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幸存者
天空城战斗的决战就在这样的一个早上结束了,天空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却失去光彩,莫兰提斯的军队受到重创,主将重伤不起,也第一次尝试了撤退。
圣殿城云霄殿之中焱日正在议论着这里发生的所有战事。
“圣皇,景空月和苏妘姞现在下落不明,但是莫兰提斯的军队已经撤退了,听说阿轲斯·春景受了重伤,濒临死亡。”司徒·晟向焱日说明着眼下的情况,“根据景空月传来的情报,三十万莫兰提斯大军在攻城之时只是出现了二十万,剩下的向着北面山脉去了。”
“有神官在,天空城还能正常运作,但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景空月。”焱日的手指来回不断地动着。
“圣皇,这十万军队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们目前仍然没有查清楚,据说直到战斗结束,他们都没出现。”
“天空城的深渊可谓是不可跨越的,除了天空城降下来,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就算他们跨过了群山,走到了冥海,也是不······”
“圣皇殿下!”司徒·晟大声地喊了出来,“这次牵制,根据冬傲收到的命令,仅仅是牵制,玖天浩的戍央城也是遭到了骜叛军的牵制,并没有遭到进攻,只有天空城的景空月受到进攻,他们之中的斯普利特的夏殇无论支援景空月,还是骜,他们都能轻松去下战斗胜利,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
“你是说,所有人的命令都是牵制,春景只不过是违抗了命令?”
“不,圣皇殿下,春景只是表面看起来违抗命令,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他们的真正目标是冥海沿岸的驻北堡!”
“不好!他们的目的是抢走父皇!”焱日站了起来,“把冬傲的军队调过去支援!”
“殿下,冬傲只是刚刚归顺,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
“如果他冬傲不是真心实意的话,就算我掉了狂卅去,他冬傲也会在万窋城打开战局,现在只能这么赌一把了!”|
······
这时候的天空城的光屏障还没有打开,但是城内却是一片的喧哗,看到战况的人都在讨论城主去了哪里,苏妘姞到底是谁,精灵神官们这时都忙破了脑袋,处理着一切本该景空月处理的事情,而这时候的天空城底,无尽的深渊之中却依然是一片的黑暗,看不见任何的光明。
不知过了多久,苏妘姞,渐渐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只有一条明亮的光线,耳边穿过一阵喧嚣的流水声。
苏妘姞想动动身体,但是她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这就是那术圣光的威力,她记得最后一眼,她看到的是夕宵和那只飞龙一起掉了下来。
“林夕宵,林夕宵······”苏妘姞嗓子像是着了火,声音沙哑的听不出到底说了什么。苏妘姞支撑起身体看着四周,到处都是飞龙白凤的尸体,莫兰提斯的,天空城的战士们的尸体也落得遍地,这里如今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在这里苏妘姞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生存的信息。
苏妘姞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这时候才发现一双手臂紧紧地抱住了自己,本应修长白皙的手指上面已然布满了血渍,这人的身上已然不着一物,只有与苏妘姞接触的地方还留着些许衣物的残渣。但是这人的月白色长发却是四散开来,依旧不着一丝的灰尘。
是景空月,苏妘姞看着自己身下保护自己不受圣光惩戒的人居然是这个景空月,苏妘姞轻轻的抬起了景空月的手,费力的将这个人拖到墙边,拂去这个精灵脸庞上本来不该有的灰尘,看着他精致的模子。世上确实有这般的男子,可是苏妘姞的心中却是再也种不下另一个人,谁叫我不是早些遇到你呢?
“咳咳……”坐立起来的景空月并没有失去生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用无比慵懒的眼神看着苏妘姞:“你还活着,还活着……”
“我……”
“离开天空城,离开圣域,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苏妘姞,看着景空月一时间竟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有孤独的眼神。
“走吧,会有人来找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怜悯。”景空月这时候都懒得睁开眼睛,侧着头靠在墙边,躲避着苏妘姞一切的的碰触,甚至眼神。
“谢谢你,对不起。”
景空月没有睁开眼,身为高傲的精灵景空月几乎从未上过战场,为了苏妘姞他这么做了,不知为什么从何时开始景空月的心融化在了苏妘姞那里。短短的只有几天的时间,但是景空月似乎真的尝试了没有尝试过的事情。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多久,景空月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空旷的四周,地狱般的深渊谷底,竟然笑出了声:“你竟然真的走了。”
空旷云里,不断回响着那个人的名字“林夕宵,林夕宵……”
……
也不知道顺着这条狭长的峡谷走了多久,苏妘姞再一次张开她嘶哑的喉咙:“林夕宵!林夕宵!你在吗?”
