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没有为了做恶而做恶的恶鬼,所有在黑暗中的潜行者只是在追寻昔日存在过的烟火,是人的阴暗面一手早就了心中的梦魇,恶鬼缠身或许就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可怕的事物能与人心相比,人心中的邪剑指向哪里,那里就会沦为恶鬼的巢**,生者的墓地。”
——《我的日记》
十五年前的地铁惨案确切的说是发生在城南地铁站的四号线,官方的说明是因为调度列车的程序出了问题,所以才会撞上其他列车的尾部,导致四号列车脱轨侧翻,最后一头扎下了南明河。
不幸中的万幸是当时是在午夜凌晨,乘坐四号列车的乘客并不算多,要不然换成出行高峰期,那后果将会更加凄惨,就远远不是只是‘23’这个数字这么简单。
“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城南地铁站四号线?”陈叔犹豫了一会说道,事情的诡异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说话的时候也不禁有些发抖。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现在时间已经快下午四点了,我犹豫了一会,说:“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周汝平并不是因为害怕被我除掉而离开这里的,而是在故意引我们去出事的地铁站。”
“那我们前去地铁站岂不是正中下怀,难不成有什么还有圈套等着我们?该死,那个可恶的混蛋,他变了,他原来只不过是个刚出道的热血青年,虽然冲动任性,但本性是善良的才对,怎么会害人?!”
陈叔暗自咒骂道,说话声不敢太大,生怕被玻璃墙后的警官听到,要是让人知道他竟然准备去追查一个死了十五年的“鬼魂”,怕是要不了多久精神病院的劳工就会来警局一趟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是现在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这是一个阳谋,若是想得到所谓的真相,只能硬着头皮走上一趟了。”
我伸手捏了捏有些发胀的太阳**,长时间的用脑让我整个人都有些疲倦,思索了一阵说道:“现在可以让局里的人请神经科专家过来,应该足矣证明刘天宇确实有多重人格病症,我们现在必须等,等到一个周汝平所期待我们前去的一个时间节点!”
“什么时间节点…;…;”陈叔一拍脑门骂了句脏话:“妈的,我才记起来今天就是农历七月十四,距离鬼节只差不到八个小时,看样子这就是周汝平那混蛋所期待的时间!”
我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陈叔现在又恢复了往日里脏话满天飞的“生猛状态”,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同时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家伙强悍的神经细胞,之前还担心这老家伙得知真相后会承受不了,现在想来担心真是有些多余了。
中国的鬼节一共有四大鬼节:三月三清明节七月十五十月初一,其中那个的七月十五也就是所谓的鬼门关大开的日子,往生者的阴魂将会回来与家人团聚,而家人们也会烧香祭奠。
所谓七月半鬼乱窜,,张家阴阳相术曾有过一段不一样的记载,按照此书所言:天地中元,乃阴阳正中,重罪赦免就在此日为佳。按照我的理解或许七月半并是开鬼门关放出逝者魂回阳间团聚这样简单,其最重要的过程其实在于一个“赦”字,旧怨消散,这对深陷生前恶念的厉鬼也是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干得漂亮,陈昌荣,还有这位跟你一个脾性的小兄弟,你们的努力一定不会白费的!”
忙话了半天,我和陈叔走出审讯室,刚一出门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和几名警官就迎了上来,大笑着跟陈叔握手,陈叔却依旧板着脸,僵硬的回应了一句:“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便拉着我与胖子警官擦肩而过,只留下那些人尴尬与不爽的目光,整个过程我都没说话,不过想必那就是传说中的局长大人吧,要不然肚子里哪儿来的这么多油水儿。
这些人说我跟陈叔一个脾性,到也不难猜想,在他们的眼里我刚刚也是一直在对着‘空气’说话,我们这一老一少确实把这些‘为民服务’的家伙给吓到了,所以才客气的说了一声‘脾性一样’。
陈叔在仕途上的不得志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本性难移,说难听一点就是为人处事太刚硬,容易用锋芒划伤别有用心者的小脸蛋儿,让人觉得不好相处。
而且在拉帮结派成风的环境里,要想独善其身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这种人要么被人当成没有话语权的空气,要么就必须有极强的工作能力才能混得一官半职,陈叔就是后面这种人,要不然他副队长的职位也不会坐得安稳的。
忙了这么久,我和陈叔现在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我也不禁对陈叔心生敬意,像这种为了工作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已成了他和这个圣神的职业的一部分,不得不敬佩这个老家伙的兢兢业业。
之后陈叔拉着我到单位的食堂饱餐了一顿,看时间现在才不到五点半,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比较早,而且我不可能空手带着不同玄学的陈叔去涉险,还是决定坐出租车回陈叔家拿我那些瓶瓶罐罐,这叫什么来着‘不打没准备的仗,凡事都要留一手’,这也是陈叔教我的。
“咦,徐老爷子?你怎么来警局了呢?”
