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荒芜古城之后,一路向北。走过一段不远的路程,就能近距离的观察到海市蜃楼的景象。
如今,已有很多人来到了此地。其中一部分是为西烬残局,古道传承而来。至于余下的一部分,则是来此看戏,欣赏西烬难得一见的盛事。
西烬残局现世多次,只不过一直没有人通过考验,得到古道传承。至于这一次会不会有人走到最后一步,众人还是挺期待的。
“海市蜃楼投射影像,看起来像是一座古宅,如若不是悬浮空中,真的会让人以为是真实的存在。”洛轩看着眼前的景象,不得不感叹投影的真实。
“既然是海市蜃楼,那么真实的场景又在何方?”洛轩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曾为此寻找过答案,却发现此界无人知晓。
有人猜测真实的场景可能藏在虚空之中。更有人异想天开的认为这是岁月的投影,是一种时空的折射。至于事实的真相,无人了解。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西烬残局的身上,至于这海市蜃楼背后的场景,根本没有多少人在意。
“出来了!”突然有人大声叫道。
随着此人的呼叫,众人发现在海市蜃楼之中出现了一个虚幻的人影,伴随其出现的还有一张棋盘。瞬间,众人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一个个盘腿而坐,释放出一股灵力,投入虚空之中。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洛轩不明所以,左右望了望,想找个人询问事情的真相。
“他们在观棋悟道!”此时,洛轩的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洛轩转身,发现一个人正在对他微笑。
“大师,原来是你!我就知道,你想要找到我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此人正是空智,一年的时间,空智似乎已经从当初的悲痛之中走了出来。此时的他给洛轩的感觉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脸上的笑容邪邪的,带着一股痞气。
“你不参悟一番吗?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机缘!”空智指了指海市蜃楼,对着洛轩说道。
“是吗!”洛轩没有怀疑,学着他人的模样,释放灵力投入虚空,以感知观摩棋局。
“这就是古仙的棋局?看起来类似彼岸世界中的围棋。”洛轩看着那虚幻的人影一步一步的落子。
落子速度很慢,每一子的落下都会引发周围虚空的一阵波动。看着落子的位置,有人皱眉深思,有人咬牙切齿,还有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每个人各有各的感悟。
虚幻人影共落下了七子,七子之后,此人仰天长叹,不知道在对天诉说什么。
此时洛轩的脑海之中,那七子落下的场景反复演示,似乎在推衍,感觉触摸到了一种道的边缘,却迟迟无法明悟。
“落子七步,七步成局,环环相扣,为什么他只下七步?难道七步就可定输赢?不对!”洛轩深入思索,却发现自己更加迷惑。
“七步棋局,我能感觉到蕴含大道玄机,但此道隐晦难懂。我……悟不透!”洛轩不懂棋道,看不透每一步的用意。
“或许我可以用我的方式去理解。彼岸世界有一句话,棋如人生,人生如棋。以此我再来看此局。”洛轩又一次开始感悟。
“天如棋盘,人如棋子,境界为手,落子布局。七步难道对应七种境界?”洛轩细细一算:重天,胎息,灵动,化婴,炼神,返虚,归元,刚好七步。
“七步落子,七步入道,七步巅峰,七步成局。这是……”洛轩似有所悟,境界在此刻得到增长,实力更进一步。
“棋如人生,七步修道,到达归元巅峰。此人七步之后,仰天长叹,所叹内容难道涉及天地大局?”洛轩被自己的想法所震惊。
“听不到此人言语,是因为……不可言?”洛轩突然感觉天地之中有一股浓郁的杀气从他的身上瞬间掠过。
“是我想的太多了!”洛轩一阵后怕,当即驱除心中的杂念,从感悟之中转醒过来。此时,海市蜃楼中的虚幻人影已经消失,而那棋盘依旧存在。只不过上面的棋子已经不见踪影。
一时间,此地众人纷纷从感悟之中醒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领悟。
“观棋悟道,不是所有的领悟都是对的。棋道,一步错,步步错,不知道这一次会有多少人误入歧途!”空智随意的说道,脸上的笑好似一种嘲讽。
他不清楚洛轩的感悟,只是以此告诫他不要在意此次领悟。下棋需谨慎,修道亦如此。再多的感悟也只是别人的道,只有结合自身的条件,才能悟到真正的机缘。
洛轩觉得空智所言很有道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感悟是否正确。想起那一抹杀机,是悟入歧道的后果,还是接触真相的警告。
“既然不可言,那就烂在心底!所谓道,对错与否,其实在心!”洛轩默然的想到,看着虚空之中的海市蜃楼,他有自己的明辨。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空智在此时提起了一年前的约定。
“当然记得,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西烬!”洛轩对于空智将要送他的大礼,充满了期待。
“看来你很期待我要送你的那一份大礼。”空智看着洛轩的表情,打趣的说道:“不过想要得到这一份大礼,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份运气。”
“什么意思!”洛轩发现自己好像想偏了,果然天上不会白白掉下馅饼。
洛轩沉思片刻,随后向空智询问道:“你说的这份大礼与西烬残局有关?”
