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贞贤突然不舒服，肚子有些不舒服，去卫生间了。
……
男哥对书还是比较有兴趣的，又去那个柜子里，找着书看。找到了那半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是中文的。中文的竖版，男哥就随便翻开了一页，有眉批，男哥原文看过，于是专门看眉批，消磨时间。
那一页，眉批写的是：
‘其实很多人都有双性恋的倾向，很多人，最初爱的人，或者说初恋，是和自己。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很多人，最初厌恶的，或者说第一次失恋，也是和自己。
很多人所谓的爱情，只是爱自己投射在对象身上的影子。所谓的无私的爱，只是爱自己，其实是很自私的爱。只是想把对象，改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归根到底，还是自私的爱自己。
很多的歧视，往往是因为无知。’
……
男哥很少读带批注的《石头记》，他觉得这个批注，好有意思，是谁批的啊？怎么语言这么摩登啊。
男哥约莫着姜贞贤快完事了，就去倒了一杯热水。果然不久姜贞贤就出来了，男哥把热水递给了她。她慢慢的喝着，坐在沙发上。
男哥说：“要不要吃药啊？是痢疾吗？”姜贞贤说：“没事，是……”男哥就猜到了，说：“那你多穿点啊，别冻着，咱们今天别出门啦，免得你凉着。”韩婖姬说：“没事的。你看的什么书？”男哥说：“是《红楼梦》，这个版本好，有批注。这是手抄本吧。”
姜贞贤说：“我不懂那个，看不懂，婖姬在看，你可以和她讨论。”男哥说：“你喜欢看中文书吗？”姜贞贤说：“看不懂啊，我的中文，也就是看看报纸还行，古代的东西，看不懂。”男哥说：“《红楼梦》不看也好，太压抑了。不适合年轻人看。”姜贞贤说：“不是一本爱情的书吗？怎么会压抑？”男哥摇头说：“哪里是什么爱情啊，基本跟爱情无关。说的是人性，人性的丑陋与邪恶。”
姜贞贤说：“我看过电视剧的，里面的人，很美的，怎么会丑陋啊。”男哥说：“《石头记》高明就在这里啊，用最美的人和物，衬托最丑的内心肮脏角落。这叫反衬，美的东西，一定要和丑的东西放在一起，才更鲜明。”姜贞贤说：“我不懂你说什么。”男哥说：“你这个性格，真的不适合看《石头记》。”姜贞贤说：“怎么又是《石头记》？不是在谈《红楼梦》吗？”男哥说：“这两本书差不多啦。只不过一个修改过，一个是初稿而已。”姜贞贤点点头：“这样啊。”
……
时间已经四点多了，姜贞贤说：“走吧，带你去吃狗肉啊。”男哥说：“要不改天去吧，今天你身体不舒服。”姜贞贤说：“没事的，走吧，带你去。”姜贞贤起身去厨房了。
男哥想象过很多种死法，比如被杀，车祸，自杀，但是，他就是没想过，自己会因为被打了狂犬病毒而死。这个死法太恐怖了啊。
姜贞贤已经举着针头，来了。男哥问：“你干什么啊？给我打什么啊？”姜贞贤笑着说：“狂犬病啊，正好要吃狗肉，给你打个狂犬病毒。”男哥说：“我不想打。”姜贞贤说：“打吧，我想给你打。”
男哥感觉，姜贞贤一定是开玩笑的，她不会这么残忍的杀死自己的。男哥觉得，那一定不是狂犬病毒。她一定是开玩笑的。男哥也就没反抗。
姜贞贤给他打了。在胳膊出注射的。注射完了，姜贞贤说：“还要再打四针。”男哥惊讶，暗暗琢磨：‘天，还要打四针？她是不是有‘打针癖’啊？’不过第一针已经打了，随便吧。
