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紫阁,会堂。
“家主,万事皆备。”
“行了,吩咐下去,这一年所有人都要辟谷禁欲。”
“喏!”
盛紫阁,幽室。
“嗒!嗒!嗒!”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千鹤渐渐睁开沉重的眼皮。
“你醒了?”是老疯子熟悉的苍老声音。
千鹤沉默,意识回归的那一刻,无声的泪水又不经意的光临。哪怕知道了自己的来历,哪怕知道了自己不可过去的理由,哪怕天高水长也抵不过一句生离死别。
“对不起,是我让你这么痛苦的活着,但你还有未完成的使命。也许有一天,当你真正强大的时候你会去到源荆界。”
“这是让我画饼充饥吗?真正强大是什么时候?修炼到比你还强大吗?在地球有这个可能吗?就算有可能,阿轲那时候说不定早死了。”
再无昨日的歇斯底里,千鹤却让老疯子更加担心。
“我会送你去另一个地方的。另外,请你对阿轲有点信心。”
同维通道,云舰。
云舰外层是点点银光,那光像贪婪的眼睛时隐时现,给人一种被觊觎的危机感。这片一尘不变的通道里只有云舰如浮萍般漂泊,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同维通道?这么说还有异维通道。”紫霄盯着一脸不屑的十九。
“对,之前爷……”她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老疯子没有告诉你们任何关于源荆界的事是怕扯出不好的因果,我现在也不能透露太多。但是,老疯子已经全部安排好了,该知道的总会让你们知道。”
“能告诉一些你能告诉的吗?”紫霄带着服软的眼光看着十九,因为他明白,当接受这次任务起这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将是他和所有人活命的依靠。
十九略微一愣,她可还记得这个紫霄是多么骄傲。第一次吸收时要不是老疯子拦着,自己怕是得被他生吞活剥。
“好吧,我就勉强讲一些吧。本来是得到目的地再告诉你们的。”十九扫了一眼云舰里的其他七人,“我们走后所有的遗族都会牺牲。”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其他人都要惊掉下巴。
都会死,千鹤也会死。那我为什么不带她来?我只想她活着活着!阿轲的心脏像引爆了一颗小型核弹。
“为什么?不是只有我们会死吗?不是只有我们九死一生吗?”
“十三,别激动!坐下!”
紫霄脸上挤着恼怒和自制的情绪,“坐下!”
阿轲颓然的倒靠在座椅上,他迫切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十九从阿轲的突然爆发里慢慢缓过神来,“这件事你们没必要大惊小怪,相信老疯子来自源荆界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想说的是,老疯子拼尽一生功力,两千年来就是为了有计划的送出去三批人,而我们就是第三批也是最后一批。不管你们是冰封还是活动,都应该感觉到地球不是那么简单吧——银河系内安稳如常,银河系外尸横遍野。也许一直以来你们都认为岩虚族就是最大的敌人了,保住地球就是最光荣的使命了。可是,你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老疯子的选拔,所有的血与火只是为了你们今天的启程。”
紫霄身旁的女子冷静地聆听着,问道:“十九,我只想知道我们去源荆界的目的。”
“阡陌。不该问的别问。我想到了我们该知道的时候十九自然会告诉我们。”紫霄竟是再帮十九说话。
阡陌立即从震惊中抽离出来,哪怕不明白紫霄的用意但她对他有着绝对的信任。
“还有,这也是你们该知道的。”十九总是挂着那副神秘的微笑,“我曾看到老疯子画过一幅九星耀日图,天悬九星,星下却是尸山血海。他说这是他按着记忆里的一幅画仿画的。而且还说我们就是那九颗星,为了我们会不断有人死去。”
“一二三四……”
“行了小六子,我们才八个人。”
“还有我呢。”
除了十九和阿轲,其他六个人眼神警惕地寻找声音的来源。
“这呢这呢。我在灵儿姐姐的衣领上啊。”
灵儿姐姐?
“是我。”十九撇一撇嘴,“叶子别闹了。”
十九捻起衣领上的一片绿叶子,提在大家眼前。
“憋死姐姐了。大家好,我自我介绍一下。呜呜呜…..”
“没什么,就是一叶子。”十九佯装镇定的把叶子摁在自己衣领上。
盛紫阁,幽室。
“做梦了?”
千鹤点点头,后背是一身冷汗。她这几天渐渐理清了思绪,祷告着阿轲可以活着等她去源荆界。但这场梦太过破坏心情了。
“梦到什么了,是阿轲吗?”老疯子问道。
“不是,是你是你们。”
随着老疯子略略错愕的目光,千鹤继续说:“我梦到你把我送走了,送到了一个房间里。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你慢慢变成光点,消失不见。还有黑脸叔叔,还有大帽阿姨,还有很多很多我见过或没见过的,都不见了都消失了。”
千鹤平静说着,眼睛一直盯着老疯子的瞳孔。她大概是想从那浑浊的眼瞳里看到想要的真相。
然而,给她的只是一个让人心安的微笑,“再调养两个月就送你走。”
地球,南海。
神秘幽暗的海底深处,隔绝了鱼群的打搅,千万海底山安静的沉眠着。那毫无光线来临的地方,不知明的动静蠢蠢欲发。
海底山的巅峰突然颤动一下,无数山石在海底无声的落下。山巅竟然站起来了,高峨威严不可侵犯。
如果十三在这里他一定会认出那就是岩虚,而且是岩虚族的至强者。
可是岩虚一族从来都是被抵御在银河系以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南海呢?
盛紫阁。
“A组注意,A组注意。一切按计划进行。通知各国商船远离南海远离南海。”
开始了,在十三一行人离开两个月后地球拉开了最为血腥的帷幕。尸骨成山流血漂橹的局面甚至近在眼前。而这一切仿佛还是那个老疯子自找的。
“两千年了,我已经苏醒两千年了。当年老师的棋局还未布置完成,我用这两千年来续这局棋希望不会太晚吧。”老疯子望着涌动的南海轻声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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