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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捌贰 惊变

本章节来自于 三国剑侠志 http://www.lishu123.com/137/137693/
    那大汉眼睛一闭,一个倒栽葱,直跌下来。

    甄荣又惊又喜,只见刘新随手点了那大汉的穴道,拾起那根竹竿,突然头顶上有人喝道:【什么事?】

    刘新手掌再扬,一个飞矢,又是一个人跌落下来,刘新左手挟起甄荣,右手将竹竿一撑,那飞矢暗器落地,竟是一个馍馍。

    甄荣但觉耳畔【呼】的风声一响,眼睛不由得一闭,等她张开眼睛,人已到了牢外平地之上。

    上面是间小屋,桌上仍有酒菜,但方才饮酒吃菜的人,此刻已直挺挺的躺在地牢下面了。

    甄荣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欢喜之情,狂喜道:【刘新,你真是……】

    刘新沉声道:【禁声,你我此望还未脱离险境!】

    甄荣悄声道:【是】但还是忍不住接了下去,悄笑道:【你真是天下最聪明的人,难怪我这么喜欢你。】

    刘新却是面寒如水,此时此刻,他实无半点欣赏她这份撒娇的情趣,甄荣只有嘟起嘴,不再说话。

    只见刘新扣起了牢洞,轻掠到门前,伸手将门推开了一线,侧目窥探了半晌,身子微偏,一掠而出。

    外面是条长廊,仍然瞧不见人迹。

    甄荣悄声道:【咱们的运气不错,这里的人像是都已死光了。】

    刘新【哼】了一声,左转而行,方自掠出一步,只听长廊尽头,竟已有人语脚步声传了过来。

    只听一人道:【你怎么能将她与刘新关在一起?】

    这人语声难听已极,竟是那【肥水不流】费观的声音,另一人道:【地牢只有一间,不关在一齐,又当如何?】

    这人语声尖锐简短,却是方才那长衫人的。

    刘新早已顿住身形,甄荣虽然瞧不见他的脸,想见他面上已变了颜色,身形一转,便待退回。

    却听别人道:【咱们到地牢去瞧瞧。】这人语声雄壮粗豪,正是【气吞斗牛】贾龙。

    刘新若是退回原处,势必要撞上这几人。他既不能进,亦不能退。神色更是惊惶。甄荣悄声道:【怕什么,和他们拼了。】

    刘新咬一咬牙,双手饱紧了甄荣,用出全力,冲了过去,身法之快,当真有如离弦之箭一般。

    费观贾龙等人方自转弯,骤见一条人影,箭一般冲来,惊惶之下,不及细想,身形下意识的向旁一闪。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间,刘新已自人群中冲了过去,头也不回,展开身法,向前急奔。

    只听身后叱咤,呼喝之声大起。

    费观道:【哎呀,那是刘新!】

    贾龙怒喝道:【快追!】

    接着便有一阵阵衣袂带风之声,紧追而来。

    刘新在别人的房子里,路径自然不熟,何况他此刻情急之下,已是慌不择路,奔出数丈才发现前面已是死路。

    幸好尽头处左边,还有道门户。

    刘新想也不想一脚踢开了门,飞身而入。

    但后面的人还是穷追不舍,而且越追越近,要知刘新既要留意路途,手里又抱着个人,身法自不免减缓。

    贾龙喝道:【你还往哪里逃?】

    费观冷笑道:【今日你背插双翅,也逃不出的了,还不乖乖束手就缚。】

    刘新自掠入门里,这呼唤冷笑声已在门外。

    甄荣道:【和他们拼了……拼了……】

    刘新也不理她,眼角瞥见过屋子前面,有扇窗子,左面还另有道门户,他微一迟疑,突然伸手抓起一张椅子,向窗外抡出,自己身形一转,却轻烟般向左面那道小小的门户掠了进去。

    只听窗户【砰】的一震,费观贾龙等人已自追来,刘新闭息静气,躲在小门后,动也不动。

    外面贾龙怒喝道:【哪里去了?】

    费观道:【想必已破窗逃出。】

    贾龙道:【这厮逃得倒快,咱们追。】

    接着,便是衣袂带风声,窗户开动声。

    然后,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刘新这才松了了口气,悄声道:【咱们从原路退出,再设法脱身,他们便再也追不着了。】

