。
每天早上林宝笙一开机就会看见这句表白,然后就会想到他,最后就会越来越离不开他……黎晏卿觉得他实在是太浪漫了,以前完全没有感觉自己是个浪漫的男人,果然爱情是会挖掘男人无限潜能的。
黎晏卿下午并不是去应酬,他昨天晚上回香城之前就让单寒去把程嫣从国外请回来了。
大洋彼岸还是白昼的拉斯维加斯,程嫣熬了一个通宵在赌场挥金如土,在毒品的作用下,她并不觉得疲劳,而是浑身有消耗不完的力气和精神,兴奋的就像永远不知疲惫一样。
搭着两个小时前才认识的中东小开,程嫣转战购物中心继续挥霍,反正搭上了金主,只要伺候的满意,她就有数不尽的钱财。
当然,谁伺候谁还不一定,国外的男人要比国内的男人好用太多,程嫣早就对黄友德怨声载道,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一个,如果不是他能按时的供应她毒品,她恨不能一脚就踹了他远远的。
单寒接到黎晏卿的指令,就让暗中跟着程嫣的人下手。程嫣还在奢华的试衣间里美美的试着一件又一件的华服,根本没看清见身后有人,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再醒来的时候,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眼前一片黑暗,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不如在拉斯维加斯的炎热,很凉爽,甚至还有些冷。
动一动麻木的半边身子,程嫣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困住,结实的绑在椅子上,惊恐的想要喊出来,嘴巴上却被粘上胶带,只能呜呜的叫着。
程嫣害怕,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饶是她在愚笨,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被绑架了。
一帮蠢贼,程嫣在心里大骂,要绑也绑那小开才有钱要,她什么都没有,交不出赎金,岂不是要被撕票?
越想越害怕,脑中已经蹦出了N多个血腥的版本。
“老板,程小姐是被无声无息带回来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黎家在拉斯维加斯也有赌场,不过不是他这一支在管,早在十几年前,父亲就把管理权送给了他的亲姑姑。他那亲姑泼辣,为人耿直,要是惊动了她,不出一天,他父亲必定会知道。
“把王力也带过去,让程嫣和他好好对峙一下,以免她嘴硬,说我冤枉她。”
走在蜿蜒的木制楼梯上,咯吱咯吱的木头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里,突兀的有些渗人。
这里是在黎晏卿名下的一栋山间别墅的地下室,他命人改造了一番,颇像旧社会干革命的时候,敌人在地下修的严刑拷打革命者的密室,不过他从来不关好人,他关的是那些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耐心的人。
尤其是程嫣这种踩到他的雷区,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的人。
单寒去到另一间暗室,让人押着王力到关着程嫣的地方。
走到地方,随行的黑衣人打开铁质的大门,黎晏卿站了一会才走进去。
一个正方形的空间里很宽敞整洁,没有窗户,只有棚上吊着一盏很亮的白灯,角落里整齐的码着一排木头架子,上面挂着造型简单,却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零星认出来有软鞭和棍棒,正对着灯下的就是被绑在椅子上的程嫣。
空间是真的寂静无声,有一点点的动静都会被放大很多倍,听在如惊弓之鸟的程嫣耳里,让她心惊肉跳,浑身抑制不住的发颤。
黑衣人搬来了一把柔软的真皮椅子,黎晏卿坐上去,点燃一颗雪茄,慵懒的吸着,也不去看绑在椅子上用力往里缩的程嫣,长腿交叠,眼眸半眯,稍稍掩藏了一点其中的戾气,却还是射出一道凌厉如刀的光芒。
单寒走进来,后面跟着押解王力的黑衣人,不用黎晏卿说话,单寒已经让人把王力放在了程嫣的面前。
“让他看看。”
冷不丁一道阴冷低沉的男音响起,程嫣惊的心脏骤跳,也不敢再动。
黑衣人依言扯掉王力眼睛上的黑布,重见光亮,刺得王力缓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视线触及黑衣黑墨镜没有表情的黑衣人,下意识的大叫往后缩,黑衣人按住他不让他往后看。
不等黎晏卿指示,单寒已经开口,跟在黎晏卿身边这么多年,流程他都熟知,有时候是不需要老板出面解决。
“认识你面前的女人吗?”
