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钗尾的插入,楚风月脸上的黑气陡然大盛,浓郁的仿佛要喷涌而出。 纳兰祈惊惧之下,手下一松,楚风月便直直下坠,他足点飞藤,手捻落叶,如风射出,只见寒光乍破,不见挥手作势,一时之间,飞沙走石,风云变色。
疏忽之间,纳兰祈只觉周身一轻,藤蔓尸骸纷纷落地。失了藤蔓缚身,她仓促来不及做出反应,便一路猛地下坠,闭着眼睛.不管不顾地大喊:“楚风月,救。。。”可惜一句“救命”还未出口,便摔在了地上,但是她竟也不觉得疼痛,只是略略有些咯人,小心翼翼睁开半边眼睛一看,只见楚风月原本倾国倾城的脸已经痛的变了形。他皱眉,扶着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哀呼:“兰儿,你好重!压死我了!”
暧昧的距离,静柔的气息,纳兰祈一瞬红了脸,瞪楚风月,没好气道:“谁知道你唤我还是唤叶蓝呢?”
楚风月抿了抿唇,委屈道:“看着你的时候,自然是唤你!”
纳兰祈轻“哼”一声,不依不饶道:“那你不看着我的时候呢?”
见她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楚风月忍不住轻笑,答道:“,小傻瓜,自然不是在唤你咯!高而深的林木之间忽而开出一道缝隙,一缕阳光直射下来,恰如其分地投在楚风月的脸上,此刻黑云尽去,白至透明,只剩薄唇轻红一点,如同水漾春分,桃嫣撩人,赤的惑。
树影横斜,光点斑驳,偶有鸟儿啁啾,淡淡的树香温婉着延续,一丝温热落落然,二缕素馨幽幽然,三点昏黄寂寂然。二个人一瞬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起身。眼神在一次又一次交汇和错开之间渐渐地深入,灼热,从脸上到脑中,顺着血液一路狂烧,到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每一根神经,如同乱弹琵琶,如同错拨琴弦。
纳兰祈只觉难抑,下意识拨了拨领口。再一转眸,看见楚风月的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禁想起了小时候母亲教的一句诗:大珠小珠落玉盘。她伸了手,想要替他拭了,可又惴惴不敢,心一阵狂奔乱跳,腔子里的血好像沸腾起来了,她只觉得更热,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炭烤着,她撩起袖子就扇,可是越扇越热,身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爆炸似的。这时,楚风月竟然伸手探了她的额头,问:“兰儿,脸怎么红成这样?”
“没有,我没有。。。”楚风月指尖的温度如同火种,一下子将纳兰祈体内的点引燃,顷刻之间,什么理智,什么现实,什么克制,一切的一切都被炸飞了,她如同蛮荒的野人,失控的野兽,狠狠一吻吻下,强攻似地吻向楚风月的嘴,楚风月一瞬呆愣,侧过脸,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纳兰祈疯了似地扭住,硬生生吻在了唇上,但这还远远不够,她的牙齿逮住他的唇就是一咬,一点甜腥的味道流溢出来,大大刺激了她的味蕾,让她觉得食欲大振,仿佛有人在燃烧的烈焰上浇了一桶滚油。她的舌十分强硬的袭向他的口中,他先是本能的抗拒,将牙齿紧闭,她一怒之下,撕了他的衣服,一口咬在他的鼻子上,他一痛之下张了口,这时,她的舌便如同攻城略地一般闯了进来。
由着纳兰祈的舌在自己的唇齿间进攻,楚风月的渐渐地沉重,不着痕迹地回应,静香在她的口中氤氲,成了画,变了诗。他腾出一只手来揉碎了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扯断了她的腰带。。。她曼妙的胴体在昏蒙光影的逗弄下仿佛泛着瓷玉般的光华,照得他的眼神如同桃花一般迷离了。他揽住她的腰肢,一个灵巧地翻身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张口吻下去,沉香靡靡,让她如遭电击,全身酥软,好似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刹那间迷乱于一阵阵前所未有的心悸,更令她异常兴奋的是,他的手已抚上她胸前的丰盈。
纳兰祈闭上眼,似是要享受他男子的粗重气息,享受这一次他主动的温柔,可一瞬间,她又变了主意,抱着他的身体一翻,重又将他压在了身下。
二人纠纠缠缠,翻翻滚滚,轮流抢着主动的权利,直到他发了狠,霸道地拧住她的手腕,彻彻底底地将她钳制,一瞬洞穿。
如花的落红娇艳着,明媚了二人的眼。
春梦了无声,林深不知处。
素骨凝冰,旖旎又温存的情绪,循着血管爬满每一根神经,没有紫绡软帐,一朝欢聚,也陶醉到忘记自己的身份。
一夜幽梦,缱惓缠绵未尽,晨光竟已熹微?
