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醒来时,入眼全是白色。他有点茫然,动了一下,感觉脑袋有些疼,是破皮的那种疼。
他坐起身,摸了摸脑袋,哦,缠纱布了。摸着粗糙的纱布,他依旧茫然,便伸手按了护士铃。
不大一会儿,一个四十岁上下的护士走进来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风摇了摇头,顿了顿,又指了指后脑。
“头疼?”
“嗯。”
“头晕吗?恶心吗?”
“不晕,不恶心。”
“身体能正常活动吗?”
“能。”
“你还躺着呢,怎么就确定自己能啊,下来走走。”
南风依言下床走了两步,他感觉有点别扭。
护士点点头,“好,我给你量量血压,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南风看着她把仪器推到床前,给他量血压。他忍不住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护士抬眼扫他一眼,答道,“你跟人打架你忘了?脑袋被人开了道口子,砸出一个坑。幸好你脑壳够硬,竟然没事。”
南风:“……”他怎么不记得他有跟人打过架?
他更加茫然地看着护士,“我没有打架。”
“好好好,你没打架。”护士这样说着,却是一脸的不信。
南风无奈,只好问道,“和我一起的人呢?”
这话刚说完,外边推门走进来一个人。南风一看是冯助理,顿时放了心。他还认识冯助理,所以他没失忆也没疯。
“老板,你终于醒了!”冯助理眼圈发红,眼看着要掉眼泪了,“呜呜呜老板你差一点吓死我,幸好你醒了,好感动啊……”
“你……等一下再感动……”
这时,护士量完血压了,收好仪器说道,“没问题,一切正常,你可以出院了。如果不舒服随时来医院就诊。回家不要洗头也不要挠伤口,一个星期以后来医院拆纱布。”
她说着又嘱咐了一些别的事情,等她走之后,南风揪过冯助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老板,您不记得了?”
南风扶着额头回想起来。
俩人偎依着立在医院门外,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奇地侧目。冯助理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如果不出声提醒,他们很可能就这么抱到地老天荒。冯助理只好咳嗽一声,说道,“老板,你们饿不饿?”
一句话提醒了南风。他松开陆笙,仔细看她,只见她发丝凌乱,面色憔悴,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她瘦了,不像几天前那样水灵丰润。
南风便升起一丝心疼,混杂着愧疚。
他问陆笙,“饿了吗?”
“嗯,”陆笙点头,叹道,“好久没有吃饭了。”
南风带她去附近的饭馆里吃了些东西,得知她从昨晚到现在水米未进,他又不敢让她多吃,怕把胃口撑坏了,所以只让她吃了个七分饱。
陆笙没吃过瘾,南风就已经结了账,她幽怨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不给我打电话,还不给我饭吃。果然是没有新鲜感了吗……”
南风哭笑不得,“先吃这些,到机场再吃一顿。”
冯助理已经订好了票,吃过午饭他们直奔机场。在机场,陆笙如愿又吃了一顿饭,一边吃一边感叹机场的饭真贵!要把汤一起喝掉!
南风在饭店都没舍得摘下的帽子,到了安检口终于摘下来了,陆笙也终于看到了他头上绑的纱布。
“怎么回事!”她急了。
南风给冯助理使了个眼色,冯助理会意,上前解释道,“是老板见义勇为啦!老板只是头上伤了一下,歹徒可就惨了,都被老板打进icu了!”
南风瞪了他一眼:你还可以更扯一些。
离开安检口之后,陆笙踮脚看南风的伤情,自然是看不出个所以然。她问道,“疼吗?”
“不疼,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个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是大夫怕我不小心沾水,才严密包扎。”
“还好还好,”陆笙拍了拍心口,一阵后怕,“下次不要这样硬拼了!”
“嗯,我保证。”
想到被打进icu的歹徒,陆笙有点担忧,万一出了人命,南风岂不是要有麻烦?她问冯助理:“后来那个伤到南风的家伙怎么样了?”
“已经变成一坨大便啦!”
“啊?!”
“不是不是,”冯助理掩了一下嘴巴,“我的意思是,人渣连大粪都不如!”
“嗯!”陆笙深以为然。
在飞机上,三人并排坐着,陆笙像是后怕一般,始终抓着南风的手。她对他说,“你以后不要有事了。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南风看着窗外大团大团雪白的云,听到这话时,他心口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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