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群群山峦重叠,冉冉升起的太阳发出刺眼金光却也漫散不到山林的角落里,而怀着远大梦想的人会寻着光眼,一直追逐着光的方向!
枯山车站前站着数十个等车的人,他们无一例外全是身着简朴衣服的山里人,一部分人脸上有着兴奋的笑颜也有一部分人脸面布满悲哀,即将去向远方的他们心中有着期待也有着恐惧…
扬着响彻山间的鸣笛声,一辆拖着三节车厢的陈旧火车缓缓驶来,不过在经过枯山车站时并没有停留,因为什么呢?(因为火车不可能原地拐弯啊o≧v≦o~~笨)因为每来一趟这贫困山地里都是需要一笔不低的花费,而挣着这山里人手中的碎银子也赚不了多少,于是聪明的经商者直接免了这些人的坐车钱,开始转向对山里丰富的矿产资源下手。
火车每次进山时先绕过前山头进到后山脚的矿洞里装下一节车厢的矿石后才转回去,而没有多大本事的山里人也能忍受着,随着这班一心只想谋取利益的人肆意开挖山中矿产。
在忍着烈日烘烤的等车站望了一个小时后,喷着熏黑烟气的火车徐徐开来,几十人争先恐后的奔上车厢,抢着摆放自己的行李和坐的位置,在人群最后的一个少年看得嘴上惹起笑角:“只会挣着抢这些小利,也难怪了…”
在闷热的车厢里,每个人的脸色都不算是太好,一些窃声窃语在几个小角落里发出,因为柳泉有着超出寻常人的听力,听着传进耳朵的话语也是有点无奈:
“这趟车只是到下一个站就停了,到时候我们下车要好声语气的跟那些管理员们问哪里有工作,知道吗?”“嗯!”
“这次山里起大风弄得家里屋塌了,爸妈年岁大了寄住在二伯那,我们哥俩出去后要快点挣到钱送回去!不可以让爸妈受那家人的气。”“是的大哥!”
“呜呜~田里的活我做太糟比不上几个哥哥,护着我的爷爷前不久也…几个哥姐把我赶了出来,以后要咋办啊…”
柳泉进入车厢后也没有去找座位坐下,他停在了刚进门的地方,这里还有着空余的地方而且很少人会过来,可以安静自己一个人站着,等到下车时也不用挤进人群里拼的头晕找车门。
车门上的小窗口可以看到外面快速闪到后方的景色,翠绿的山,翠绿的树…通透的绿然景物而只有那遥远天空是截然不同的蓝白色,只有脱离普通事物,到达常人无法触及的地步才会变得高大起来,得到属于自己的光彩。
随着火车发动了一段时间,车里气氛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冷调了,几个妇人拿出自己带出来的苹果分给坐在对面的人,围在一桌的男汉拿出酒倒进几个小杯子喝了起来,嘴里有说有笑地谈论,在为这次相遇庆祝着。
在略带喜庆氛围的车厢里,柳泉无意间看见了一个与此时气氛不太融洽的女孩,她坐在第一排,而柳泉站着的地方也是车门前的位置,向着车厢里一看就可以直直见到女孩。
身上穿着与其他山里人相比洁净许多的布衣短裤,在柳泉精细的观察后,女孩的身形与柳泉在书中读到的描绘基本无异:苗条的细腰加上长直的美腿,柳眉下一双流光闪闪的大眼。
这样的女孩要离开山里走的路一定比其他人要苦的多,就连离开这群山前也要先伪装好自己,脸上的灰土应该是提前抹好的,散乱带着碎粒土泥的长发被扎成了麻花状,露出的细腿上有一两条小疤痕,这在柳泉看来,应该是前不久才落下的,这样的开头路对于眼中的柔弱女孩来说,真的是苦了点。
“小妹妹,要喝酒吗?”坐在对面座位的一个大叔拿着一杯酒放在女孩面前,见他已经是一脸红皮应该是喝醉了。
“不用了,谢谢。”女孩的声音如同柳泉猜想的一样,带着柔柔的可怜味道。
正在那个大叔准备继续叫女孩喝酒的时候,他旁边的几个大汉出手拦住他,像是有点慌虑的将那个大叔拉进最里边的座位,几人间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冷调下来,然后趴在一起像是在讨论着什么。
坐在隔壁桌的几个中年男女对着突然间变得古怪起来的大汉发出疑惑的眼神,不过见到围在一起的几个大汉好像已经睡着的样子也懒得理会了,只有站在没人注意的车厢门后面的柳泉脸上露着笑角…
嗑磁…嗑磁…
越发靠近车站的铁轨远方传来火车轮轴行驶的噪响声,一列外表漆黑有些掉色的陈旧火车显露在众人眼中,只是在即将到站的时候,正在登车口准备上车的乘客都不约而同的退开一段距离。
“呼!终于到了。”轻松地呼出一口气,随着柳泉的一句话,两节车厢上吵闹的跳出人来,人群中大部分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向离自己最近的工作人员问着几乎一样的问题:“哪里有钱挣?”
