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和石榴午去周家公馆祝贺,带去了精心挑选的几件贺礼。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周鼎成也跟着回去,还跟况且请假,说是要跟着回苏州祭祖、建牌坊。
况且让他放心回去,皇现在身体还能保持一段时间,只要皇龙体康泰,他和陈慕沙没任何危险,只有皇病危时,情况才会发生急剧转折。
“必要时候到英国公府找小君,他有办法带你们安全离开南京。”周鼎成又嘱咐一句。
况且答应了,却不在意,他对嘉靖帝的病情心里还是有底的,只要皇不乱来,病情在近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反复。
周父一夜没合眼,兴奋得根本睡不着,他也没想到儿子能给他挣来偌大的脸面,欢喜的恨不得亲儿子几口,可惜儿子太大了,下不了口。
宾午忙得不可开交,他先去抚院拜见了陈以学、梁跃亭,这两位分别是他的座师和房师,以后也是他的靠山和保护伞,而且这种靠山和保护伞是永远有效的,没有保质期。
陈以学和梁跃亭都喜欢这个新收的弟子,认为他有大运气、大洪福,他们现在也认为宾还是靠福气才能斩获解元这顶桂冠,这也不要紧,人的一生最要紧的其实还是福气运气,有才华的人并不少,但福运高照的人却不多。
李白、杜甫、苏轼那个不是才气滔天盖九州的人,可是,他们坎坷的一生差不多可以写成人版的悲惨世界了,当然还有李商隐,境遇更是悲惨得令人心酸不已。
东坡最后总结自己的人生经验,是自己太有才、太聪明了,所以写诗说:吾愿吾儿愚且鲁,无忧无难到公卿。虽说有嘲讽意味,却也是肺腑之言,也算是对命运捉弄人的一种警言。
东坡科考获得头名后,皇想任命苏氏兄弟当宰相,并且回到后宫对皇后说我给你儿子找到两个贤宰相,皇后听说是东坡,立刻着朝服拜谢皇,可见当时苏氏兄弟影响之大。可谓一夜成名,举国皆闻,人人想识其面。
即便如此盛名,东坡最后也只做到礼部尚书,宰相之位可望而不可及,倒是他弟弟苏辙,他的聪明才气都差了一筹,反而做了宰相-尚书右丞。东坡没有当宰相,绝对不是能力不够,也不是名望不足,更不是才气欠缺,纯粹是命运使然。
东坡的几个儿子虽然没有继承他的才气,一生却也过得平稳安然,即便在他被列为党锢之首的时期,儿孙也是无灾无难,可见东坡的福运差到什么地步。
宾拜见过老师后,又去布政使衙门领取举人衣冠、还有官府给的建牌坊的三千两银子。举人衣冠都是一样的,解元和其他举人并无区别,银子却分三六九等,第一名解元三千两银子,第二名减到一千两,第三名减到五百两,依此类推,最后的十名举人只能得到几十两银子。不过,举人所在的当地官府还会有同样的赏银,更有许多想要巴结新贵人的商人缙绅,会不请自到登门送银子,别说建一个牌坊,是置房买地都不成问题。
举人是一个人一生的重要门槛,只要越过了,能保证一辈子生活无忧,当然做官不行,科举越是盛行,进士也越多,举人当然有做官的资格,严格来说,连秀才都有,可是举人能做到知府也顶天了,很少能做到布政使、按察使这一级别,更别说升到央六部三省都察院了。
只有崇祯朝想要不拘一格用人才,用了举人杨嗣昌做钦差大臣、陈新甲做了兵部尚书,可惜最后一个畏罪自杀,一个被崇祯砍了头,破格用人的策略此宣告失败。
若想在官场春风得意,进士这一关非过不可,万一鸿运罩头,了状元、榜眼或是探花,那基本是走帝师、宰相这条路了,一生的荣华富贵直接摆在了眼前,根本不用去争取,只要等时机,不出差错,该来的一样都不会少。当然,前提是自己保护好身体,千万别夭折了。
况且到的时候,唐伯虎、征明、沈周早集聚在这里了,他们是昨晚过来的,当晚睡在了周府,还有宾以前在苏州的那些世家好友,也都早早过来等着听消息。来者没有谁想到宾会举人,更别说解元了,其实他们本来的意思是过来给宾落榜解闷的,却碰到了这么大的彩头。
这一次苏州学子共了三十五名举人,算是大获全胜了,堂堂国子监也只有三十几个学生举,往年略少,也是说苏州和国子监两个地方,已经垄断了金榜的一半,南京的辖区可是后来的一个省还要大,摊到其他府县,也是一个两个的,不少县还被剃了光头。
所谓的江南人胜地,在南京辖区来说,基本是苏州府的吴还有应天府两处,其他地方人气息还是差了一些。
“哈哈,你小子也有这福气啊,我还以为咱们这个圈子里我是独一份呢。”唐伯虎哈哈笑道。
