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木槿这次老实的不说话,沈慕寒便又问道。
夏木槿孤疑的瞅了沈慕寒一眼,口吻有些冲:“你打听我的生辰!”
闻言,沈慕寒不可置否一笑,便道:“你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为何不能打听?”
夏木槿偏过头,不说话,这个男人总有让她爆走的冲动,可是欠他太多,她现在无以为报,唯一的便是好吃好喝伺候他,况且,这偏山小村的,他一个习惯了丫头婆子伺候的大少爷还能住久了不成。
回到家,便让自己哥按照她在地上所绘的图形做一个半圆形水管,然后依着河到自家田里的距离再并接加长,然后在沈慕寒的帮助下将这长管移到了东河岸上,夏木槿下水在水下三寸处用锥子打洞,可她力气不大,就这么磕磕敲敲弄了半天,也没见锥子进入多长,可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沈慕寒在岸上观了她半响,最后却失声笑了,这丫头,哪来这么多鬼点子,连这个她都能想到,见她满头大汗,便是衣袖一捋,直接跳下了水。
“呃...你伤口还没好,不能这样浸水的。”
夏木槿见状,吓了一大跳,停下手里的活,便要拉他上岸。
“放心,我没那么娇弱。”
沈慕寒露齿一笑,便是接下她手里的活,并叮嘱道:“上岸去,这天气热,中暑就不好了。”
夏木槿有片刻的恍惚,站在水里傻愣的看着他......
黄昏的阳光撒在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而他菱角分别的五官此刻绷紧着,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偶尔抬头看她,却又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夏木槿就这么歪着头,右手食指伸进自己嘴巴里,像是被定了型那般直直看他。
“怎么了,现在觉得我好看了,后悔没把我脸擦破好赖你。
闻言,冯六郎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家娘,几乎咆哮道:“娘,你是怎么和她说话的, 我不是说了,她若愿意嫁给我,我就娶么?”
夏木槿脾气虽坏了点,可这些日子他也看在眼里,着实能干,他以后是要做大事业的,不可能像村里那些没用的人一样一天到晚在家陪着孩子和媳妇,而有了能干的媳妇,那就可以省去他很多麻烦,至少,她养得起家,带得了孩子,他回来了,打上热水给他洗澡,坐上一桌好菜等着他吃。
女人不要太啰嗦,毕竟,女人只是在家出不得门的,而且还必须孝敬公婆。
看夏木槿这般孝敬他爹娘,把好的全给了家里,他就觉得很是满意,待他功成名就了,就能娶几个小房,和王大富一样,享受这天伦之美。
冯三娘懵了,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臂,指着一脸铁青的冯六郎道:“娶?你是要你娘以后暴尸荒野么?夏家那丫头多厉害你知道么?没大没小,连我都敢骂,况且,她家里还住了不三不四的男人,这清白估计早没了,你这是要你娘没脸见列祖列宗么?一个残花败柳你也想娶回家,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看中了这么个下贱的货色,还让我活么?”
冯三娘是打心眼里疼冯六郎,可一开始就不赞成他与夏木槿的事,爹也不赞成,若不然,早就下聘礼了,像他夏家,不要一两银子就能把他那女儿弄过来。
以前看着夏木槿乖巧又内向的,见了人就怕,连眼里都不敢往上瞧,这通房一事后整个人大变,若她执意要赖她家还真是个麻烦事呢,她的找人去给她说媒,很快她就进入十三了,这十三定亲,十四嫁人再生个孩子,那她可是她家的大恩人了呢。
而她向来对六郎是有求必应,从未在他跟前红过脸,这次,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能让六郎这孩子再执迷不悟下去了,便是捶胸顿足的一阵好哭。
她这一哭,把六郎的便宜爹四毛给惊醒,而冯家老爹冯五也一脸铁青的走了出来,见自己女儿坐在地上哭的好不伤心,而宝贝孙子却手握拳头重重呼吸着,心中便是疑惑,沉声道:
“这三更半夜的瞎闹个啥呢?三娘,你不是去了夏家么?是那不知好歹的丫头不肯放弃我家六郎么?赶明儿我老亲自上门去,让他夏家好好看着自己招蜂引蝶的女儿,不是什么人她都能肖想的。”
四毛在家一直没有主权,不管家里大小事都是这对父女在做主,而他只是在旁边看着,需要的时候打打下手,况且,他在这家里也是最美地位的一个,他们高兴了,就让你这顿吃饱一点,不高兴了,就吃他们剩下的残羹,习以为常的他便也冷漠相待了,见自家娘子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并未上前去将她扶起来。
冯六郎厌恶的瞥了自家爷爷一眼,将凳子桌子弄得乒乓响,并一手将那煤油灯甩出好远,头也不回的往自己房间走去,那门被他大力一甩,甩出厚厚灰尘......
见冯六郎进了房,冯三娘一股脑儿从地上爬起来,瞪了四毛一眼,并呵斥他将这屋子清理好,便拉着自己爹走了。
她神色异常,带着一股紧张,弄得冯五一颗心也提的老高,该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夏木槿那丫头非赖着他家六郎不嫁了吧!
翌日,夏木槿起了个大早,看了下泡着的蚕豆,便开始着手做早餐。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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