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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林子殇看着最后一波念叨着邪神保佑的游客被门卫老头催促离去，庙宇大院门被缓缓的关上。
庙宇又恢复了宁静，月光从墙外洒了进来，整个院墙内阴风肆意，卷起一片片落叶。
“大人是在看那凋零的落叶，领悟生死轮回么？”纸人张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林子殇身后，就如同雕塑上的模样一般，一身白衣，手拿哭丧棒，头戴高帽，舌头伸的老长，一脸的诡异笑容。
“我哪有那么高的境界啊。”林子殇感慨着，他看向纸人张微微一愣，道“倒是你，这段时间嘴上的笑就没停过。”
“哪里，这不是信徒较多，心里喜庆的嘛！何况我天生笑脸，嘿嘿。”纸人张笑着说道。
“信徒？我听他们都管你叫邪神的啊，你看这满院的阴风，弄得跟兰若寺一样，若不是陈东莞的地盘，恐怕就得有道士下山降妖了。”林子殇道。
“哪里像兰若寺了，这里翻修的这么好，而且还有物业专门打扫。。”纸人张仿佛受到了多大委屈一般，“何况我可是白无常，地府的正牌仙官，邪神什么的只是信徒们自己起的，下次吴凡来了，大人可得让他给我弄个无常殿的牌子挂到正殿上！”
“你？白无常？”林子殇笑着打量着纸人张，从上到下，“别说，你这一身行头还蛮像的，尤其这舌头，我看看。。呦，居然是真的！你个纸人哪来的舌头！”
林子殇拽着纸人张阴冷黏滑的红色舌头，诧异的问道，疼的纸人张忙叫到“松手，松手我这可是肉长的！”
林子殇松开了手在身上搽了搽，“把你这一身行头收起来，尤其这舌头，总伸着不累吗？”
“是大人。”纸人张委屈的收回了无常形象，从新变成捉刀纸人的模样，别扭道“大人，还是白无常的形象威武，你看我现在煞白的，不知道的人以为你身边领着一个充气娃娃呢，多影响形象啊。”
“那你整天伸个舌头跟在我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到寿了呢。。啊呸，算了你随意吧，只要不是天天这样就行，省的哪天我领你出去再遇到真的白无常，那可真是李逵遇到李鬼了。”林子殇无奈道，“那边阴兵还没对付完呢，这边再跟地府打起来，这不是早撕么。”
“谁说我就是李鬼了？”纸人张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袖子中，如果再戴个耳包子，加两撇胡子，活脱一个葛优版的旧社会地主。
“别告诉我你就是白无常。”林子殇撇撇嘴“这话蒙你那些信徒行，你可是我亲手用大白纸扎出来的。”
“大人咱先不说我，就说这地府，除了那队阴兵以外，您还见过其他鬼差吗？”纸人张正色道。
“嗯，这倒是，你说咱走夜路那么久了，这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好像一回都没碰到过啊。”林子殇也思索起来，“还真是奇怪了啊。”
“不明白吧。”纸人张道。
“嗯。”林子殇点头。
“不明白看书啊！”纸人张教训道。
“你是说那本山海经？”林子殇难得没有在乎纸人张的语气，道“书到是看了，但是好像没有记载白无常的。”
纸人张翻了个白眼，做出这个动作真是难为它这个纸人了，“那有没有别的发现？”
“它上面的记录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妖怪中鬼魅确实存在，但地理不对，地球相对山海经的描述面积太小了。”林子殇道，“而且许多神话传说也并不真实，几十年前司天监就派人蹬月了，别说嫦娥了，连广寒宫都没瞅到。”
“人类科技到是不容小视啊。”纸人张点头道，“发现这些说明什么。”
“山海经是虚构的！”林子殇得出这个结论。
冷风吹过，纸人张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连微笑的嘴都僵在那里，半晌它才道，“如果对于这里来说，确实是虚构的。”
“我就说嘛，那都是古人夸大的作品，还有一些古代神话演义，那时候古人不出门，所以记载的都是中州的事，如果中土神话是唯一的话，那其他国家的神话体系是怎么回事，各个都说自己流弊造天造人的，按咱们这来，不是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吗？”
