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破晓,露出一片鱼肚白。
此时,北风凌冽,空气中犹如暗藏飞刀,风吹在脸上引来一阵刺痛。
五匹骏马疾驰而过,前方不远处,赫然一座巨大营寨出现在眼前。营寨内,彩旗飘扬,隐约一面巨大黄旗立于最高处,上书一个大大的“地”字。
楚健雄此时心中兴奋,他终于可见到历史上“起义军界”赫赫有名的“地公将军”了。他转身看了看身后马背上的陈晓珂,向她传递喜悦之情,可是他发现陈晓珂脸色苍白,牙关咬紧,连人带马奔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有些摇摇欲坠。
楚健雄“吁”了一声,勒紧马头缰绳,骏马立刻放慢速度。
“晓珂!你怎么了?”楚健雄勒马来到陈晓珂身边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有点冷!”
楚健雄这才发现,陈晓珂穿戴凉爽,还是在传送之前的初夏服饰,一身坚挺的女版薄军装。
“是我大意了!”楚健雄立刻脱下外套,披在陈晓珂身上。
其他几人为何不怕冷?
楚健雄韩子奇和于文慧贴身套上了超弹性纤维避弹衣,不但可以避弹,还起到保暖作用。而赵弘内有棉衣,外穿铠甲,怎会怕冷?
只有陈晓珂被意外传送,一点保暖措施都没有。
五人五马很快来到“地公将军”大寨。
陈晓珂刚进大寨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幸亏楚健雄一直在陈晓珂身边,纵身接住。
赵弘吩咐小兵,将四人安排一处圆形营帐内,并立刻找来军医。
军医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身穿扎带青衫,里面肯定是棉袍,显得鼓鼓囊囊。他走进营帐,却见床榻上躺着一名女子,他犹豫着对赵弘说:“赵将军,大营之内不能收纳女子,这是天公将军早已立下的军纪。这……”
“救人要紧,我会向天师禀明。还有,此四人是我军贵客,不得怠慢。”赵弘起身对楚健雄拱手说道:“楚英雄,我立刻去见地公将军,说明原委,四位英雄稍后。”
赵弘说完便起身离开营帐。
“有劳先生了,烦先生看看在下夫人症状如何。”楚健雄拱手参拜。
军医还礼道:“英雄莫要见怪,我军中军纪严明,任何人不得违犯,在下也只是为这两位夫人担心,所谓名正则言顺,得到张将军许可的话,你四人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闭人口实耳!”
楚健雄不是很明白这位军医担心的是什么,但能从他的言谈举止中看出善意。
军医也不再罗嗦,拿出一张丝帕扑在陈晓珂的手腕处,便开始把脉。
许久,军医将手拿起,收起丝帕。
楚健雄焦急的问道:“我夫人身体如何?”
“呵呵,风寒所致,并无大碍!但我却诊断出贵夫人气血受阻,但不是新伤,却是旧患。”
“哦?那麻烦先生一并将病患除去!”楚健雄再次下拜。
“英雄莫急,在下先给贵妇人把伤寒去除,再论其他。”军医拿出一片丝帛,写下单子,然后吩咐门口守卫为陈晓珂照单抓药。
楚健雄千恩万谢,在军医临走时问道:“不知先生姓名,我好默记先生的大恩!”
“何足挂齿!在下南阳张机!”张机说完便离开军帐。
楚健雄坐到陈晓珂榻前,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顿时觉得滚烫。他不自觉的握住陈晓珂的手,焦急的看着眉头紧皱的陈晓珂。
“放手!趁人家不清醒,占便宜是不是?”于文慧上前把楚健雄拉起来,自己坐在陈晓珂的身边。
楚健雄看看了站在一边韩子奇,张口说道:“管好你的女人!”
韩子奇双手一摊,两肩一耸,坐在一边也不说话。
守卫去开药方,迟迟不见归来。楚健雄来回踱步,嘴里一直叨叨:“什么效率?也太慢了吧?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晃的我眼都花了。”于文慧厌烦的瞪着楚健雄,突然她微微一笑道:“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老妖?”
楚健雄立刻瞅了瞅门外,瞪着眼说:“你小声点!”然后又装模作样的说道:“她现在是我‘夫人’,演戏要逼真!这是特工必修课。”
“少来!你看你那关心则乱的样,这要是演出来的,那你可以拿奥斯卡最佳男猪脚奖了!”
“小屁孩,懂什么?不理你!”楚健雄像被人戳穿了西洋镜一般,心虚的躲一边装死。
不一会,头带黄巾的守卫提着一个漆盒走进营帐,从漆盒中取出一碗汤药,放下便又走出去。
楚健雄端着汤药要喂陈晓珂,结果被于文慧一把抢过,又是一番数落。
楚健雄只能站在一边,咽着口水看于文慧把汤药灌进陈晓珂的嘴里。
陈晓珂似醒非醒的喝完药,又沉沉睡去。
楚健雄百无聊赖,于是走出军帐散心。
“地公将军”大寨,错落有致的圆形白色军帐延绵数十里。此寨依山而建,山不高,但郁郁葱葱。如果能从空中往下看,那白色军帐简直就是绿色包围的颗颗珍珠。
楚健雄欣赏着壮观的大寨景色,叹为观止的心情无以言表。虽然他了解东汉每个阶段的历史,但身处其中,才感觉到书上描述的是多么苍白无力。
“楚英雄!”这时身后有人喊楚健雄。
楚健雄转身看去,却见军医张机身背箩筐走了过来。
“楚英雄为何站在帐外?夫人此时身边需要有人照料,勤喝水多休息。”
“夫人有我家嫂嫂照看,张先生不必挂怀!不知先生这是干什么去?”
“哦!据我对夫人的诊断,夫人肯定曾经受浓尘所呛,肺内吸入杂尘而未除,如今沉入腔底,后患无穷啊!军中无我所需之药品,我决定去后山采药,为贵夫人去除祸根。”张机面露微笑,说完就走。
“有劳先生,在下替夫人谢过先生,先生大恩健雄没齿难忘。”楚健雄在张机身后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仲景只是尽医者之心,莫要挂怀。”张机丢下一句话,人已经走远了。
“仲景?张仲景?医圣张仲景?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是他?”楚健雄一拍大腿,朝安身的军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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