不知多久的暗无天日,王力已经对黑衣人产生了阴影,哆哆嗦嗦,磕磕巴巴的点头,“是……是……认……”
“看仔细了再说!”
黑衣人大力固定住王力的脑袋,这样仔细一看,虽然发型衣饰都不一样,还蒙着眼睛与嘴,那天在酒吧里灯光暗,王力喝了酒,只大致看了一个人影,但绝对差不了,这就是给他银行卡,让他办事的那个女人。
“是……是,就是她,给一张五十万的银行……卡,给我,让我……让我困住林宝笙!”
程嫣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迅速的沉了下去,浑身冰凉,如坠冰窖里一样。
玩完了,这次真是玩完了,竟然被人发现她买凶害人,要是让黎哥哥知道,会杀了她的!
程嫣大叫,不让王力再说下去,她蒙着眼睛不知道现在她身处何地,是什么场景,也不知道是谁抓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咬死不承认。
只要不承认,以后就算是黎哥哥知道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你是哪里来的小瘪三,竟敢诬蔑本小姐,是不是嫌活的太长久了!”
如今王力也是愤怒憎恨,尖着嗓子骂回去:“就是你这个表·子指使我去困住那无辜的女人,然后让我的弟兄扔火种烧死她,就你那一身的骚味,化成灰我都认得!千人骑的健货,心都是黑的!”
隐在黑暗中的男人长指一敲在扶手上,黑衣人立即塞住王力的嘴,空间重归寂静,男人吐出最后一口烟雾,俊朗深邃的容颜若隐若现看不真实,良久才低沉出声,冰冷的语气让温度直接下降到零下,程嫣不禁打了个寒颤。
“呵,程嫣,我之前说过什么,你是不是都忘了,脑子不好就不要去做什么坏事,买凶害人怎么能以真面目示人呢?你老父一世英明,可真毁在你这败家女手中了,家门不幸啊!”
程嫣呆住,空气中的压力增大,呼吸有些不畅,过了一会才呐呐的开口:“黎……黎哥哥……”
“以前你做的那些错事,我念你人小不懂事,被坏人误带,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当没看见,可是你好像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既然你这样不知好歹,那就不能怪我不念旧情,你这样的女人,不吃点苦头,不知悔改二字怎么写。”
“黎哥哥,我……我只是……只是因为太爱你了啊!”
嘲讽的冷笑一声,男人脸上尽是不屑的神色,“恶心。”
两个字,程嫣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干净,煞白煞白的,如同死了一样。
一旁的单寒见状,也知道要该收尾,上前询问:“老板,要怎么处理?”
黎晏卿将手里燃尽的雪茄按在黑衣人躬身双手捧上的玉石烟灰缸里,漫不经心的说:“你不是想烧死我的女人吗,我女人善良,不会愿意看到我手上沾血,但我睚眦必报,那就也让你感受一下被烈火炙烤的滋味。”复有想起来什么似的,男人抬眼对单寒说:“记住,别烤死了,那致幻剂也要有,做戏要做全套,尽量逼真一点。”
“是。”
嗒,嗒,所有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听不见,世界重归寂静无声,程嫣身子一软,如一条濒死的鱼一样,瘫在椅子上,浑身脱力,只剩粗重的喘息。
离开半山别墅,天已经黑了,看眼腕表,不过才七点不到,比预计的要早了很多,不想回公司去处理那堆积压的文件,也不想去嘈杂的酒吧喝一杯,只想快点回到那个充满馨香温暖的小窝,抱着柔软的小团子,和那宝气娇娇的小女人共享家的温馨欢乐。
这个城市不再是空的,沿路璀璨的灯光也不再是浮夸的,前方有家的召唤,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爱,充满着希望。
“单寒,送我回家。”
前面开车的单秘书一愣,没反应过来这家是不是那个别墅,因为老板从来都不说回家,只说回别墅,抬眼看了后视镜里的男人,脸上那淡淡的笑意,单寒恍然,明白这家不是那栋没有人烟的冰冷的别墅,而是林小姐的家。
宾利在十字路口转弯,驶向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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