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算不得高调，叶赞学习符箓，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给符箓打印做掩护。他从杂货铺里，买过那么多符纸符墨，总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练习了许久，总算小有所得。”叶赞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一句话解释了符纸符墨的去处。
练习了许久，就说明失败了不知多少次。对于一个初学符箓者而言，失败是很正常的事，这也是令很多人对符箓望而却步的原因。
而小有所得，就是叶赞拿出的这两张符箓了。谁都不知道，他花了多少的功夫，浪费了多少的材料，才成功绘制出这两张符箓，全凭他一张嘴来说。
当然，叶赞也不用说得太明白。杂货铺掌柜是算帐的高手，心里只要稍一估算，就知道叶赞是赔是赚。
于是，掌柜笑着说道：“小哥了不得啊，炼气境的修为，就能成功绘制出符箓，今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哪里哪里，符箓之道只是小道，个人修行才是根本啊。”叶赞连忙客气道。
玉清宗不是专修符箓之道的宗门，一向号称道门正统。像什么符箓炼器炼丹之类的，玉清宗在教导下边弟子时，多是说这样的话“皆为小道尔”，一付很看不起的模样。
当然，他们也就是说说，真到了用到人家的时候，就全然忘记了自己都说过什么。
而他们还真没有用不到人家的时候。
比如修行遇到瓶颈了，要不要找丹道宗师求几颗神丹仙药？比如想要一件趁手的法宝时，自然就少不得要和炼器宗师打交道。身陷绝境，或是遭逢强敌，要是有一张符箓宗师的仙符道印，说不定可以绝处逢生。
在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全凭自身修为一路披荆斩棘的人，但那种人都不能用万中无一来形容了。那种人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万年难出一个的绝世妖孽，那根本就不是榜样，谁学谁死。
“小哥可莫要听那迂腐之言，辜负了自己一身的天赋，”掌柜似乎是怕叶赞真信了那些话，连忙出言劝说，并有些可惜的说道：“可惜，小哥是在玉清宗，若是在天符宗，就凭这样的天赋，成为真传根本不在话下。”
对于掌柜的话，叶赞也只能笑笑了，毕竟自己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有天赋，真要是去了天符宗，未必会比玉清宗更好。更何况，天符宗距此数万里之遥，叶赞就是真想去，也未必能去得了。
叶赞拿了东西，向掌柜告辞，离开了杂货铺。
而叶赞离开之后，却从杂货铺的里间走出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来到掌柜旁边，看着门外问道：“六叔，我那小乾坤戒，就是他买去的？”
掌柜看了一眼少女，眼中透着宠溺，笑着说道：“正是此人。此人原名叫李铁柱，是外门管事李有福收养的孤儿。”
“李铁柱……这个名字可真是……”少女显然对这个名字也是挺无语的。
其实要在世俗中，【铁柱】这个名字并不算多不好，总比什么狗剩二蛋之类要好。但是修行者，志存高远，取名讲究要有意境，要有文化，要有追求，要清新脱俗，自然就觉得【铁柱】这名字有些俗了。
掌柜笑了笑，说道：“他已经改名了，据说是李有福去世时，要他改回了本名，因此如今他姓叶名赞。”
“叶赞吗？”少女念叨了一句，倒是没怀疑叶赞改名的原因，毕竟叶赞这个名字其实也并不怎么样。不过，少女立刻就注意到另一点，不禁有些怀疑的说道：“一个外门管事，能拿得出那么多符钱？玉清宗外门什么时候油水这么大了？”
叶赞买小乾坤戒，花了五十五张黄符钱，这别说是在外门了，就是内门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拿出来的。而且关键是，买不起的就买不起了，买得起的会觉得不值，完全可以买更贵更好的。
“这钱恐怕不是李有福能攒起来的，有可能是他生父母留下的。我倒是对这小子的出身有些好奇，他这符箓之道的天赋，说不定就是得自他生父母那里。”掌柜来了个更离奇的猜测，但却是他自己觉得更合理的。
不过，掌柜能有这种猜测，却正是叶赞想要的。为什么买小乾坤戒时，那些符钱做旧的年份是二十年左右，而不是五年十年？就是叶赞想到，养父李有福一个外门管事，怎么也不可能赚出这样一笔巨款，那就只能推到不知在哪的生父母那里了。
“符箓之道的天赋？”少女奇怪道。