男哥就等着接下来的四针。可是姜贞贤把针头放回去后，却空着手回来了，穿外套，准备外出。
男哥说：“不是还要打四针吗？什么时候打？不是现在吗？”
姜贞贤笑了：“当然不是现在啦，都一起打，没效果的，不是浪费病毒嘛。三天后，第二针，七天后，第三针，十四天后，第三针，二十八天后，第四针。没事，你不用记，我已经记好时间啦，到时会给你打的。”
男哥觉得她是不是思维模式与普通人不一样啊！这个是什么打针时间啊？男哥知道乙肝疫苗的打针时间，也是间隔的，分开打的，她给自己打的乙肝疫苗吗？自己本身带毒，打什么疫苗啊。算了，不管了，说不定哪天就回国了，怎么可能什么七天后或者十四天后打针啊。就当是哄她玩过家家吧。
……
男哥撇开了打针的问题，问姜贞贤：“我能给韩婖姬打个电话吗？”姜贞贤笑：“可以啊。”男哥就拨通了韩婖姬的电话，韩婖姬接了，以为出了什么状况，问：“怎么啦？什么事啊？”
男哥说：“小贤贤带我去吃狗肉，你去不去的？”韩婖姬说：“不行啊，我过不去啊，我爸爸晚上回来，我出不去。”男哥说：“那没法子啦，要不要我给你带回来一块啊？”韩婖姬笑着说：“好啊。”男哥说：“想得美！Ci-Ki。”韩婖姬一愣：“哦？西！安-啂扫拍-凯！”男哥就问姜贞贤：“唉，小贤贤，‘按耨扫爬开’是什么意思啊？”
只听韩婖姬电话里大叫：“贞贤，不许告诉他！不许告诉他！”随即挂了电话，又给姜贞贤打过去，让她不许告诉男哥那句话的意思。
……
两个人穿好衣服后，到了外面。男哥问：“怎么去啊？坐车去吗？”姜贞贤说：“我……我其实，有车，可是很破，你要是不嫌弃，我就开车去。”男哥笑：“那有什么嫌弃的啊。”
于是姜贞贤走到一辆小车前，说：“这，这是我的车，是不是很破啊？”男哥说：“你怎么虚荣心这么强啊？还嫌自己的车破？”姜贞贤说：“我没钱，不像婖姬有钱，买不起好车，就买了这个。”
男哥笑：“她不也是学生，不是也没什么钱，你最少有工作呢，她连工作都没。”姜贞贤说：“可是，她爸爸，是‘三森电子’的外观美工师，很有钱，她妈妈，是FOX的大记者，也很有钱。”
男哥说：“你爸爸呢？你妈妈呢？”姜贞贤瞬间哭了。男哥说：“你那么羡慕韩婖姬啊？”姜贞贤哭着说：“我哪儿也比不上她，也没她高，也没她漂亮，也没她有钱，也没她那样好的家庭。”男哥说：“是啊，你说的一点没错啊，那怎么办呢？你想怎么办呢？”
姜贞贤说：“我也不知怎么办。”男哥说：“那你别活着啦，死了算啦。”姜贞贤诧异的看着他：“哦？你是让我自杀？”男哥说：“是啊，自杀，你自己没想过吗？”韩婖姬说：“想过。”男哥说：“那什么时候死啊？”韩婖姬说：“我不想拖累婖姬了，我想最近就死，不再连累她了。”
男哥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连累她？你怎么连累她了？”姜贞贤说：“她不让我说。”
男哥说：“是不是她总欺负你？回头我去问她！”
姜贞贤问：“你是不是爱上婖姬了？”男哥说：“是啊，怎么啦？我就是爱她啊，而且，我不爱你。因为她哪里都比你强。”
姜贞贤点点头：“嗯，说的也是。那我更不能拖累她了。”哭得更激烈了。
男哥见她哭得那么伤心，又处在女人的特殊日期段里，也就没再刺激她，说：“走吧，上车，吃狗肉去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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