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慧从石在俊的尸体边拿起一个布兜,里面是一封用锦帛写的信,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她立刻拆开,却不认识里面的字体。
楚健雄上前夺下,仔细阅读。上面的字体是“章草”,难怪于文慧看不明白写的什么。
“章草”是东汉时期盛行的字体之一。
信里的内容是:
“俊兄亲启:
梁禀兄长遣君入“地”营,实属无奈,兄长厚此薄彼,善宝而怠梁。而今,举事之日近在咫尺,当前局势迫在眉睫,君势必早日行事。二兄离间之计已成,盼君早日将宝之首级献于帐前,角则命不久矣,大事可成耳!愿与君平分天下!
急盼!
梁
甲子年X月X日”
楚健雄看完信的内容,已经明白,所有的事都是“人公将军”张梁在捣鬼。看样张梁的“三十六计”学的不错,什么“以逸待劳”“借刀杀人”“浑水摸鱼”“无中生有”……计策不可谓不毒,其心当诛。
他想了一下,最后决定将信塞给张宝,然后交代一句:“好自为之!”
张宝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楚健雄的意思。他立刻打开信观看,只见他面容突然变化很快,由吃惊变愤怒,由愤怒变绝望……张宝看完信后,浑身发抖,面色铁青。他后退几步,手捂胸口,脸色也变得煞白,随后从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众人上前扶住张宝。
躲在一边的张机也急忙上前为张宝把脉急救。
楚健雄无奈的摇了摇头,面容凝重。
“哎!上面写的什么?”于文慧迫不及待的问楚健雄。
“弑兄!”楚健雄脱口而出,转身来到陈晓珂面前关心的问道:“你怎么起来了?”
陈晓珂说:“出了一身汗,感觉轻松一些,突然听到帐外有你的声音,我才出来看看的!咳咳……”
“快进去,外面冷!”楚健雄说着,就把陈晓珂扶进营帐。
于文慧黑着脸,在一旁大叫:“喂!什么师兄?谁是师兄?喂……”她愤怒的瞅着两人亲昵的消失在她眼前,气的“哼”了一声。
“不进去吗?”韩子奇在营帐前问于文慧。
“要你管!”
韩子奇摇了摇头也走进营帐内。
于文慧在帐外气的直跺脚。
楚健雄将陈晓珂扶在榻上坐下,又用手摸了摸陈晓珂的额头,确定她不再发烧后,问道:“晓珂!你的肺里怎么会有许多颗粒沉积物?”
“哦!那是我在越南边境执行任务的时候负伤所致。”陈晓珂说着拉开脖领的衣服。就见陈晓珂雪白的肌肤上,锁骨位置有一处条形伤口往下蔓延,一直到胸口的地方却被衣服挡住。
楚健雄的眼神盯着陈晓珂白嫩的肌肤,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陈晓珂面色潮红的迅速把衣服拉紧,然后问:“你怎么会知道?”
“是张仲景替你把脉时发现的,我又对你进行了X光扫描,确定张仲景判断无误!你怎么一直不去治疗?”
“当时我被毒枭炸伤,胸口炸出一个口子,要不是被当地人发现,将我送到边境的医院,我可能早就死了。由于离医院太远,等我被送到的时候,伤口已经发炎,后来那所医院的条件太差,没法处理,他们又把我转进几百公里外大一点的医院,那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后来医院说里面的颗粒取不出来,只能留在里面了。”
“唉!你受苦了!”楚健雄心疼的说。
“咯咯!这点小伤算什么?”陈晓珂笑着说,嘴角流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啊?你笑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竟然笑了?”楚健雄跳到一旁,半蹲着手指陈晓珂吃惊的说。
“我笑怎么了?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有什么惊奇?”陈晓珂被楚健雄大惊小怪的动作逗得面色泛红。她突然问道:“你刚才说谁给我把脉?”
“张仲景啊!医圣张仲景!就是刚刚被你从石在俊手里救下的那个张机!”
“他就是张仲景呀?”陈晓珂吃惊的表情,妩媚动人。不知道怎么了,自从被意外传送到这个陌生的时代,陈晓珂平时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特别是自己生病后,她能在楚健雄身上感觉到温暖,哪怕是在她昏迷时的半梦半醒中,她依然能感觉到楚健雄的心跳。
当人长期处在紧张压抑的环境中,一旦脱离那个环境,人的大脑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去忘却那些不美好的事情,这是人的略根性,但也是自我保护的适应性。
楚健雄同样感觉到陈晓珂的变化,但他不敢问“为什么”,保持这样的状况挺好,问了就怕陈晓珂会恢复以前的冰冷。
营帐的门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于文慧轻轻撩起,她正在不情愿的观看着楚健雄和陈晓珂之间的“打情骂俏”,继而生气的甩开门帘离开了。
韩子奇一切看在眼中,不失适宜的追了出去。
“哎!017!你在传送之前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害得我也跟着跑到这里!”
“别总喊我代号,显得生分!喊我健雄,我就告诉你!”
“是够‘贱’的,那好吧……”
突然一个人闯进营帐,大叫着:“楚英雄,张将军有急事召唤,速速随我前往!”
楚健雄感觉事情紧急,立刻告别陈晓珂,抽身离去。
陈晓珂望着楚健雄离开的背影,白皙的面容中露出一丝微笑。
张宝大帐内。
张机正在为躺在榻上的张宝把脉,身边还站着一位面容带伤的小将军。
楚健雄一脚踏进营帐,张宝看到他,眼神立刻出现些许光亮,他招呼着楚健雄坐在榻边的胡床上。
楚健雄关心的问道:“张将军,好些了吗?”
张宝点了点头。
张机说道:“张将军是急火攻心,我刚刚为他施了针,现在已无大碍!”说完,张机起身准备离去。
“张军医,你也留下吧!”张宝喊住张机,说道:“现在营帐内没有外人,都不必拘泥。”说完,他掏出张梁写给石在俊的那封信。
“张将军,我理解你的心情,请你想开点!”楚健雄劝慰道。
“某正想说说此事,请你们为我出出主意。”张宝虚弱的说道,面容又出现一丝沉痛。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外人不方便指手画脚吧?”楚健雄为难的说道。
“是呀!仲景乃军中医者,更不方便参与军事,我看我还是回避为好!”
“这已不是家事,而是天下大事!二位请留步!天方,你说说吧!”
面容带伤的小将军上前一步,却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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