纳兰祈含羞侧目,细细打量着楚风月如同婴孩般让人甜蜜的睡颜,回忆起昨夜严丝合缝的缠绵和纠结,禁不住伸手,温柔抚过他如画的眉眼,清妍的面庞,内心一阵错乱的悸动又被挑起,明明灭灭的闪耀,差一点便要迸发。
“兰儿,你醒了?”楚风月撑起半个身子,长发垂落,遮了胸口的斑斑痕迹,他凝睇纳兰祈,眸中的温柔如春风细雨,连红尘也跟着醉了。
纳兰祈飞快地缩了手,微微颔首,舌头仿佛打了结一般,支支吾吾道:“嗯。。。那个。。。嗯。。。那个楚。。。那个楚风月。。。你醒了!”
楚风月将手插入纳兰祈凌乱的发间,缓缓地梳理着,唇畔的温柔渐渐化为魅惑人心的妖肆,轻问:“怎么不像昨夜那般唤我?”
一想到昨夜无尽的缠绵,纳兰祈不由得面红耳赤,忙不迭将娇羞欲死的脸容埋进了手心,声音亦是低若蚊哼:“哥。。。哥。。。风月哥哥!”
楚风月眸中含着揶揄的笑,应道:“兰儿乖!”
纳兰祈听出楚风月语气中的戏谑之意,霍然昂起头脸,愤愤然一口咬在的肩头,怒道:“你。。。你。。。你讨厌!”
楚风月捧起纳兰祈宜喜宜嗔的脸,细细碎碎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再度落下,熨帖了她的每一寸肌肤,熨平了她的每一缕心绪,直至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缝隙。身侧,不能熄灭的火,似乎仍在劈剥燃烧,她急促的喘,惊醒一树鸟雀。他静静凝望她飞红的娇靥,眸中有宛如深海般的波涛涌动,一字一顿说得无比清晰:“兰儿,我楚风月,此生,必不负你!”
纳兰祈微微一怔,眸中秋水纷纷化作绵绵细雨,蜿蜒在雪白的皮肤上,却全是幸福的情状。口中却道:“谁稀罕呢!”
楚风月低垂了眉眼,脸上浮上漫漫然的笑意,徐徐道:“如此。。。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纳兰祈又气又急,攥着拳头砸在楚风月肩上,嗔道:“风月哥哥。。。你就不能多说二句好听的哄哄我么?”
楚风月神色微迷,温柔地捻起纳兰祈的下巴,道:“我不说,只做呢!兰儿可喜欢?”
“道貌岸然的三公子原来也是个急色鬼!”纳兰祈随手抓起一件衣服遮在胸口,笑道:“你再靠近,我可要叫人了!”
楚风月戏谑道:“小生调戏的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哪个敢多管闲事?”
纳兰祈一指凿在楚风月额上,故作愠怒道:“你还没用八抬大轿迎我呢,怎么就成了你这急色鬼的夫人?”
楚风月微合双目,隐去眸底的波澜,静静道:“回到绿风城,我自会向楚烬禀明一切,予你名分!”
听得此话,纳兰祈不由得想到叠翠谷外的诸事烦扰,一时只觉趣味索然,幽幽道:“风月哥哥,如果我们能一辈子活在谷中,该有多好!”
楚风月淡淡一笑,转眸看向纳兰祈,双目灼灼,如琢磨剔透的碎玉,沉声问:“兰儿,你后悔么?”
纳兰祈含笑回视,看着楚风月清眸中自己的倒影,那分明是再没有的欢欣,怎会有一零星的悔意?她斩钉截铁地答:“若说后悔,我只悔在雪谷里用离人露伤了你!”她顿了一顿,突然开口问道:“不过我一直好奇,你中了离人露的毒怎么会没事?”
楚风月起身穿了亵衣,缓缓道:“我幼时中的剧毒赤血流沙,经年累月,反为我所驭,化为毒物千万藏于呼吸吐纳之中,并且得以百毒不侵。”
楚风月说的风轻云淡,纳兰祈心中却是一片酸涩,那赤血流沙她虽然没有见过,但能将叶蓝的沉鱼落雁之姿化为勾魂厉鬼一般,想也不是寻常毒物,楚风月那时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才能做到经脉逆转,反驭剧毒。她起身圈住楚风月的脖颈,侧脸靠在他的背上,柔声道:“风月哥哥,兰儿服侍你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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