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健雄躲在角落,捂着嘴轻声说:“晓珂,上!”
片刻!大帐门帘又无声的合闭在一起……
“吾升天后,咳咳……将我的尸身秘密埋葬……不可发丧……举事之日将近,不可坏了兄长大事……特殊时期,你们回去各自戒备……不可掉以轻心……去吧……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走动……等待兄长号令……去吧……”张宝说完,昏死在张机怀里。
众将上前大喊:“将军……”
“你们去吧!让将军多休息一会,我再为他调理一番,算尽人事吧!”张机慢慢将张宝放下。
“谨遵将令!”众将唉声叹气的慢慢离开将军大帐。
是夜,西北风起,突然下起漫天大雪。
张宝“地”字大营内,除了重要的路段和军帐旁点起火盆,他处却是灰黑一片,周围寂静,只有雪花飘进火盆时,发出吱吱的声响。
突然,一个身披斗篷的身影,在雪色和火盆的映照下,时明时暗。
身影悄声来到军营大门前,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口令!”
“黄天!”
“是哪位将军深夜到此?”守门的将官问道。
“我是王恩!”
“哦!是王校尉!怎么不在营帐休息,来我门守有何见教?”
“我奉命公出!”
“奉谁的命?令牌出示我看!”
“好的!……哎呀!临行匆忙,令牌竟然忘却营帐内,等我取来!”
王恩转身往回走,很快消失在雪夜中……他却不知,身后有一个高大身影已经尾随他而去。
王恩回到自己的营帐内,营帐内点有一盏油灯。
有人见王恩回来,便问到:“怎么回来了?”
“别提了!大门紧闭,要我出示令牌,我哪有令牌?这不就回来了!”王恩拍拍身上的积雪,一屁股坐在榻上,两手不断来回的搓。
“我日间听说偏门守护已撤,你去看了没有?”
“几里路,又下着雪,能是说去就去的!你脚力好,你去看吧!”
“废物!枉‘人公将军’对你厚恩,办点事就牢骚满腹,你对得起将军吗?”
“付毅,你少在一旁说风凉话,每次报信不都是我?今日我还就不去了!再说了,地公将军对你也不薄,你为何像那养不熟的野狗?你对得起张宝吗?”
“你!……你懂个屁!地公将军是仁义君子,但太重情义,非成大事之人,那人公将军野心勃勃,跟着他才有前途!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明白不?我要在这等待新消息,还是烦劳王兄辛苦一趟吧!”
“那偏门的路全是山路,平时就难走,何况外面下着大雪,怎么走?”
“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去了!那功劳可全部归我!”付毅起身就走。
“慢着!你就会抢我的功劳!这次我还非去不可了!”
付毅一旁偷笑,然后又吩咐道:“给将军的信拿好,可不要丢了!”
王恩从怀里摸索,掏出一个布袋说:“这不在怀里吗?”
“好!去吧!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那王恩不识字,哪里晓得,信里全是付毅的恭维话,王恩只是一个替他邀功的工具。
两个“忘恩负义”之辈,各怀鬼胎各行其是。
王恩再次走出营帐,往偏门的方向走去,很快再次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高大身影并没有尾随王恩,而是在帐外做好伪装,静待新的状况。
陈晓珂此时在自己的营帐内,帐内还有两人,一个是躺在榻上的小将军天方,他的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声;另一个则被捆绑在营帐中间的木柱上,他低着头,嘴里塞着一块布。
陈晓珂细心地拿着一块布巾,不断帮天方擦拭头上的汗珠。估计楚健雄要是看到这一幕,心中肯定醋意恒生,那酸爽,挡不住。
楚健雄此时留在张宝的大帐内做以保护,他的旁边坐着张机。
“楚英雄!一切都劳烦你们夫妻和贵兄嫂了,再造大恩,某终生不忘。”张宝坐在榻上动情的说。
“张将军,虽然我和你还未行结拜之礼,但是在我心中,你已是我楚某人的兄长了!兄长何必挂齿?这都是兄弟分内之事。”
“兄弟说的是!大恩不言谢!我只把兄弟情义牢牢记在心里,从此绝口不提!”
张机在一旁也不说话,好像在想些什么。
“张先生,为何发愣?”楚健雄问道。
“我在想你日间喊我的到底是什么?”
“哦?哈哈哈……我喊的是‘医圣’!”
“楚英雄为何对我有如此高的评价?”
“这个嘛……我早就听说先生大名!民间相传,先生自幼笃实好学博览群书,偏好医学,10岁便拜名师学医,先生举孝廉而不弃医,精神实为可嘉。所以民间都称先生为‘医之圣者’!”楚健雄夸夸其谈,把他在史书上的记载照本宣科的叙述一遍。
“楚英雄过奖了!”
“在下有一事不明,望先生释疑!”
“楚英雄请讲!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先生举孝廉,应在朝堂,为何会现身于此?”
“呵呵……我一生酷爱医术,听闻同行人华佗医术精湛,一直神往。前不久,听说华佗出现在翼州,我便谎称病患以告假,只身前来寻访。路过张将军大营,发现许多军官因天冷而患风寒,于是留下几日帮忙除患。”张机坦言道。
“是某一心挽留先生,所以迟迟推诿,未放先生,都是某的不是。”张宝歉意的说。
“在下理解将军心意,因一直未打听到华佗的消息,所以我留下也存私心,望将军不要见怪!等我治好楚夫人的肺疾,可能就要告辞了!望将军能通融放行。”
“不在话下!但楚英雄不是说,夫人风寒已经见好,却不知楚夫人为何又添新病?”
楚健雄每每听到“楚夫人”三个字,心里就不由自主乐开了花,幸福感爆棚。他立刻说道:“贱内因在夷州之时受过火创!肺内积存灰粉。要不是先生及时发现,恐怕日久将不治。先生承诺,要为贱内除去病患。”
“原来如此!”
将军大帐里,三人正在聊天之时,大营偏门突然出现状况。
王恩一路跌跌撞撞,不知摔倒几回,他早已成了雪人,积雪铺满全身,就连胡子眉毛都沾满雪花。他一路在心中不断咒骂着付毅,终于来到大营偏门。
王恩走近偏门,果然见到偏门大开,无一人把守。他心满意足的跑着冲出偏门,可是脚下却不知被何物拌了一下,身体横飞出去,摔了个“狗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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