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周新民身上越有疑点,就越不能妄加揣测,不然,我们很容易被想当然的思维所误导。 ”刘跃给出了解释。
“您怀疑周新民与那件案子有关?丁兰还是闫茂德?”钟建明又问。
“丁兰案我没有把握,但闫茂德的死,周新民应该扮演了角色。”这时,刘跃才翻开笔记本,推到钟建明面前,“老钟你看,这是我综合诸多资料和证人口供,整理出的一份事件时间表,1998年冬,周新民开始在‘德济堂’治疗皮肤病,闫茂德所使用的,正是矿石治疗法,于1999年初将其治愈。紧接着,闫茂德向镇政府提供了云雾潭周边有金矿砂的消息,继而专家组进入现场勘测,得出了金矿不宜开采的结论,此后,金矿的消息被封锁。但过后不久,闫茂德病倒,武正祥和周秀珠开始频繁出入云雾潭风景区,再后,闫茂德在云雾潭坠崖而死,武正祥和周秀珠干脆放弃了‘德济堂’,跟随了周新民。虽然,在这个时间表内,许多细节还不能完全链接起来,可若说周新民与闫茂德之死以及云雾潭金矿没有任何关联,我是不相信的。不要忘了,他当初就经营着永庆挖沙厂,金矿对他而言,无异于聚宝盆。”
“经您这么一分析,我也记起来了。90年代末期,采矿行业不是很景气,峪江及周边许多城市的矿场都倒闭或是停业整顿,唯独永庆挖沙厂一直在支撑,并且,周新民还利用挖沙厂赚取的利润,迅速建起了周氏制药厂,逐步发展成了今天的周氏制药集团。对外界,周新民一直宣称,兴办制药厂是太太给了他资助,但经过前期调查,他太太并没有过巨额经济来源,所以,周新民兴建制药厂的资金来源,就该画上个问号。如果,把他的资金来源与云雾潭金矿放在一起,就说得通了。”刘跃的话,也提醒了钟建明。
“这些陈年旧事的真相,似乎越来越清晰了,可我们依然面临老问题,没有证据支撑,需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刘跃不由说。
“说了这么多,我终于理解您的矛盾心情了。见面,会引发许多未知的,我们难以掌控的问题,可如果不见,我们就不能从周博易的口中获取有效的线索,从而错失了调查周新民的突破口。”钟建明如是说。
“你说得很对。”对钟建明的话,刘跃表示认同,“时隔多年,即便周新民和闫茂德之死以及金矿都有关联,但很难重新取证,更何况,他现在是峪江市知名人物,优秀企业家,若找不到一个调查切入口,我们动不了他。”
“那依您之见……是否还安排见面呢?”始终没有商议出结果,钟建明干脆请示。
“先缓一缓吧,等股东大会结束了再说。在这期间,还要看景辉和沈海两方的工作进展以及神秘人的寻找进度,另外,尽快再提审周博易,由我们两个亲自审讯,最好能让他提供出对周新民不利的证据,方便我们先行展开调查。如此一来,见面或许就能避免了。”
“您考虑得很周到,就这么办吧。”钟建明没有提出异议。
市刑警大队
“韩队,闫树文到了,现在接待室。”将人安全带到后,谢俊南第一时间向韩景辉汇报。
“走,我们一起去见见他。”闻言,韩景辉立即带着谢俊南走进了会议室。
见有人走近,老实巴交的闫树文急忙起身。
虽然,闫树文还不到四十,但常年的奔波已经让他老态毕现,黝黑的皮肤,深陷的眼眶,粗糙的皮肤,无一不透露着,他生活的不易。
“闫树文,这是刑警队韩队长。”谢俊南开始介绍。
“你好,韩队长。”闫树文急忙上前握住了韩景辉的手。
“你好,打扰你工作了,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韩景辉笑着说。
“韩队长哪里话,配合你们是应该的,并且,谢警官也对我说了,是为了我伯父的事。”闫树文憨憨地说。
“我们时间紧迫,你工作也忙,就不耽搁时间了,关于你伯父闫茂德,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见闫树文很明理,韩景辉也就直入主题了。
“哎!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说。”闫树文痛快地说。
“对你伯父的死,你还记得多少?”韩景辉开始询问。
“我和大哥读书都不多,十八九就出去打工了,逢年过节才回来,对伯父家的事不是很清楚。伯父出了意外,是我爸通知我们哥俩的,让我们一定回去给他出殡,农村有这规矩,伯父没有儿子,我和大哥就要以儿子的身份送葬。”闫树文回答。
“派出所调查过你伯父的死因,这件事你知道吗?”韩景辉又问。
“能不知道吗?等我回家的时候,村儿里早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伯父真是给人害了,有的说后山有了猛兽,还有的说,伯父是遇上了‘鬼打墙’,才不明不白地上悬崖,总之,传言满天飞,我和哥都不知该听什么了!”闫树文实话实说。
“对这些传闻,你父亲什么态度?”韩景辉又问。
“我爸他……好像知道点什么,但又什么都不说,旁人问他,也只说不知道,”闫树文边回忆边说,“但我觉出来了,我爸心里肯定有事儿,从前,他很少抽烟的,可自从我伯父出事后,他整天就点个旱烟,抽个不停,还总是叹气。”
“会不会是你伯父的死,带给他的刺激太大?毕竟他们是亲兄弟。”一旁的谢俊南又说。
“不太像。”闫树文实话实说,“我爸那状态,应该是心里有事儿,但又说不出来。”
“派出所去你家调查过吗?”谢俊南又问。
“去过。”闫树文很快说,“但刚问了没两句,我妈就大发脾气,说什么都不知道,让派出所别再找麻烦了,碰了一鼻子灰,派出所的人就再没找。”
“你母亲为什么排斥派出所的调查?”韩景辉问。
“谁知道呢,我妈一直就不爱管别人的事儿,对亲戚朋友也都是不冷不热的。”闫树文说。
“你对武正祥和周秀珠了解多少?”韩景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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