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主的击鞠队伍在太后跟前失了脸面,估计这一阵子她和她的跟班们都不会招惹你了,这下你能高兴些了吧。我可是放下侯府的诸多事情,特意来都城找你,可是你倒好这脸色可是一天比一天难看啊,先是柴郡主后来又是你的庶姐,真不知你是怎么惹恼了她们。”
“哼,我才来都城多久啊,如何会惹恼柴郡主,还不是洛芍阕姝她们乘机向郡主进谗言,这才让郡主关注起我这霂府庶女来。至于今溦嘛,她可不是因为我才会下狠手的埃”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乞巧节的事情怪我不成,还不是你的庶姐痴心妄想罢了。”
“是啊,侯府长房长孙可不是谁都高攀得起的,更不是我们这些庶女应该肖想的啊。”
“哎,我不过说你庶姐俩句,你怎么反过那话噎我啊。你庶姐那样陷害你,甚至打算对你下死手,你也丝毫不怨恨她嘛。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还是说下古籍的事情吧。”
“今溦再怎么闹腾,也不过是桐姨娘在后边帮衬着,我从来都未将她放眼里,绣坊的事情有浣娘搭理,一切自然是顺顺利利的。不过古籍的事情就难些了,乞巧节时那胭脂水粉铺子的掌管竟然送我一册,也不知是谁人知晓我们在找这古籍,也许是藏得很深的人碍…”
“那胭脂铺子我已经让人查探过来,普普通通的铺子一间,实在是没什么稀奇的,我想也许是有人知道我们在找古籍,不过是借她的手送份人情吧了,不知那人想要的是什么。”
“明知我们在找,还将东西拱手送上,说明那人很清楚关于古籍的事情,所以想求的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东西。所以咱们守株待兔就是了,那人自会主动现形的,只是不知到时能不能如其所求啊。说起来,古籍咱们也找了好几册了,你有没有打探到那件东西的下落啊。”
“别提了,我将古籍给那些人瞧了,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来,一个个吱吱唔唔惹人烦。”
“待会人来时,可要仔细些回话,若是被人听出什么破绽来,可就大事不好了啊……”
“我自是知道的,你放心就好,反正关于古籍的事情那人最是清楚,我实话说就是了。”
“关于福王的事情你又知晓多少,听说今儿太后寿宴,都是他在安排宫里的安防巡查。”
“福王啊,他可是圣上这么多兄弟里,颇得圣上青睐的一位,和太后似乎也处得不错。关于他的传闻也是不少,最多的是关于他残忍嗜杀的,哎,对了你的及笄里似乎快到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俩人,今夕和魏腈互望了眼,正打算追过去,却忽然听到脚步声传来。
“让你瞧个人也瞧不着,你说养着你们有什么用,若是再有下次,看我怎么饶你们……”
“是,侯爷您说得是,那一行人就是在这儿消失得没影的,您看这下怎么办啊……”
“找啊,你这蠢货……”,靃汎忍不住大声嚷嚷道,下面的奴才们立刻四散分开来。
今夕想蕖叶递了一眼神,让她继续向今绣她们追过去,她和魏腈则留下呆在岩石旁边。
“侯爷,侯爷……”,一个小人跑向靃汎说道,“那边刚才像是有一道人影子闪过……”
听着渐渐走进的脚步声,魏腈不断向今夕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和自己赶紧避开才是,今夕却让她稍安勿躁,示意自己会有办法的,对此魏腈虽然很是怀疑,却也只得听从了。
“霂姑娘,刚才进宫时你将那白玉簪子丢了,我并不怪你啊,我知道你的嫡母对你不好,也知道你的庶姐嫡妹也都视你如陌路,所以才想着送你一支羊脂玉钗子的……”
魏腈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很是惊讶于靃汎对霂府的了解,连今夕嫡母嫡妹的事情也都一清二楚,显然事情并非今夕所想所说的那般简单,而今夕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静默。
“霂姑娘,我知道你没瞧上那支簪子,这是我新近得来一支九尾凤钗,你瞧瞧这镶嵌的红玛瑙有多漂亮啊,还有这垂下的东珠也是……”,靃汎絮絮叨叨向着岩石旁走了过来。
“就是现在了……”,今夕心里对自己说道,瞧准时机的她忙拔下头上的青玉钗子,缓缓将那玄铁小刀抽出,待到脚步声近在耳旁时,今夕一下弯腰将小刀猛地扎进靃汎的脚上。
“啊……”,凄惨的喊叫声立刻划破空中,很快就有御林军和宫里的侍卫赶了过来。