    甄荣悄声道:【好个声东击西之计,这妙计我小时捉迷藏也用过。】

    此时此刻,情况如此惊险危急,她却反似觉得有趣得很,居然还想得起小时捉迷藏的事。

    刘新不禁叹了口气,道:【真是个千金小姐。】

    甄荣悄悄笑道:【什么千金小姐,只不过是我只要有你在一起,便什么危险也不怕了。】

    刘新苦笑一声,拧身拉门。

    哪知他门户方自拉开一线,便瞧见费观,贾龙与那长衫人面带冷笑,并肩当门而立。

    刘新这一惊更是不小,竟似已呆住了。

    费观大笑道:【你只当咱们已走了么……嘿嘿,你这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之计,瞒得过别人,却又怎瞒得过我费观。】

    贾龙厉声笑道:【你还待往哪里逃?】

    长衫人冷哼道:【还是乖乖的出来吧。】

    刘新又咬了咬牙,却非但未曾冲出,反而退了回去,【砰】地一声,紧紧关上门,翻身后掠,哪知这间屋子,非但再无其它门户,连个窗户都没有,黑黝黝的,除了陈设华丽得多外,与那地牢全没有什么两样。

    只听费观等人在门外纵声大笑,竟未破门追来。

    听得【当】一声,竟将这扇门在外面落了锁。

    那长衫人道:【此屋四壁俱是精钢所制,比那石牢还要坚固十倍,你们乖乖的在里面呆着吧,再也莫要想打脱逃的主意。】

    费观冷笑道:【等你们饿得有气无力时,大爷们再进去,反正这里有的是好酒好菜,大爷们多等几日也无妨。】

    于是人声冷笑,一齐远去。

    刘新一步掠到门前,举掌拍去,但闻金属之声一响,他手掌被震得生疼,长衫人并未骗他,四壁门户,果然全属精钢。

    一时之间,他怔在当地,再也没有动了。

    甄荣恨声道:【他们只有三个人,加起来也必定不是你的对手,你方才为何不和他们拼了,到如今……唉!】

    重重叹了口气,闭住了嘴。

    过了半晌,刘新方自长叹道:【我方才若是和他们一拼生死,胜负姑且不论,但……但你……唉。】亦自长叹住口。

    甄荣也半晌没有说话,却突然痛哭了起来。

    刘新柔声道:【甄荣,别哭,算……算我错了。】

    甄荣嘶声痛哭道:【你没有错,你没有错……你处处为着我,我却反而怪你,我……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刘新轻抚着她满头柔发,黯然道:【该死的是我,你对我那般信任,而我……我却无法救你,你本就应当责怪我,骂我。】

    可是这屋子看起来竟是间卧房,他轻轻将她放在屋角一张大而柔软的榻上,甄荣满面泪痕道:【求求你,莫说这样的话好么?你这样说,我更是伤心,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怪你的。】

    刘新垂首道:【我此刻实已身心交瘁,再也无奋斗之力,这间小小的屋子,只怕已是你和我的毙命之地了。】

    甄荣道:【不,不,你还能振作的,你……】

    刘新黯然叹道:【以此刻情况看来,我纵能振作又有什么法子能挣脱得出去,我又何苦再自欺欺人下去。】

    甄荣还想说什么,却终于只轻轻辍位,只因她也看出,在此等情况下无论是谁也休想逃得出了。

    刘新道:【我不能救你,累得你也死在这里,你不怪我?】

    甄荣流泪道:【我怎能怪你,我怎会怪你,就算我立刻死在这里,也不是你连累我的,何况……何况……】

    她轻轻阖上眼帘,凄然笑道:【何况我能和你死在一起,已是我生平最乐的事……】

    刘新默然半晌,道:【但你还年轻,你还……】

    甄荣以手捶床,嘶声道:【不错,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只因我还想和你永远厮守在一起,过几十年幸福的日子,但……】

    说到这里,语声突然顿住。

    只因她发现自己身上,气力竟已恢复了一些,她以手捶床,竟将床打得【噗咚噗咚】的响。

    她大喜道:【呀,那恶魔这次用的迷药,竟和上次不同,这药力竟会渐渐消失的,此刻我已可站起来了。】

    甄荣身子一震,怔子半晌,黯然道:【不错,已太迟了,我此刻纵能站起,也逃不出去了,也是一样要死在这里……】

    她的一双明如秋水的眼波,已凝注在刘新面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轻声道:【但我还是感激苍天,让我此刻能够动弹……】