刚准备回去,我在路上却碰到了一个熟人,徐长河,徐老爷子,医**医学系瑰宝级的教授。
“哎哟,这不是张小弟吗?来来来,各位陈局,我可给你介绍个人,这个人未来很有可能将是我的得意门生。”徐老爷子惊喜的看着我,他身边还跟着三五个警官,为首的自然是那个大腹便便的陈副局长。
“臭小子,我打赌一百块,刚才连环凶杀案的‘闷儿’是你小子给解开的,是不是?”徐老爷子笑呵呵地走到我面前,这可没把那些警官惊住,能让国内法医界的泰斗如此重视的人,居然是陈昌荣那个神经病的养子——小神经病。
我恍然大悟,看来警局这边办事效率挺高的呀,竟然请来的这么一尊‘大佛’,确实这么诡异的案件,需要有一个业内的权威鉴定才行,而徐老爷子是神经学博士,还是曾经从事了三十年法医的老专家,在业内有极高的威望,确实在合适不过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我和这徐老爷子认识是一个意外,原本以我一个医大附属中学的普通学生来说,根本是没资格见着这样的泰斗级人物的,除非我能真正考上这所国内外知名的名牌大学可能才有这样的荣幸。
“简直是奇闻,我做了这么久法医鉴定从未遇到过这么奇怪的案例,快说,你小子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得出的结论,我猜你是用的心理学中的辩证法,如果老头子我猜错了,这一百块钱就是你的了,还有——别又跟我扯什么封建迷信来搪塞我。”
徐老爷看向我,老脸有些不悦,同时掏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块钱要跟我打赌,对此我并不感到好奇,这老头子的一大爱好就是跟人打赌,他现在是准备扳回一局,想从我兜里赢回去他打赌输给我的钱。
可是…;…;钱都已经进了我张昊的口袋,还能轻易再还回去吗?
老爷子知道我喜欢研究命理观相这样的古怪玄学,因此我也没少在他面前说起锅,所以徐老爷子一直以为我是在用他不擅长的领域在搪塞他。
“老爷子我真没骗你,你看从道家玄学观相一术上,此人面目特点迥异,充满矛盾而驳杂,确实是标准的神经分裂人格潜移默化所造成的,之后我又以心理学中的催眠法加以催化,当然这可不是辩证法,所以才会让分裂的人格一一开口,再根据佛洛依德的猜想…;…;”
我一张口,络绎不绝的讲个不停,以陈副局长为首的警官都傻眼了,感觉就像是在听天书,而徐老爷子也听不懂,老脸难堪,暗骂:“臭小子又是这招!”
“得得得,臭小子又是这招,好好拿着,可别乱花,我总有一天要赢回来的!”老爷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各种不甘心却有没有办法。
我承认我很多时候是个俗人,别人给我钱,我当然乐意收下,钱这种东西可有不可无,有谁会嫌弃钱太多呢?我当然不会觉得钱多是种罪过。
徐老打赌输了也没强留我解释清楚,我也乐得轻松,满心欢喜的告辞了,准备先回家再说,而陈叔也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所以我们约好了晚上八点前先回家,然后再一起去城南地铁站四号线。
“徐老,您刚才说那小家伙是你未来的得意门生,难道是师承您门下?”一个年轻的法医非常敬重的说道,其他的警官包括陈副局表面上不在意,耳朵到是竖了起来。
徐老看了一眼警局门前的一颗大槐树,喃喃道:“就像这个大槐树,风水玄学上讲阳宅不宜种槐,种槐就会聚阴魂,长久之下怕是会闹鬼。”
“啊?”年轻的法医一听这话,差点眼珠子都惊掉出来了,从一个信奉无神论数十年的一个老法医,居然会相信鬼神命理一说,我耳朵坏了?还是徐老糊涂了?
警局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徐老,徐老却是瞪了他们一眼,说:“大惊小怪,这是那小子告诉我的。还有,你们谁要是能将那小子骗来给我做徒弟,我送他一栋房子!再说了,在一些领域里,这小兔崽子才是真正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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