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进宫,贵儿没敢多待,又因没有易容换装,也不敢在店里多待。
她由庭院进入店铺,横穿大厅就要走出胭脂簪,眼角余光扫到休息区,一个男子不可忽视地被她看到。
贵儿顿了顿,立刻拔腿要跑,却被那人唤住了,“玫瑰!看到你家主子,竟然逃跑?”“主,主……主子?你什么……呃,主子有什么吩咐吗?”贵儿一句话,心思百转。她正愁店子开大了,得找靠山,没想到,叶以默自动送上门。
在南焰,若能与小侯爷攀上关系,谁还敢兴风做浪?
叶以默从座位上站起来,以不可忽视的姿态,站在店铺中央。将店铺打量了一翻,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打理得不错!”
说完,他便在贵儿欠扁的目光下,缓步而来,“陪我回去!”“……是。”装吧,你就装吧!若不是为了找你当靠山,看我不戳破你的谎言。
贵儿虽然这么想,心里却是暖暖的。叶以默是专门来等自己吗?可是,自己就是怕太显眼,所以才不让他来的。可他却……等等,他,他是故意这么显摆,让人知道自己是他的人,以后出侯府,就不怕人知道她是来胭脂簪?
贵儿展开眉眼,跟着叶以默回侯府,突然听男子说道,“我现在是你的靠山,总要分些利给我吧!”“你!你想要多少?”贵儿刚暖的心,瞬间冷了,以一种公式公办的姿态,等着叶以默回答。
看到这样的贵儿,叶以默好陌生,以往那位以他为尊的小姑娘,再也不存在了吗?是因为他的伤害,贵儿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叶以默想到这里,愧疚顿时,刚要心软说成开玩笑,可是……
若是这样,自己岂不是承认自己错了?自己何错之有?虽然是自己强迫了她,可她可以拒绝呀!想着贵儿曾要以身相许,被他拒绝后,就宁愿留在他身边为奴也不离开。叶以默想着就认为,当年睡了她的事,不是自己的错。
都是贵儿自己不离开,都是贵儿自己不拒绝!
“你昨儿一天就尽赚了五百多两,当然,只是偶然为之。我也不贪心,就一百两每月。凡是店里有人找事,你只管找我解决,如何?”
“呃……好!”按昨天叶以默的行为,他一定会大杀一笔,贵儿没想到,他在知道自己昨天的尽利润后,竟然也只开口一百两。
就算叶以默多要,贵儿也没办法不是吗?这儿是南焰,她只有风雨雷电无忧65人可用。因为店铺动作,无忧组用来店铺经营,电组负责南焰与西銮来往,用来运货事务。而风组即将进行金饰的学习和经营,仅剩下雨和雷组探消息和守护。
这儿是南焰王都,若是遇到强权对手,她的人不易出面解决。
若自己的生意再扩张,人手必将不够用。
看着贵儿软下来的脸色,叶以默心里异样顿生,这样才是他的贵儿!
贵儿的手被叶以默突然执起,惊得她差点叫出来,拼命拍着他的手道,“大街上一堆人呢!你干嘛?”
“我牵我媳妇,管他们怎么看?”
“媳,媳……媳妇?”贵儿瞬间结巴,大脑不够用。第一时间,贵儿就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易容没了。可是……头发里的针还在。
“你这不是让人误会吗?府里已有两位女人,现在又勾搭一个。”
“绿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咱们过咱们的,也需要管别人怎么想。”叶以默说着,眼睛盯着贵儿脑后的头发。贵儿刚才的动作,倒是为他解惑。为什么他看不出贵儿的脸上有问题,因为,她的脸上既不是如媚那般,靠化妆易容,也不像自己,用面皮来易容。
贵儿的易容,是在某个穴位插针,让她的五官发生变化。
这种易容术,叶以默在书上见过,好像……
“以后不要这样易容,我会按你现在的样子,给你制张面皮。”叶以默说着便紧揣贵儿的手,插针入穴易容,时间不能长,否则会伤了筋脉。
她之前为了避开自己,易容从侯府出门,到胭脂簪又换个易容做生意。幸亏自己发现得早,不然,贵儿不出一年,筋脉大伤,再难恢复。
“以后,你就用我给的面皮出府,到胭脂簪做生意。若有人找你麻烦,尽管来找我。”
“谢谢你!”贵儿感动地跟着叶以默前行,纤手也随他牵着。只要他们过得好,管别人怎么看!这样的叶以默风流倜傥、桀骜不顺,有点……有点无痕公子的范儿。
虽然叶以默将保护的话说得很全,但贵儿却并没放在心上。因为,她有风雨雷电无忧组,不需要叶以默的保护。
“大王因何事宫宴?”