今夕魏腈早乘乱离开了,靃侯府的下人们也已经是乱成了团,侍卫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靃汎,你没事在宫里瞎转悠什么,这回是被蛇咬伤了啊,还是自己跌下来摔伤的……”
清清冷冷的声音,还有那金银线绣的云龙纹靴子,不是今上面前的红人福王还有谁啊。
“福……福王……不……不是摔伤的”,靃汎疼得牙齿打颤,一时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启禀福王,侯爷并非摔伤的,而是被女鬼给刺伤的……”,侯府的下人哆嗦着说道。
这话立刻引起御林军的哄笑,甚至有人笑道:“什么女鬼啊,莫不是洛府人假扮的……”
在众人的笑声里,福王让人上前查看了下靃汎的伤势,得知详细情况后,他厉声喝道:
“很好笑嘛,上回刺客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如今正是非常时期,侯爷被刺客刺伤了,你们竟然还有心情笑,若是宫里太后圣上稍有闪失,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掉啊。还不赶紧找刺客,立刻增派人手寻找蛛丝马迹,宫里绝不能像乞巧节时一样,再出那么大的混乱了。”
“宫里好像有戒严了……”,尚妤瞧了瞧马车外走了走去的御林军,不由嘟囔着说道。
“想来是又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了”,说着魏腈抬眼望了望今夕,她却似乎很是怡然啊。
“听说一位侯爷被刺客刺伤了”,夙素一脸无趣的歪着小脑袋说道,“好像就是那什么刚进宫时跟咱马车相撞的,叫什么靃来着的,反正啊伤得不轻,听说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扑哧”,魏腈用团扇掩面大笑一声,说道:“你都是听谁说的这些啊,什么跟什么啊。”
“听丫鬟们打探来的消息呗”,夙素揉了揉眼角,轻微打了个呵欠说道,“反正很麻烦。”
“哼”,魏腈冷笑着哼了一声,懒得理她这小瞌睡虫,而是和今夕说道:“看来那古籍还很重要啊,当初我就不该要那焦尾琴的,说不定咱们就已经知道那古籍里藏了什么了。”
“若是真那么容易找,今绣和锦檀也不会那么焦急了,显然是他们也丝毫没有头绪,而且不是古籍了有什么,而是古籍里有找那东西的线索,可线索并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啊。”
今夕轻笑一声道,魏腈不由跟着点了点头,又有些不甘心似的说道:“若是能集齐那几本古籍就好了,今绣应该是为此大伤脑筋,才会脸色那么难看吧,毕竟不是轻易能完成的事。”
“我翻了下资料,那古籍似乎真的只是普通的地志书,不知他们为何如此上心啊。”
今夕笑叹一声道,夙素跟着直点头,尚妤则想了想说道:“听说你的庶姐今绣,常常是为利而动,我想啊定然是书里藏了了不得的东西,莫不是大家常说的宝藏不成啊……”
“宝藏……”,夙素立时睁大了眼睛,扬起嘴角笑道:“这倒是附和今绣的性子,那么什么古籍啊,下次我也得好好瞧瞧,说不定就能发现些什么,到时后可以买很多好吃的……”
“最终还是离不了个吃字”,魏腈用团扇敲了敲夙素的额角,大声笑道:“看到时候,你变成了小胖猪,看哪位世家夫人啊还敢想夙府提亲,到时候啊可会将你祖母急坏了去。”
“坏东西,你敢咒我……”,夙素瞪着魏腈,鼓起包子脸怒气冲冲道,“哼,我就咒你喝凉水都会长胖,看你到时还敢不敢跟我抢吃的,那时只要我比你瘦一丁点就好了……”
车厢里正说笑打闹成团,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正在气头上的夙素不由一下掀起车帘子,想探头看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不想一下子又将头缩了回来,脸上的神情还有些紧张担忧。
“怎,怎么了……”,尚妤一脸不解地问道,同时也掀起帘子,瞧见是一张清俊的冷脸。
“这是魏府的马车,不用担忧,不过是例行检查罢了……”,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马车里的似乎突然变得有些冷起来,夙素紧紧地拽着尚妤不敢吭声,魏腈脸上挤出一丝笑来刚想跟福王问好,却见福王忽然望着今夕,冷冷地说道:“丑丫头,你又闯祸了……”
这话让马车里的众人都很是诧异,今夕也是一脸惊恐地望着福王,若是她没有瞧错的话,福王那张森冷如冰霜的脸上似乎划过一丝极其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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