苏妘姞的声音在这个深渊之中不断的回旋,但是没有一个应答的声音传回来,苏妘姞的心像是搅碎了一样,这疼痛甚至超过了身体的疼痛。
苏妘姞一只手靠在支撑在崖壁上,泪水婆娑而下,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自责当中。苏妘姞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以前和夕宵在一起的种种过往,是这个人把自己从黑暗中解救,是这人把自己从孤独中释放,如果没了他,如果……
“我还在,我一直都会在。”苏妘姞的耳中传来了,只有她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像是疯了一样,苏妘姞双手扒在了崖壁上,看着被划破的石壁,而这个石壁上面仅仅是两道深山不一的划痕,而较浅的那道划痕中浸满了血红。
这一定是夕宵留下的,是他!是他的那两把剑!苏妘姞疯了一样的扫视四周的样子,翻遍了这里面的每一寸土地,但是都再没有了任何林夕宵的痕迹。
马上又要坠入绝望的苏妘姞那精巧的鼻子这是突然动了一下,于是苏妘姞开始疯狂的向着北面跑去,这一条深渊真的不知道有多长,速度奔跑的苏妘姞寻觅着她的夕宵的味道一直跑到了黄昏,跑到了深渊的出口,落日西沉的时候。
这条深渊的最北面是一片汪洋,在黄昏的光芒下一片的死寂,也是在这浓重的海腥味中,夕宵的味道消失了。
但是现在,苏妘姞就能放下悬着的心了,夕宵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他还活着,等我,夕宵,风雪镇,我会去那里找你。
······
“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做你的新娘。”
混沌的空间中冬阳再次看到那个多次萦绕自己梦中的女子,她还是说些同样的话,穿着雪白的裙衣,但是这次女子的右边长袖不知为何残破不堪,女子的手臂上刻画着不明真相诡魇般的图像。
冬阳努力的想去追上这个女子,看清她的面孔,看清她手臂上所描绘的诡魇,然而脚上却像是灌了铅,沉入了泥潭。
“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做你的新娘”女子转过身,模糊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冬阳的实现中。
“你别走!你别走!”
冬阳再一次从这个梦中惊醒,又是一个模糊的白裙女子,一句萦绕不断地承诺。
“冬阳,你渴了吗?”一个憨憨的声音传入冬阳的耳朵。
冬阳顺着耳熟的声音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床前的人,是个胖子,圆圆的脸,大大的耳朵,五官虽然精致却都小的可怜,在这张圆圆的脸上,及其不协调,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是没有睁开一样。
“子文?你怎么在这里?”冬阳惊讶的说到,没错这个人就是之前自己在风雪镇外救的子文,“对了,这里是哪?”
“我也不知道。”子文手上拿着本来给冬阳的一杯水,也没顾得上冬阳居然自己喝了一口,“我和小姐在昔日崖跟子瑞分开了,之后我们就在这里了。”子文看起来好心痛的样子,咬着牙把杯子里剩余的水全部喝完了,“这里居然没有肉吃!”
冬阳刚刚醒,被子文说的整个人都开始犯糊涂了,想要坐起来,可是发现身上现在缠满了绷带,全身根本不能做大动作。
“冬阳,你先喝水,他们说你醒了要我去叫他们,我这就给你去叫他们!”子文顺手要把杯子放在冬阳手里面,可是冬阳的手现在像是带了一双厚重的手套,怎么能拿的住,子文手中拿着杯子,呆呆的站在冬阳床边足足有半分钟,这样才想起来把冬阳的两只手支起来,抱着杯子。
“这样就对了!冬阳你等着,我马上回来!”子文扭动着胖胖的身躯跑出了屋子,冬阳看着子文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当然如果你能看到他绷带下面的脸,一定是这样。
冬阳眨了眨想要打架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杯子,自己的双臂根本弯不起来,怎么可能喝的到这杯子里面的水呢。冬阳却也是没有闲着,费力的扭腰,把杯子平稳的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冬阳看看四周的样子,这个房间都是些蓝粉色的装扮,窗帘柜子都是这样,这里可能是千舞·彤沁的房间吧,冬阳这样想到,毕竟自己已经看到了子文。可是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天空城那里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冬阳伸出僵直的手臂,用自己还有感觉得手去摸了摸柜子上面的陶土玩意,不自觉得笑出了声,这东西应该出现在石器时代吧!
“你怎么起来了?”面前出现的人金袍加身,看起来遮不住脸庞的披风连帽,却让冬阳怎么都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孔。
“你终于醒了,冬阳!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彤沁这时候从这人的身后跑了出来,半跪在床边,样子竟像一个思念至深的妻子关怀自己的丈夫,“是司徒·妄冥前辈救了你。”彤沁看了看身后的金袍之人,回过头对着冬阳笑道。
冬阳看着这个来自圣域叫做司徒·妄冥的人,真的像是谜一样,为什么他要救自己,而现在三天过去,天空城那里又是怎么样了?
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
我愿意
——千舞·彤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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