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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叔,这个屋有人住。”先迈进小木屋的田祥对蹲在木门前吸旱烟袋的黄鞭说道。
“不能吧,是不是有进山的人来过?”赖子义随口应道。
“这儿还有个碗,还有一大盆松塔。肯定有人在这里常住。”田祥说。
“这年头,还有人愿意在山里住?”赖子义独自念叨着走进小木屋,一进来就发现了异常,小木屋的棚顶被白纸重新糊过,墙上贴着五颜六色的风景画,最引人注目的是用树墩搭建的床头边,有一张台湾女影星林青霞身着泳装的大幅照片,应该是从影视画刊上剪下来的,“怪不得赖叔这么多年单身未娶,原来心中有女神哪。”看到黄鞭进来,田祥调侃道。
“看不出来这些画帖上去的时间很短吗?你个臭小子!”赖子义回应说。
田祥久闯江湖,这些细微的情节当然瞒不过他的眼睛,“难道是他?”他自言自语着,很快又摇了摇头,不会这么巧吧,世界上有相同爱好相同习惯的人多了,怎么可能就凭此断定是王小龙?
“你说是谁?”赖子义问。
“风狼王小龙。”
“如果是他,你怎么办?”赖子义再问。
“我要劝他自首,他没有理由越狱,也没有这个能力,这件事是个谜。”田祥望着小木屋里面的摆设,脑海中想起了与王小龙头脚相抵互诉衷肠的那些个难忘的夜晚,心里一阵温暖。如果真的是王小龙田祥就太高兴了,这个历经磨难的好友不仅活着,而且满怀着对生活的热情和向往,这才是田祥心目中永远的风狼,只有在逆境中还乐观阳光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远处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王小龙拎着一大筐蘑菇正往小木屋走来,嘴里哼哼着流传在西岗三省江湖的《痞子歌》:
都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的理想何时能实现?我的孤单是世界的冷漠,痞子的天空没有蓝。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游走在社会边缘多少年?我的故事是江湖的语言,痞子的追求是那么难!做最好的自己相信老天,相信命运最终能改变。
“真的是他!”田祥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他太熟悉这首歌太熟悉王小龙的嗓音了,也只有王小龙才能把这首《痞子歌》唱得如此情感饱满荡气回肠。
田祥冲出木屋去迎接王小龙,在离木屋不远的悬崖边两个人相遇了,王小龙衣不蔽体半人半鬼的模样让田祥心里发酸,王小龙也楞住了,好半天才对抱着自己不放的田祥说了一句话,“你真的是草上飞田祥?”
“真的是我,我和你做伴来了。”田祥高兴的流出了眼泪。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王小龙奇怪地问道。
田祥将自己到王小红家取钱被公安设捕再到庆红村的所有遭遇对王小龙讲了一遍。
“让你无缘无故受苦了。”风狼感到很对不起朋友,搓着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回屋里说话吧,悬崖边风大,”赖子义在旁边听了半天,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拉着田祥说道。
“这位是?”王小龙看着赖子义警觉地问田祥。
“他就是我刚才对你说的赖叔。”
“赖叔好。”王小龙恭敬地打招呼。
“好,好,”赖子义对王小龙的印象很好,一个被追捕的走投无路的人能独自在深山老林里生活这么长时间,绝对不是个一般人。
“你就是传说中的野人吧?”小木屋里,田祥一边与赖子义架火准备做饭,一边笑着问王小龙。
“野人?”王小龙楞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田祥告诉王小龙,近一个月来桃花峪附近的一些村民进山打猎或采山珍,经常看见一个青面燎牙能在树上来去自由的怪人,那个怪人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出现,都会发出阵阵狼嚎,在人迹罕至的山谷听起来格外的瘆人。村民们人口相传,有胆小的就不敢进山了,非进山不可的也是三五成群结伴而行,但怪人的真面目谁也没见过,它头发太长遮住了半边脸,而且转瞬即逝很难一下子看清楚。
“村民们这是传拧了。”王小龙听了田祥的话一脸苦涩,自己居然被不明真相的村民描绘成人鬼难辨的形象,这真是他风狼的悲哀。
“为什么传拧了?”田祥敏感地问。