“你少臭美了,宾已经了解元,况且要是下场不也轻松弄个解元回来。”沈周不屑道。
“你可别说大话,解元状元这玩意儿不是你有才能,得有这个命才行。”唐伯虎不以为然道。
“那照你的意思,况且没这命了?”征明也不愿意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他根本不肯下场啊,这世有场外的解元吗?”唐伯虎急忙辩解。
况且听着他们的议论,只是微笑不吭声。
此时秋香出来了,抱着孩子向每个人问好,孩子正酣睡香甜,周围虽然人声嘈杂,却毫不受干扰。
“来,叫干爹。”秋香抱着孩子到宾面前。
“嗯。”宾笑眯眯接过孩子,抱着亲了亲。
“我说你是不是生个儿子,得给找个干爹啊?而且专挑获大奖的人。”况且笑了起来。
当初唐伯虎可是利用他儿子虎子榨了他不少字画,他现在听见干爹两字心里发毛。
“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好,逢年过节有礼收啊。宾这次拿下解元,腰包正鼓着呢。”唐伯虎很坦然地道。
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其实这事倒是不怪唐伯虎,秋香的儿子认宾、丝丝做干爹干娘是早议定好的,现在宾两口子犹疑不定的是,自己的儿子到时候是认况且两口子做干爹干娘,还是认秋香和唐伯虎为干爹干娘。
“你也别眼馋,等你生了儿子,我收他做干儿子。”唐伯虎道。
“得,免了,我真怕你把我儿子教坏了,我得从小教育他,做人不能太唐伯虎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其的含义心照不宣。
午时分,苏州知府韦皋一行来到周家公馆。
他到南京是来接苏州举学子的,没想到苏州还出了一个解元,宾现在虽然住在南京,但毕竟是苏州籍人,周家的大本营还都在苏州。宾迁居南京一方面是为了集精力参加科举考试,另一方面是在为进国子监做准备。
韦皋到了南京后听说周宾高解元,急忙调转车头来到周家拜访。
“哈哈,新贵人周解元周老爷。”韦皋见面拍着宾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这可是一件大事,苏州府很少在科举压过应天府,这次可是大大的扬眉吐气了,尤其是在他的任,韦皋觉得这是喜兆,说明苏州正在走旺势,他这个官缺补得太是时候了。周宾的运气虽是他个人的,也代表了苏州的运气,当然也代表了他这个做知府的运气。
“都是托老公祖的洪福啊,请老公祖接受晚生一拜。”宾谦恭地说道,行了拜礼。
“行了行了,我以后要托你的福了。解元啊,那得多大福气啊。哈哈。”韦皋毫无知府的架子,差以兄弟相称了。
韦皋看了一眼站在边的周父,见对方泰然多了,俨然不再是苏州府周父。韦皋愣了一下,即刻醒悟过来,周父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商人,而是解元的父亲,这种身份转变也是人生的主要转折。
想到此,韦皋连忙拱手向周父致意,赞扬他培养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又道宾才华出众,将来必为国家之栋梁云云,几句话说的周父喜形于色,还是露出了商人的马脚。
对韦皋尚且如此,对其他一般官员,周父更是觉得自己的腰板硬朗许多,见谁都事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态,最关键的是,以后再不会有人骂周家只有铜臭气了。
韦皋此行过来拜访是临时起意,他还要去拜访其他新科举人,然后接他们一起回去,苏州准备开一个大大的庆祝会,同时发给每个举人两千两银子建牌坊的银子,对宾的犒劳照例又高出许多,整整五千两银子。
这可是一笔巨款,即便以苏州府之富庶,实际也是不小的压力,好在四年才有一次,几十年才有一个解元产生,也不在乎这些了,在别的地方多搜刮一些也是了,只是为了这次乡试,不知又要有多少升斗小民遭殃了,做小本生意的要加税,田地租赋也要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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