    刘新道:【这又如何?】

    甄荣垂首:【我虽已不能和你永远厮守,但在我们临死之前,这短短三两天,总还是……还是属于我们的。】

    她语声又已颤抖起来。

    但那却非惊惧的颤抖,而是一种**的颤抖。

    刘新道:【你……你……】

    甄荣突然伸出双手,紧紧勾住刘新的脖子,刘新一个站不稳,也倒在那大而柔软的床上。

    甄荣将头深深埋在刘新胸膛里,呻吟般低语道:【你还不明白吗?你……你这呆子,可恨的呆子,可爱的呆子,在我没有死之前,我要将一切都交给你。】

    刘新道:【你……你……】

    他几乎除了【你】字之外,别的话都不会说了。

    未甄荣温暖的胸膛,自撕开的衣襟中,紧贴着他的胸膛,她发烫的樱唇,也贴上了他的耳背。

    她梦呓般的呻吟,低语道:【我们剩下的时候已不多了,你还顾忌什么,你还等什么……】

    刘新突然一个翻身,紧紧抱住了她温暖的,娇小的,向上迎合着的,正在不住籁籁不停的颤抖着的身子……

    四片唇,火热。

    火热的唇,紧紧贴在一齐。

    这是狂热的时候,是搜索,迎合,体贴的时候。

    甄荣身子颤抖着,不停的颤抖着。

    她怕,但她还是鼓足勇气。

    她给予,她也承受,她承受着雨点般落在她眼帘上,唇上,耳上,粉颈上,胸膛上的热吻。

    忽然,她感觉一阵奇异而熟悉的热潮掩没了她全身,直通过她心底最深处,她的心一阵阵颤抖……

    她猛然一口,咬在刘新嘴唇上,用尽全力,向前一推,将刘新推得直由床上浓了下去。

    刘新骤不及防,惶然失措,道:【你……你疯了么?】

    甄荣抢过一床被,紧裹住她的身子,疯狂般嘶声大呼道:【你不是刘新……你不是刘新……】

    刘新道:【你疯了,我不是刘新是谁?】

    甄荣嘶声道:【你这个,畜性,恶贼……你……你这卑鄙无耻,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已知道你是谁!】

    刘新道:【我是谁?】

    甄荣咬牙道:【张富!你这恶贼,你……你……你害得我好苦,幸好我现在已知道,幸好我还……还来得及。】

    【刘新】茫然笑道:【我是张富?】

    甄荣道:【张富,你好狠,你设下如此毒计害我,你……你……你不但骗了我的钱,还想要我的人……】

    刘新道:【哦?我骗你?】

    甄荣道:【你明知你的神通变化虽妙,但因我和刘新太熟,还是怕我认出,所以只好在黑黝黝的地方见我。】

    她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接道:【你学不像刘新的声音,所以才装出语声嘶哑的模样,好让我以为你是被折磨得连声音都变了。】

    刘新道:【是这样么?】

    甄荣道:【你变化之后,不能微笑,就故意装出沉重之态,哦,天呀,那天我就该知道的,我那刘新无论在多么危急的时候,面上总是带着那份微笑的,我从未见到他有任何时候笑不出来。】

    【刘新】道:【真的么?】

    甄荣道:【还有,你既能想出那法子逃出来,早就该逃出去了,为何偏偏要等我来了后再用出那法子……】

    【刘新】道,【还有么?】

    甄荣道:【那大汉纵要给你水喝,用绳子吊下来的就行了,又何必用竹竿?这明明是早就安排好的,好教你能用竹竿逃出。】

    【刘新】笑道,【还有哩?】

    甄荣咬牙道:【恶贼,你骗了我的钱还不够,还想骗我……你……你…还嫌那地牢不……不好,再用点手段,将我骗来这里,你……你……】

    刘新笑道:【不错,那地牢阴湿寒冷,在那里,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勾当,我将你带来这里要你自己就送上门来。】

    直到此刻,他话中才肯承认自己是张富。

    甄荣嘶声骂道:【恶贼,畜牲,你的心只怕早已被狗吃了,你想将我完全骗去之后,再想个法子脱身,然后我便会恨刘新一辈子,我就会不顾一切,找刘新报仇,这样你不但害了哦,还害了刘新。】

