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她心里,还是在犯嘀咕的,因着霂府毕竟是世代书香门第,有什么比才情出众,更值得让人高兴说道的啊,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让她逐渐意识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 . )
得不到祖母的庇佑,她在霂府可是没少遭罪了,次次请安三夫人都是没有好脸色给的,还是不是被今溦冷嘲热讽一番,真可谓是度日如年啊,直到三夫人她们去了金陵。
那次照常去给祖母请安时,她隐略听到鬏嬷嬷提起,说是如今绣坊情况也不太好啊,大大小小的绣坊多如牛毛,而现下又没有什么好图案样式,因而一些绣娘都想着去别家了。
那时她才有些恍然大悟,莫非府里开了绣坊,可是为何从未听人提起啊,难道是因着霂府是书香世家,经商毕竟是末流,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儿,所以才很少提及。
自那之后,今夕这才苦心孤诣想着练成一手好刺绣,可是从未放心上的事儿,哪能说成就成了,每当她想摔绣绷子时,她就忍不住地想今绣是不是早就知晓一切。
如今看来,不管是前世还今世,今绣心里都是清楚明白的,所以她在刺绣上花的心思,可不比今夕少,瞧见她送了一柄双绣的团扇,今绣立马就绣了双绣的屏风给祖母。
而这些事儿,因该是苘姨娘早早就告知今绣了的,可是桐姨娘却对今溦闭口不谈呐,以至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还对今溦说会刺绣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真是让人费解埃
“姐儿,若是不知晓这些事儿,又怎么会知道,老夫人送蝶衣和彩衣来,是真的想向姐儿学双绣的,老夫人这份心思可是藏得深啊”,璆嬷嬷望着今夕提了提音量说道。
“啊”,这才回过神来的今夕,脸上露出一丝浅笑道:“我早说了,她俩是祖母让来绣刺绣的,是嬷嬷偏不信罢了,如今可是知晓了,其实嬷嬷只要稍加打听就明白了,她俩的老子娘以前都是绣娘来着,她们来院里之前就有很好的刺绣底子了,学起双绣也是特别快……”
“还是姐儿心细,这些个事儿都注意到了,嬷嬷看真是老了”,璆嬷嬷自嘲着笑道。
“嬷嬷既然知晓自个老了,那能不能少喝些酒啊”,蕖叶不依不饶地打趣道。
“小蹄子尽会埋汰人,还不快与老身沏杯茶来,都说这会子话了。”璆嬷嬷笑喝道。
“溦姐儿听说,会禁足半年,姐儿也无需太担忧了”,蕖叶边沏茶边劝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总觉着这事儿,只怕还没完呐”,今夕微微叹息着说道。
第二天请安时,事情似乎和今夕想的一般,越来越往她不想的方向进行着。
“老爷回信了,说是也想瞧瞧夕姐儿,说能不能让她跟着一道去金陵,我正愁着该怎么回信来着,昨儿又闹成那样,后来想着既然溦姐儿去不成金陵,不如让夕姐儿去得了。”
三夫人慢慢地说着,不是望望樊老夫人,看她神情是否有变化,毕竟昨儿她可是被狠狠叱责了一番,她心底的那些个小算盘,还真是瞒不住老夫人啊,她心里叹道。
微微抬眼瞧了瞧她,樊老夫人并没有一口否决了,而是喝了口清茗,才缓缓说道:“既然这样,让她跟着去也无妨,昨儿提起我手里那些个绣坊,正愁着没什么好的图案花样来着,金陵那般繁华热闹地儿,就让她与绣姐儿多去瞧瞧学学,有的图样锦缎就让人送回来。”
“都听母亲的,我待会叮嘱一番,让她俩也好有个准备。溦姐儿的事情,母亲也不必太过生气伤神,听桐姨娘是说她已是后悔不已了,也怪我这嫡母疏忽了管教,听说笫府教席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溦姐儿禁足这期间,母亲不妨请那嬷嬷来教导她一二。”
三夫人小心地说道,显然昨儿樊老夫人说的那番话,还在她耳边不时回响来着。
“你也算有心了,要管着三房各种琐事,昨儿是婆子说话重了”,樊老夫人微微叹息一声道:“没想到平常那样乖觉的丫头,也会被妒恨冲昏了头脑,欺上瞒下耍起手段来……”
“谁说不是啊,她还冲着琬儿大吼大嚷来着,还说我是学舌鹦哥,真真气煞人啊”,今琬一脸愤恨地说着,又上前拉着老夫人衣角道,“祖母,可别为着五姐气坏了身子骨啊。”
“虽说五姐平常骄横些,到也还算知书达礼,应该是上次禁足的气,一直没地儿撒,年前又见我与夕姐儿得了赏,才会像祖母说的,被气得冲昏了头脑,一时什么也不管不顾了。想着有了教养嬷嬷的细心训诫,五姐定会明白过来的,祖母亦是无需太过担心了。”
今绣轻声细语地劝说道,一脸诚恳地样儿,仿佛对今溦没有一丝儿怨气。
真是和苘姨娘不愧是母女俩啊,待人皆是的温柔和婉,诗画教仪样样不差,怪道那些让那些世家夫人们青睐有加,而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嫡女们,也对她是另眼相待。
若不是从她昨儿的话里,知晓她早就清楚一切,知道这霂府的许多行事准则,今夕也会觉得她是个无可挑剔的人儿,可实际上她的一言一行皆是事出有因的啊。
怪道以前觉得她有些瞧不透,仿佛什么事儿都不放心上,可是每一步都走得稳妥不已,看起来是游刃有余,实际却是轻车熟路,霂府上下事无巨细,苘姨娘大概都早说与她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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