在这一车衣着简朴的山里人全部下车后,原先在这里等待的乘客们纷纷上车,他们上的火车外表虽然不算华丽可比起那一辆老旧的火车可以说是极其享受的待遇了。
步出车站后就是小县城了,一些随处可见的小摊子售卖着许多山里完全没有的生活用品,这一群刚出站的人群只是有点渴望的看了几眼就低叹离开了,那上面虽然只不过是一位数的价格可却让他们负担不起啊。
在几乎所有人都走着哪条明亮大路时,四个身子强壮的汉子找了一条幽暗小路前行,他们每个人和刚上车的时候一样都提着一大包行李,只是现在突然多了一个装着不知什么东西的大布袋,四人各提着一只袋子的小角走着,依稀间可以听到布袋里传出低低的哭泣声。
“嘿嘿,这次还算好运,在出村的时候遇到这样一个嫩白小妞。”带着阴邪的笑声从领头走着的大汉嘴里说出,还不忘回头看了眼轻微抖动的布袋。
“听说在外面这样的小妞能够卖个好价钱呢,到时候我们兄弟几个就不用像那班傻个那样去做苦力了。”
“我说你更傻,这样的小妞干嘛急着卖啊!当然是先爽一爽啊…”
“哈哈哈,二哥说的是!”
四个大汉发出一阵邪淫的笑声,而从他们的话语中可以知道布袋里装着的是一个女孩!
“啊!”正在悠闲走着的四人忽然领头笑的最淫的那个大汉被不知从何处飞出的一块石子正正砸在脸上。
其余几人也迅速看着周围,心虚的将手中布袋放在地上,顿时静下来的坏境只剩风吹的声音。
从拐角处走出来一个面相长得人畜无害的男孩,他脸上神色平淡没有一点波动,嘴角上扬着的弧度充斥着不屑,对着面前四个壮汉喝道:“滚!”
当几个汉子见到在刚刚扔石头砸人的原来只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孩时表情都凝固了几秒,随即一阵哄笑声声发出,在他们看来这样一个不过长得高点的男孩也就只是那种泡妞可以容易点的货色,论起打架来,靠的还是他们这种身材壮硕的大汉。
“臭小子,你找死!”被柳泉飞出石头砸中的大汉捂着流血的额头站了起来,带着凶狠语气骂着,两轮圆黑眼珠子刮着柳泉。
“上,弄死他!”要说团结这几个大汉还真是做的蛮不错的,对着柳泉这样一个看起来虽然高但还算是瘦(差点打成了受...)的男孩,走在一起像一堵墙的四个大汉围了起来。
布袋口被里面的女孩挣开后,露出来的是那个当时坐在车厢前排的女孩,她现在满脸盈盈热泪,在火车停站的时候,车上拥挤的人群让自己只好躲在一旁准备最后下车,可是没想到居然被打晕了,也是在刚刚才醒过来的她知道了自己被拐走了,心里悲痛欲绝的她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变成了现在的情形。
女孩看着被几个大汉围住的柳泉极其慌张起来,一下子少女基本都具备的超高频率的尖叫声响起:“救命啊!”
虽然现在处于少人的巷子小路里,可如果招来了人事情会变得很麻烦的,几个大汉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对着围在中间的柳泉毫不留情的动起手来,几个沙包大的拳头挥向柳泉,正在女孩绝望闭上双眸不敢看的时候,一阵惨烈的叫喊声发出。
半响后,随着声音的渐渐停竭,小路恢复死寂的沉静。
少女抬起沾湿泪水的小脸,看着已经向着远处路口走去的柳泉,心里非常惊讶的看着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几名壮汉,脑子有些昏沉的晕了过去。没过多久这条小路也来了听见求救声前来的警卫,对着眼前有点奇异的状况思虑几刻,便将所有人带走了。
正走在宽阔大道上的柳泉对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太在意,在他看来,自己碰上了就随着心情来决定要不要管闲事,不过既然是别人的命运,他也不方便插手太多,这次帮了女孩算是一种缘分,不过他们之间没有发展下去的可能,早点放手也是一种选择。
冥冥中是真神的指引还是恶鬼的蛊惑?少年背负着自己的梦想步上了这条不可回头的道路,在未知的前方等待他的,会是多么出乎意料的天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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