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左曼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其实,我真的很怕这个时候遇到熊碧莲和甜甜。
最后,在左曼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少府大桥的最高处!桥墩之巅,这少府大桥最顶端距离地面起码有三四十米高,一般人在这乌漆嘛黑的夜里,迎着阴沉的月色,在大风呼啸的情况下,是肯定不会愿意待在这里的。
可我,此时跟左曼两个人,拿着刚刚从超市买来的一件罐装啤酒,就直愣愣地坐在一个尖角上,互相喝着。
我们两这个时候都没说话。
许久之后,也许是左曼觉得这样不好玩了,突然对我说“刘苏,你还记得那一年,我们在鹰嘴岩的顶上喝酒的日子吗?”
“左曼,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我不解的问道,其实我真的有些不懂左曼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无聊回来看看老朋友不可以吗!”左曼一边喝酒,一边微笑着看着我。
“你觉得我很傻吗?左曼,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只要你一句话,我随时可以问你去做到。”
左曼沉默良久,才点头对我说道:“这里很美!!我今天不想提其他烦心的事情,你能陪我好好的喝酒吗?”
我点了点头,倚着护栏坐在了地上,撕开一罐啤酒,盯着不断跳动的万家灯火入神。
左曼在我的身边坐下,她却没有再陪我喝酒,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轻轻点着头,好似不经意的对我说道:“刘苏,我不想你死在这里!!所以我回来了!”
“这样吗?”我应了一声,如果不是此刻灯火闪烁,左曼提起这个事情,会我让我的情绪再次跌至谷底,的确,太子帮和三连会的联盟,对我们而言,威胁实在很大。
“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硬着头皮跟王子阳战到底,这是我和家里的老头子们的协议。”我喝了一口啤酒说道。
“就凭你们现在的实力,想要扳倒太子帮,实在是痴人说梦。”
“心意已决的情况下,你对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唯死而已。”我如此说道。
左曼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想到,你刘苏这一次竟然这么坚持,你以前可没这脾气!”
“人总是要成长的!而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的语气有些低落。
“刘苏,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不可战胜的人,包括王子阳!!也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你们这次的开业的声势做得很大,很多大人物都在关注,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左曼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
我重重的叹了一息,道:“我们现在在抢时间!必须在短时间内,在夜色街站稳脚跟,所以,不得已的情况下,我要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三连会和太子帮的联盟并不牢固,这种利益联盟一旦在利益上出现分歧,很容易背道而驰,其实这个事情当中有很多手段是可以用的!”
左曼的话突然点醒了我,太子帮和三连会是莞城最大的两个帮派,一个是外来势力,一个是本土帮派,莞城的黑道市场就这么大,这两大势力本身的关系就很紧张,利益之间的纠葛,历来就有。
这一次,他们之所以会联盟,就是为了对付我,可事实上,只要我能激发他们两方人马的仇恨值,比如引起李有希和罗莉的火拼,这两个女人就好像天生死敌一样。
只要走到一起,就一定会斗起来。
而这一点,就是激发两大帮派矛盾的一个关键点。
我只要策略得当,说不定真的可以力挽狂澜!!
我一口喝掉了罐中的啤酒,情绪突然被点燃,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完美无缺的人,王子阳再聪明,他也是个人!!必定会有漏洞,我需要做的就是找到破绽,然后扩大。
“怎么样,刘苏,是不是感觉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左曼的手放在我的腿上问道。
“嗯,你很棒,我很喜欢你!!”我说着撕开一罐啤酒递给左曼,自己也撕开一罐说道:“喝一个吧,谢谢你提点了我!”
“嗯哼,祝你逆袭成功!”左曼说着与我碰了一个。
“谢谢,借你吉言!”我因为兴奋,一仰头喝掉了一罐啤酒,差点没把自己给喝吐!
左曼看着我的窘态笑了笑,道:“开业那天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相信自己,你的夜宴一定可以开业成功的。”
“什么惊喜,能现在告诉我吗?”我笑问。
左曼拍着我的肩膀说道:“都说是惊喜,现在说了还算是惊喜吗?你就等着吧!”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两再也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地喝酒,酒喝多了,人便恍惚了,恍惚中我好似看到左曼突然将头靠在我的肩头,看着左曼有些惆怅的脸,我心里在想这些年,左曼到底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这次突然出现,难道真的是为了我而来?