“我发现我好像引导错了。”纸人张大汗，自己差点把一个修真者给弄成无神论了，它赶紧打断还要说猴子变人进化论的林子殇道，“我是说，山海经对于这里是虚构的，不等于它就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它记载的是真的，古代神话传说也是真的？”林子殇见纸人张非常认真的看着自己，思索道，“如果书上描述的是真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我们所在的地方和书上写的不是一个地。”
“没错！”纸人张兴奋道，“大人你可算明白了，我们这里只是南瞻部洲震荡所产生的一粒尘埃，飘离四神州之外域，融合一星系之中一土星而成，所以中洲才会有许多南瞻部洲的影子，但又不同。”
“难怪月球没有嫦娥，难怪唐僧取经自己一个人去连匹马都没有，难怪西方没有牛魔王，难怪碰不到鬼差勾魂。。原来不是一个地方啊，妈的你怎么不早说！”林子殇疯魔一样的念叨着，突然横起一脚，将纸人张踢飞五米多远，直接趴在地上。
“我这不得循循渐进的嘛，怕你接受不了。”纸人张委屈的爬了起来了。
“那其他国家的那些神话之类的，都是假的了？”林子殇问道。
“也不全是，毕竟中洲是融入土星而不是化为土星，在这之前，土星上还是有一些土著的，把一些恶劣的地方休整的适合人类居住，也算小范围的开天辟地了吧。。或许是吧。”纸人张小心翼翼的靠前说道。“化外之地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的。”
“这么说这个姑且算是神洲碎片的地方，没有天庭，没有地府，难怪你敢冒充白无常。”沉默了半晌，林子殇说道。
“凡事只有做了才知道自己行不行，我本为阴灵，如今得了可化哭丧棒的骸遗骨镇压本身气运，已经不差什么了，等大人册封我为白无常时，我便是此间真正的勾魂使者，假以时日，突破虚空，和大人踏上神洲，振兴冥界，我便是天道下正位白无常！”纸人张正色道，说不出的认真。
“哦，我册封你吗？”林子殇内心得意，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个技能，他问向林子殇“怎么册封？用搞个仪式吗？”
“大人您现在品行不及，勾魂使者可是正牌鬼仙，十大阴帅，不是草头王可以册封的。”纸人张看着林子殇无奈道“而且我还缺两样镇压本身气运的法器，暂时是无法接受册封的。”
“虽然觉得你说的是实话，但我还是想揍你，什么叫不是草头王就可以册封的？”林子殇气愤道，“明天我去安全局要个职位是不是就正规了？”
“凡间的官，怎可封地府的神？那些历朝历代皇家分封的神诋都是人仙，虽然在人间名气和名号大的都快赶上玉皇大帝了，但说道底也不过是品级不高的小神，跟天地认可的是不一样的。”纸人张敬重道，“等大人被天道认可时，便有这个资格了。”
“那怎么才会被天道认可？”林子殇忙问。
“时机未到。”纸人张摇头。
“嗯，也不急一时，想来被天道认可是不容易的，我想还是多做功德，这样会快一些。”林子殇点头，之后又问，“你说我调息三月了，已经到了一境界后期，为何我感觉似乎到了瓶颈，却无法突破第二境界，是否需要闭关修炼？”
“时机未到。”纸人张摇头。“大人所修功法为地书繁衍，府君一脉，没有官位是无法继续下去的。”
“看来官位很重要啊。”林子殇叹气道。
“谁说不是啊。”纸人张感慨道，“为了塑造肉身，那阵吃了不少人，弄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在你听我的意见，把我的塑像放在正殿，我又连夜托梦，才弄来这么多信徒，得一丝香火愿力，不然我这小鬼哪能承受那么多因果，这要是有官位在身，还用担心因果报应？”
“你吃人？你这个纸人妖！”林子殇瞪大眼睛，看着纸人张道。
“你之前不也吞噬不少冤魂吗？”纸人张不服道。
“那是冤魂恶鬼！”林子殇气愤道。
“我吃的也都是恶人，你懂的。”纸人张嘿嘿一笑，“吃他们都是帮忙，要是真有地府，他们都是下十八地狱，求出无期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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