“这是他亲手所制的符箓，”掌柜把收到了两张符箓递了过去，一边接着说道：“以炼气境的修为，能够成功制出符箓，不管成功率高低，这天赋也不是一般的好啊。”
少女拿着两张符看了看，却有些不太在意，说道：“两张低级符箓而已，能看出什么天赋！”
对于不了解符箓的人来说，的确一听低级符箓，就觉得没什么了不得的。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以为什么都很简单，不亲身体会，不会了解其中的艰难。
“你呀，”掌柜拿回那两张符，对少女说道：“想想你现在以筑基期的修为，炼制法器的艰难，就知道他炼气期成功绘制符箓有多难了。我们萧家传承数千年，无人能及得上你的炼器天赋，而他即便不如你，却也相差不远。”
原来，这少女虽然十七八岁模样，却已经是筑基期的修道者了。要知道，在玉清宗外门，比少女年纪更大，却连进内门的资格都没有的大有人在。即便是内门弟子，已经算是优中选优了，也仍然有不少三十多岁都无法筑基的。
筑基是修道路上第一道关，过了这一关才是真正的修道者，过不了就和世俗人没什么区别，顶多是有在世俗搏一场富贵的能力而已。
不过，更重要的是，少女不但是筑基期的修为，而且还有炼器的天赋。叶赞买的小乾坤戒，正是出自少女之手，虽然有点像伪劣产品，但以筑基期的修为，能够成功炼制出来，绝对是天赋惊人了。别忘了，少女可没有科技做外挂，完完全全是依靠自己的能力，这才是真正的天赋。
“看来，六叔是又起了惜才之意，”少女笑嘻嘻的说道。
“生意不光是买卖货物，人情也是一种生意。不管论他今后成就如何，此时他还是一株幼苗。必要时给他挡一挡风，浇一浇水，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对他而言却可能是一份天大的人情。”掌柜不愧是生意人，仿佛万事万物都能说到生意上去。
少女却是撇了撇嘴，稍显不耐的说道：“人家可是少年天才呢，还用得着你给挡风浇水，若只是不领情也就罢了，怕就怕再遇到个当年大姐遇到的那种人。”
原本掌柜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一付智珠在握的模样。可听到少女后边的话，掌柜顿时笑容渐敛，面色渐渐显得有些阴沉，显然是被一句话戳到了痛处。
“唉，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毕竟……那样的人还是少数，也算我当年眼瞎了。”掌柜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六叔，对不起，总有一天，我会替大姐向那人讨回公道的。”少女提到那人时，目光中也是透出丝丝恨意，仿佛与之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提杂货铺里两人如何回忆，他们口中的符箓天才叶赞，此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进到了异次元空间里。
两个石晶球，被放到了震荡粉碎机里，很快就被粉碎成了纳米级的微粒。然后又被送入精炼机里，将其中的杂质去除，只保留纯净的晶粉。
这石晶毕竟是最低等的灵晶，一方面是蕴含的灵气少，另一方面就是杂质多。两个石晶球都是核桃大小，但是经过这么一番粉碎精炼，剩下的纯净物质还不到半个核桃大。
不过，在叶赞的估计中，这些晶粉用来制作法器，应该还是够用的。
如果按照正常炼器方法，要做的是将晶粉，融入到金属当中，得到可以称为能量合金的金属，也就是炼制法器的基本材料了。而后，通过各种手段，影响其中的能量物质，使得形成法术结构，这就成为了法器。
这种炼器法，其实有一个不算弊端的弊端，就是除了构成法术结构的能量物质，其他的能量物质近乎于浪费。
之所以说不算弊端，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技术，还做不到纳米级的操作。至于那些法力通天的大能，能不能做到就不知道了，反正人家要炼也是炼法宝，法器对他们而言太低端了。
而且对于法器，能量物质存在于材质中，也会增强材质的强度和特性，其实也算不上浪费。
叶赞不懂炼器，不过却能通过科技手段，进行纳米级的微观操作。他的打算也很简单，既然不懂真正的炼器技术，那就想办法把符箓的技术用在制作法器上。
至于说，这样制作出来的，究竟算不算真正的法器，套用伟人的一句话“不管白猫黑猫，抓得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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