“刘苏,我离婚了,就在那天回岛的时候......”许久的沉默之后,左曼终于借着酒精,哽咽和我说道。
我愣了一愣才回答,道:“哦。”
“你给我的仅仅是一个哦字吗?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嘛?刘苏你就是个傻.逼知道么!”左曼的情绪有点激动。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有些尴尬地摸着后脑勺看着左曼,我是真心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该怎样去安慰她。
左曼突然面带惆怅之色的笑了起来,却笑的那样的冰冷,冰冷的笑声中已是满脸泪水,她闭起眼睛咬着嘴唇,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身体却不住的颤抖......
“你不要这样,好吗?”我轻声对她说道,这个时候,我实在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我的话音刚落,左曼一直抑制的情绪终于失控,眼泪如绝了堤般流了下来,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处,连呼吸都变的困难了起来。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人会愿意真正的去关心我,爱护我,我原本以为,你会对我好,结果你就像个傻子一样地看着我!你还要我不要这样?那你说,我该怎样?”
左曼这时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而这天气仿佛是在配合着她的情绪,竟然在这时,下起了雨来。
丝丝细雨落下,使得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凄凉,仿佛老天爷都在为左曼而哭泣一样。
我拉住左曼的手,初秋时节,她的手竟然冰冷务必。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仰着头,闭起眼睛,看着曾经发生过一段恋情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撕心裂肺,我不可能不难过,不可能不同情,可是,我能做一点什么?紧紧拥住她吗?
我试图这么做,可我发现,我做不到。
我虽然想要强迫自己去这么做,但我的内心却是在排斥。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左曼的时候,我总是会试图去回避,仿佛那一段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人生不愿再回忆的一段记忆,雨一直下,我们就这么坐在少府大桥的顶上,默默不语。
良久,左曼的情绪稍稍平稳,尽管脸上泪痕依旧,却不似刚刚那般痛的难以呼吸,她带着茫然和惆怅看着桥下车水马龙的景象,我能看出,左曼的心真的被伤了。
她此时的眼神就是那种看不到希望的迷茫。
这种感觉,我曾经也经历过,就在老师傅癫狂悟道的那一天,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将来,一想起,将来有一天,我也会像老师傅那样,为了寻道而疯,我就害怕了,迷茫了,以至于我付出了五年的时间,才从迷茫中走出。
“左曼姐,也许你这次回来,会遇到更好的人也说不定,世界这么精彩,我想你不必为了一个不值得去爱的男人去痛苦吧!”许久之后,我终于轻声出言安慰。
我的话总算拉回了左曼的注意力,她先是面色复杂的看着我,然后用一种我难以拒绝的笑容说道:“刘苏,等你的夜宴开业之后,我想来驻唱,不知道可以吗?”
“什么?驻唱?你是什么意思?”
左曼点了点头,道:“你们不是很缺优质的驻唱歌手吗?我不就是现成的吗?难道我的唱功,你还需要怀疑吗?”
左曼很会利用身边一切资源,达成自己的目的,她确实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尽管我一点也不情愿,但此时此景我根本无法拒绝,难道我还要再次让她撕心裂肺吗,我做不到,更何况,我和熊碧莲都很清楚,当年她们俩就差点要组一个乐队出道了,熊碧莲不仅打碟厉害,她更是很擅长吉他,而左曼的声线特别的低沉,仿佛拥有一股魔力一般,每次我们听她唱歌,都不自觉地会沉迷在其中。
我无奈的笑了笑,最终还是点了头,她的脸上终于露出微笑,又对我说道:“那边就这么说定了,开业当天,我来驻唱。”
看着左曼的笑容,我又感觉自己被逼出了内伤,为什么在她的决定面前,我从来都无力反抗?
我知道这种不反抗,只是因为我不想伤害她,真正爱过,有谁舍得对方过得不好呢,就好比当初的左曼,在我失恋的时候痛苦不堪的时候,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始终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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