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公子,你没发烧啊,我还以为你脑子被烧出洞来了。”
“你这女人简直是......没有浪漫的脑子。”东方择对于她这动作表示非常的不满,但是下一刻又是堆着俏皮的笑脸,眼睛亮光闪闪。“娘子,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景王爷大婚当日,新娘被俊美男子劫走。”
“哇哇,想想孤都觉得好玩。”东方择陷入的自嗨的幻想中。
最后被风若欢一句话给无情的戳破,“我明白你不是烧坏了脑子,你是被门挤了脑袋,挤傻了。”
东方择回过神来,“娘子,你真的想嫁给夜似景那种人?”
“恩。”她低低应了一声。
风若欢心里自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可是身处异世,生存法则第一条,王命不能违。她不能悔婚成为皇威下的牺牲品,而且风若雅说了,景王会毁的,她就更没必要做什么动作了。
红轿里沉寂了几秒,东方择站了起来,略一迟疑,才缓缓说道:“孤要走了”
“恩,一路顺风。”
“孤真的要走了。”
“走吧。”
“孤是真的真的要走了。”
“我说你这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要走就赶紧走。”
此时外面的喧嚣声,嘈杂声好像都被屏蔽,整个轿子是静悄悄的压抑。
许久,东方择不像是平常那般神采奕奕,有些泄气。
“好吧,孤走了。”
“一路走好,慢走不送啊。”风若欢替自己戴上了红盖头,将所有的情绪都掩在了这盖头下。
东方择看着红盖头,眸底泛出一丝不甘,他堂堂东国太子现在却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难得从他嘴中溢出不符他孩童气质的叹息。“唉,娘子,你一定要好好保持自己的朱砂,孤很快就会回来娶你的。”
只要她等,他就算是带上东国的三十万大军,也要来把她娶回家。
不只是因为天师让他来西国找起死回生的女人,说她可以助自己完成大业,更是因为,数面之缘,这个女人就像是一根刺,已经扎进了他的身体,拔出来会疼。
轿停,乐起。
轿门被象征性的一踢,喜娘伸手将她搀扶下来。她看不见,只能用耳朵听。只听得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嘈杂声,还有耳边叽叽刺耳的喇叭声。她两手拽着递过来的红绸缎,旁依着喜娘往前走。
心里一直想着这景王怎么还不毁婚啊,赶紧啊,赶紧踹了她吧,这样他就可以和风若雅在一起了。
新郎新娘必经的主道上,突然多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整个场面倏然安静了下来,静的可怕,紧接着有人在交头接耳。
“哇......辰王爷,是辰王爷......”
“是啊是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天呐......就是在辰王爷身旁做个填房我也愿意......啊......”
紧接着轻声讨论暴发成了惊叹,尖叫,呼喊......
那些个平时在深闺中矜持的大小姐,此时呼喊的面红耳赤,场面已经癫狂的无法控制。
喜娘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停下来。
咚,咚,咚......风若欢竟然能从这么吵的环境中,清晰的听见离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稳且缓。
随着脚步声的停止,一双银丝绣着浮云的白靴倒映在她的可视范围之内,她甚至能听到她跟前的人的呼吸声。
“九弟,你这是作甚?”夜似景表面冷静,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眸中噙着熊熊烈火。
风若欢的手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的手是名副其实的冰棍手。而此时一股温热将她的手包围,好似要将她手上的冰全部融化。
夜辰席淡然的微笑着,大掌因为纤瘦白皙,能够看清楚里面一根根青色的血管。
“三哥,欢儿早就是我的人了。今晨,我已向父王请罪,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去问父王,欢儿我带走了。”
一股针锋相对的气味夹缝而出。
“九弟,这玩笑......未免开的有些大了。”
夜似景看起来很淡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整个胸腔中都充斥着怒意,而且在不断翻滚席卷着他最后一丝理智。
夜辰席依旧是那样微笑,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如同清水般。
“三哥,失礼了。”
风若欢只觉挡在她眼前的一片鲜红被扔开,喜帕在半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的弧度,一只手将她的身子往后一带。
风若欢不自觉的跟着这个男人的脚步,视线被这个男人深深的吸引了去。
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如同一朵圣洁的白莲花不可玷污,又恍似误落凡尘的天神,带着光环与威严。
明明她前几日就已经见过这个男人,知道他的俊逸,为什么她此时会由心而发的惊叹他的俊逸世间无人能比。
英雄救美,一定是她心中对英雄救美的憧憬在作祟。
走至门槛时,风若欢听见夜似景在身后的咆哮。“风家嫡小姐就是这样放荡吗?未出阁就与我九弟做这样的事。”
风若欢顿住脚步,回头望去。景王的性子一向是傲气凌人,可此时他猩红的双眼宛如一头疯了的狮子,理智尽失。
夜辰席倏然将她揽在怀中,有些担心她会受不了这样的辱骂,低声道:“无须理会。”
在别人的眼中,这就像是两夫妻在**。风若欢知道,夜辰席会这样子做,一定是东方那小屁孩搞的鬼。
但,她从不喜欢连累别人。
可,既然连累了,那她就多拖些人下水吧。
风若欢悄然一笑,让夜似景一怔。第一次见,他觉得这笑容温暖照人。可此时,这笑,多么刺眼,让他的背脊骨都下意识的凉透。
只见她火色的红唇微动,不冷不热的回击道:“三王爷与我婚约在先,我却好似在前几日候府内的假山......听到王爷与我庶妹打的火热的声音,那声音可真是**的很呢。”
“若我放荡,王爷是什么?浪荡吗!”风若欢轻轻的一句话再次让现场炸开了锅。满意的回击完,她再也不愿多停留一刻,将头上的喜冠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
夜似景裹在大红喜袍下的身形不禁颤了颤,果然,女人永远都是世界上最狠毒的东西。
沈安棠如此,她也是如此。
呵呵,他视线一一扫过。这满堂的喜色,真是可笑呢!可笑!
他夜似景不需要女人的真心,这辈子都不需要!
“滚,你们全都给本王滚!”夜似景咆哮,怒吼着。
宾客们见状皆面面相觑,做鸟兽状逃似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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