“因为……贵儿,今生我不会负你。”叶以默手紧了紧,将贵儿的小手包裹住。想着自己要求不瞒贵儿,接着说道,“好像是艳公主的事,她想……想联姻。”
“联姻?和谁?你吗?”贵儿能来南焰,就是因为南焰与西銮联姻。这事是艳公主一手促成,可是,当她知道叶以默重病在床,活不过今年,便让自己为替身,嫁到南焰来。
如今,得知小侯爷没病,艳公主又要嫁过来?
想到这里,贵儿有些紧张。之前,她性子冷淡,对嫁给谁不在乎。哪怕是昨天晚上之前,她也不觉得叶以默再娶,对她有什么不适。可是,经过昨晚之事,叶以默为护她周全,什么也不顾。加上今天之事,他单纯守在胭脂簪,只为等她护她。
一位侯爷,忙起政务来,彻夜不眠,难得今天有空,却为了她奔波。
贵儿感动了,叶以默是世上,唯一只为护她而护她的人。这份温暖,她渴望了十六年,终于找到了。
可是,她才享受不到一天时间,就听说他要再娶。还是娶个对自己有仇视的女人,贵儿不伤心才怪。
看着贵儿沮丧,叶以默紧了紧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不会负你,我不会让她进侯府。若是逼急了我,大不了我离开南焰,你愿意与我浪迹天涯吗?”
“叶以默,你不许负我!你不许离开我,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不死不休!”贵儿扑进叶以默怀里,柔软了强势,就差感动得流泪,可她不许自己示弱。在经过红院艰苦生活后,她懂得弱肉强食的道理。
所以,她不许自己示弱,虽然,她的行动够弱的了,可所说的话,却强势专横。
“好!”叶以默拥她入怀,只简单回答了一个字,却足以令贵儿泪流。她终于找到了能托付终生之人,想想她都后悔,后悔将第一次给了另一个人,那个自己只能昂视的男神。
“以默,我有件事想告诉你,我,我……”贵儿有些不耻开口,那种事,她要如何对叶以默说?说自己不洁,说自己曾活得卑微?
罢了,以后再说吧!若是他还接受自己,那么,自己就一辈子对他死心踏地。
“你想告诉我什么?”叶以默抱着贵儿,能将艳公主的事说出来,他感觉一身轻。无论是性格还是亲近感,艳公主都不及贵儿。加上自己曾要过她,以及她与如媚眉眼间的相似,叶以默只愿守护贵儿,不想侯府再出现个女人。
“我,我是说,你为什么会选择我,而不是艳公主?她出身比我好,还是南焰王的表妹。你若娶了她,对你的帮助一定很大。”
“可是,以我现在的地位,还需要别人的帮助吗?”叶以默自信地说道,拥着贵儿向侯府走去。若不是贵儿身子不方便,叶以默早抱了她跃回侯府,赶在进宫之前做些什么。
自他接着贵儿的虎扑,拥着她,吸着她特殊的香气,小默默早就蠢蠢欲动。
到了侯府,半夏守在北门,见主子回来,刚要冲过去,却见到小侯爷同行,连忙退了回位,恭敬地向小侯爷和贵儿行礼。
“你怎么站在这儿?又有秘密的事瞒着我?”叶以默皱眉,他对贵儿坦诚以对,可不喜欢她的人,经常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前一句,他是对半夏说的,后一句,他问贵儿,并观察着女子的反应。
贵儿很无辜,双手一摊,耸肩表示不知什么事。
“半夏,你有事就说,不用瞒着小侯爷。”
“有信送来,是您一个月前送出的小红。”半夏将信卷放在双手心,举过低着的头顶,呈给贵儿。
听说是信,叶以默不好意思再待下来,只要贵儿不伤害他,不伤害南焰,谁规定嫁出的女儿,不能与娘家通信?
待叶以默离开,贵儿才拍着心口,拿过信卷收入袖子里,表扬半夏道,“你今天做得很好,很好!”
一个月前送出的小红,不就是自己送给如媚的红鹰?
半夏的话听着很简单,却巧妙地避着信鹰一词,又避着有关如媚的信息。因为,贵儿的人都知道,小侯爷曾差点与如媚完婚。
半夏回了住处,院中朝南的房子已焕然一新,以玫红色为主,将房子打扮成少女含羞的模样。贵儿穿过层层轻纱,再关紧窗,迫不及待打开信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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