空智笑着点了点头道:“是也不是。如果你有这份运气得到这份大礼,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空智模糊不清的说道,并未直接道出这是一份怎样的大礼。
“那么我该怎么做?”洛轩猜测,这或许是空智对他的一种考验。
空智用手指了指海市蜃楼,然后说道:“通关西烬残局!”
“什么?”虽然洛轩早就猜到了考验的内容,但当空智真正说出来之时,洛轩还是发出了一声惊呼。
“难道你要送我的大礼就是古道传承。”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能算是空智的大礼。如果没有空智,他通过西烬残局的考验,照样可以得到古道传承。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隐秘?
“并不是古道传承。到时你就知道了!”空智依旧保持着这一份大礼的神秘。随后只见空智别有深意的说道:“通过考验者,并不一定能得到古道传承。”
“什么?难道古道传承不是通关西烬残局的奖励吗?”洛轩突然想到了一副画面,有人通关西烬残局的考验,最终在失落中空手而归,这大起大落的打击,一定很有趣。当然,前提这个人不会是他。
“做好接受西烬残局的考验了吗?”空智拍了拍洛轩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随后语气一变,翘起嘴角说道:“当然,你也可以不要我的这份大礼,这样也就不用参加西烬残局的考验。”
洛轩知道这是空智的激将,但他还是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我并不懂棋道,并不精通下棋!”
“因为你不懂,所以我才看好你。西烬残局并非是一种单纯的棋道考验,他实际上是在挑选有缘人。而我相信你就是那个有缘人。”空智肯定的说道。
“当然,我看好你,并不代表你能通过考验。下棋如下心,心若不诚,棋道不稳。”空智对着洛轩慎重的说道:“记住一句话,落子前,用心细想,落子后,切勿悔棋。就算是错,也要坚持你的选择。下棋如择道,别人不是你,怎么知道你的路是错的!”
洛轩听着空智的话语,用心的把它记在心底。
“一盘棋局如同一段人生,适合别人的不一定适合我。人与人之间各不相同,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洛轩明悟一个人生道理,就是不要随波逐流。
这一刻,洛轩突然对西烬残局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好久没有下棋了,虽然我是菜鸟,虽然我不懂棋道,但无法阻挡我对它的热情。”
夜幕降临之后,皓月当空之时。海市蜃楼真实的景象突然变得虚幻起来,那一处的空间出现了波动。
在众人的注视下,夜空之中突然出现了数不尽的星辰。这样的星空在西烬很难见到。如此美景,让人赏心悦目。
随着时间的流逝,星光点点洒落,照亮了方圆千里。那变得虚幻的海市蜃楼,在星光之中,如同雪花一般被融化,只是刹那功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只有那一张棋盘依旧悬浮半空。
“西烬残局终于要出现了!”很多人都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幕,纷纷露出期待的表情。
一声轰响,棋盘旋转,在星光的包裹下,割裂出一道虚空裂缝。浩荡的气息疯狂的涌现。在众人眨眼的瞬间,一片雄伟的建筑出现在虚空之中。
“西烬残局考验已现,那是七星棋坛!”有人激动的说道。
在七星棋坛稳住之时,虚空之中扩散出一道波纹,一道荒古之音响彻四周。
“天地悲,谁主沉浮!”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