    张富笑道:【正是,这就叫做一石二鸟之计,你懂么?】

    甄荣道:【除了你这恶贼,还有谁使得出这样的毒计,普天之下,只怕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卑鄙更恶毒的人了!】

    张富笑道:【但我却还有件事不懂,】他不等甄荣答话,便接口道:【我这妙计既已瞒了你这么久,为何你又会突然识破?】

    甄荣恨声道:【只因我……我……】

    语声微顿,大呼道:【你莫管我是如何识破的,总之我识破了就是。】

    她如此嘶呼,只因这问题非但张富百思不解,她自己也回答不出——也许是无颜回答出来。

    原来她方才与【刘新】亲密时,突然感觉出对方的【行动】,竟是那么熟悉,竟与那日在地牢中被张富轻薄时完全一样!

    她这才能在那千钧一发时,识破了秘密。

    要知男人在与女子亲密时,所做的【行动】常常会有一定的【步骤】,对象纵不同,但这【步骤】却不会改变。

    而女子在这一方面的感觉,又总是特别敏锐。

    不知何时,张富竟将室中灯火燃起了。

    他站在床前,那面容果然与刘新有九分相似,只是那双眼睛,那双盯着甄荣瞧的眼睛,却是说不出的险恶,淫狠。

    甄荣将身子裹得更紧,咬牙切齿,却不敢回头望他,她恐慌悲愤的怒火已渐消失,恐惧已渐渐升起。

    张富笑道:【你很聪明,你很聪明,委实超出我想象之外,但你此刻自以为什么事你都已知道了么?】

    甄荣恨声道:【我还有什么不知道,我……?】

    突然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抬头一望,便瞧见张富那双恶毒而淫狠的眼睛,她身子立刻为之一震,失声呼道:【这双眼睛……是这双眼睛。】

    张富微微笑道:【什么眼睛?】

    甄荣颤声呼道:【是你,是你,方才害死甘宁的也是你,那……那恶魔也是你改扮成的,是么?是么?】

    张富哈哈大笑道:【不错,你心目中那恶魔的容貌,本就是【士不可辱】公孙辩易容而成的,我也曾瞧过一眼,我为何不能扮成那容貌?名家门下易容之术虽高妙,却也未必能及得我张富张大少爷。】

    甄荣嘶声道:【恶贼,你……你……你好……】

    张富大笑截口道:【我的好姑娘,你虽聪明,却还是什么事也不知道的,你可愿我将这些事从头到尾告诉你?】

    甄荣身子抖得如风中秋叶,道:【你……你说……说……】

    张富道:【我在那荒郊外遇见了费观,刘焉等人,他们虽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他们,便上去和他们搭讪。】

    甄荣道:【这些人居然也跟你说话?】

    张富笑道:【只因我一句话便已把他们说服了。】

    甄荣道:【你……你说的可是刘新?】

    张富大笑道:【不错,又被你猜着了,我故作也要寻刘新算帐之态,他们自然对我大是亲近,于是我便指点路途,令他们先到此地来等候于我,他们走的是小径秘道,足印自然平地失踪,却害得你与那老鼠疑神疑鬼。】

    此点甄荣倒是早已猜到,但另一件事她却想不通了。

    她忍不住又问道:【他们又怎会如此听信你的话,先到此地?】

    张富笑道:【只因他们急需我这帮手来对付刘新,只因他们都道我是个侠客英雄,那刘新却是个大恶贼。】

    甄荣恨声道:【该死,瞎了眼睛。】

    张富道:【我自他们口中,得知你也在左近,所以便留在那里,过不半晌,便瞧见你与那老鼠施施然来了!】

    他大笑一声,道:【到那时我才知道你外表虽装得三贞九烈,其实却是水性杨花,竟与那老鼠那般亲密,想也做了些不可告人之事。】

    甄荣怒骂道:【放屁!我与甘宁正大光明,只有你……你这双脏眼睛,把人家干干净净的事也瞧脏了。】

    张富也不理她,自己接道:【你与那老鼠手拉手走在前面,我便远远跟在你们背后,你与那老鼠上了山,我灵机一动,片刻间便扮成你心中那恶魔的模样,抄近路上了山,然后我略施妙计,不费吹灰之力,便叫那老鼠化做肉泥,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能为你而死,也算死得不冤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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