“在这个神秘的山谷我其实并不孤单,”王小龙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山谷中间有一片乱坟岗,那里晚上经常闹鬼,青面獠牙的怪物也是在那里出现的,一定是村民们以讹传讹将我和乱坟岗出现的怪人搞混了,不信的话,今晚我就带你们去,他们基本上四五天在那里出现一次。”
“必须去,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怪。”赖子义和田祥被王小龙的话勾起了好奇心,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当晚就扮鬼去抓鬼。
初秋的山谷夜晚,风凉星稀,月华如水。
一轮窄窄的上弦月静静地挂在似乎触手可及的天上,俯视着这片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坟场。萤火虫偶有出现,像是突明突灭的鬼火在山林间乱窜,“呱,呱,呱”,几只乌鸦惨叫着飞过山谷的上空,凄厉的叫声在黑夜里听来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这地方,太阴森了。”田祥说出了他和赖子义的心里话。
王小龙不置可否,他已经习惯了,此时他集中精力静静地侧耳倾听着山谷里的一切动静。几个月的山林经验告诉王小龙,那些青面獠牙的所谓鬼怪今晚肯定出现,因为以往他们出现都是这样的前提:有月不圆有风无雨乌鸦惊飞萤火乱点。
“他们还会来么?”性子急的田祥有点按奈不住了,在草丛里趴了近两个小时,蚊虫将他叮了一身包,还不能出手拍打,真是没事好奇主动找罪受。
“他们来了。”王小龙按住田祥的嘴,生怕他失口叫出声来。
三个长着长角伸着鲜红的舌头的怪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乱坟岗,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绿眼睛的怪物挥了挥手,只有白眼球没有黑眼珠的一个怪物马上站在岗口,另一个蓝眼睛突出眼眶的怪物俯身撬下了一块墓碑,转眼间就没了踪影。绿眼睛的怪物从腰间掏出一条粗绳子甩向墓碑下方,然后一屁股坐在墓碑上,摘下面具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打火机微弱的灯光映出了一张暴戾凶狠的脸,左脸颊上两道十几厘米长的刀疤在月光下显的无比的狰狞,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索命恶鬼。
“妈的,果然是假鬼!”田祥压低声音愤愤地说。“装鬼吓人,就该天打雷劈!”王小龙与田祥一样的心情。
“再看看,他们究竟装鬼要干什么?”赖子义提醒两个人沉住气。
三个人继续睁大眼睛望着坟地,墓碑下传来一声似人似鬼的呼哨,刀疤站起身拽粗绳子,费了好大劲也没有拽动,“顺子,过来”,刀疤招呼望风的白眼球怪物,那个叫顺子的过来与刀疤一起拽,拽上来一个麻袋,看两个人拽麻袋的费劲样,麻袋里面装的东西应该很沉。
“这三个王八蛋,装鬼原来是为了盗墓。”王小龙攥着拳头说。
“赖叔,你说怎么办?”田祥征询黄鞭的意见。
“先把他们吓跑再说,绝不能让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落到这帮龟孙子手里,”赖子义的态度很坚决。
“好,我来,”王小龙爬出草丛,嘴里发出两声长嚎,那长嚎太像狼叫了。凄厉无比的狼嚎突然在乱坟岗的上空响起,仿佛晴天打了一个闷雷,震惊了盗墓的三个蟊贼。
盗墓的这三个人是距庆红村一百里以外的党家村人,这个村里只有一户姓水的外姓人,是从外地逃荒来的,另外的八十三户人家三百多村民都姓党。党家村有很多村民世代以盗墓为生,今晚盗墓的三个人领头的刀疤叫党怀有,望风的叫党怀顺,下墓道盗文物的叫党怀安,是本家堂兄弟。数月前三个人听老辈人讲桃花峪有古墓,就来山里转悠探宝,转了两天他们发现进山打猎采山珍的村民很多,一肚子馊主意的党怀顺就提议装鬼吓走迷信的村民,同时装成鬼也可以掩饰自己的真实面目方便盗墓。这个乱坟岗的古墓下有文物他们已经发现一个月了,但因为晚上进山护山的人多一直没有机会下手。今天三个人在山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进山的人,没想到刚做案就被从天而降的王小龙给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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