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将那人打的半死不活,有人上前,那人面罩摘去,露出真容。
真容显露,二长老霎时间大怒,拍案而起,朝着家中高手喊道:“九阴宗!一个二流门派敢惹我凌家!真当我凌家无人了么!让家中高手去灭他满门!”
话中怒意听的人心皆颤,生怕这长老发起火来,把自家人都屠戮个干净。
不过那高手长年跟在长老身边,早已习惯,领命而去。
二长老看向大师,不敢有不敬之色,传闻这位大师极有可能已经超凡入圣,那等实力,一人足以灭了江湖四家三宗,根本不是他们这等凡夫俗子能够抵抗的了的。
大师朝他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请大师入了宗堂大厅,让大师静候其内,将场中众人驱散,又找来家丁将屋顶瓦片尽皆归到原位,这才领着凌志一起进入大厅询问。
“敢问大师,我这孙儿孙女天资如何。”二长老两只手放在身前,激动地来回搓着,而后觉得这般太过失态,极为不妥,又将手放在身后,见大师闭目不语,又恐怕惹了大师生气,拿到身旁垂直放下,活脱脱像个老小孩。
大师闭目已久,终于睁眼,面上有不自然的微笑,见二长老与凌志盯得久了,那微笑终于化为苦笑道:“你这孙儿天资,贫道平生仅见,说是百年不遇也不为过,若是非用一词形容,堪当龙根之字,将来便是人中之龙啊!”
二长老大喜,哈哈笑道:“那些为争我儿仙法杀我儿的畜生,我儿手下留情,尔等恩将仇报,早晚要尔等偿还。”
二长老这般高兴,只是凌志心头始终罩着一片乌云难以拂去。
那日小凌缈口中吐出一团火,将人刹那燃为灰烬,那场景现在想起依旧心惊。凌宇有这般天赋也是预料之中,毕竟五郎天资纵横,生的儿子也不能有差,但这女儿究竟为何如此,比之传说中的仙神也不差了。
凌志心头难以平静,想了许久,还是开口道:“大师,不知我这侄女天资如何。”
大师眼中有神光崩射,显然他自己也是吃惊不小,声音有些颤抖地道:“问题便是在这女娃身上,这女娃天资不在男娃之下,如果非要强加个名头,凤骨之名,毫不为过。”
凤骨!方才出了个龙根,现在又有一个凤骨!
这是要凌家以一家之力压其他六派的征兆吗?
凌志平时不苟言笑,不过这时也是大喜,欲要狂笑发泄一番,但这时大师再次开口,让二人刹那跌入冰窖。
“这女娃天资甚慧,只是可惜了,我看她体内有冷流,容不下内力,这冷流太过阴冷,怕是会叫她折寿,能否活过十八我也不敢确认。”
大师开口,有惋惜之意,结果让二人想立时痛哭。
凌志心塞,竟吐出一口鲜血,有些癫狂,上前拉着大师衣服,额头青筋暴起,凶神恶煞一般,恶狠狠地道:
“老匹夫,我看你是活的久了糊涂了,我这侄女天赋低下,怎可能有你说的凤骨,她身体自出生便未有异常,不曾染过疾病,怎会如你说的那般,还要折寿!”
二长老心头着实悲惨,先是死了儿子,而后又听闻孙女活不过十八,心头如同掉了一块肉,但他仍然清醒,咬牙道:“志儿,不许对大师无礼。”
凌志惨笑,从大师怀中夺过两个孩子,出门而去,二长老见了,只能无奈摇头。
见大师并未生气,二长老悬起的心终于落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大师,不知可否将我这孙儿孙女收做大师门下,龙根凤骨,若是在我凌家气绝之日消逝,实在是弥天大憾。”
大师摆手,着实地摇头,心中也是有大遗憾,不是他不愿收,而是不敢收,收了这般天才,或许天都将嫉妒,让他折寿。
那大师如实说出,让二长老心头有如万针齐刺,他有所感应,江湖不久后有大乱,祸乱之源便起于他凌家,更加确切地说,凌家现今唯一的支柱——他已经气运不长,即将老死,八十又五的高龄在这江湖已然是巅峰之列,再去七八载,便是大限。
但是这孙女孙儿天赋异禀,若是死在凌家,对不起祖上,当然,做为爷爷,私心更是占了多半。
大师如实说来,说完也只能摇首离去,他看出二长老心中有慌乱,临走之时留下一句话。
“如此天才,天都不敢要他有失,这两个孩儿死不了,只是那女娃……”
一语之内,有喜有忧,二长老无奈,只能亲自送大师离去。而后去寻找发疯的三郎凌志。
凌家从五日之前就陷入戒备状态,始终犹如阴云笼罩,从上至下,充满着肃杀之气。
这般戒备,几个月才解除,而后又是七载过去凌宇已经十三,而当初说话也咿咿呀呀的小凌缈也有十一年岁。
凌家后山,一片参天神树的世界。
原本这片后山应该有千仞高下,上面只有松林耸立,但传闻十一年前有一道火光降下,刹那将松林化为飞灰,而那本来高不可测的大山也被融化为现在的百丈高低,只成为一个石坡。
凌家原本隐居于一座深山之中,十一年前,有一团天火降下,将山化作虚无,千丈大山成为百米石坡,只是怪异的是,居住此地的凌家并未受到牵连,十一年在造物看来也只是弹指之间,但却有奇木疯长,十一载便生出片片参天巨木,隐天蔽日。
大山被毁,凌家也因此现身江湖,江湖传说中,凌家立足武林巅峰之列,这巅峰,有四家三派。
凌家,吕家,萧家,田家,流云门,玄虎观,小少林。
四门三派,统御着武林,凌家隐居,除去凌家,没有谁可压谁一头,传闻凌家每一代家主都由上一代家主用秘法灌输部分功力,这般可怕的手段,让凌家自顶头打压其他六大巅峰。
那已经是过去,七载之前的事。
而凌家家主凌五郎的死,让整个武林都陷入暴乱,人们知道,不久的将来,武林的格局将要改变!
江湖暗流涌动,不过这全无关凌宇凌缈的事,二人此刻在后山,凌宇在打坐,盘坐于一颗巨木之下,感受内力的流动。
七年前,他被摸骨摸出龙骨,本应超凡入圣,学那仙家妙法,但那皮书上的文字,玄奥难懂,看一眼凌宇便眩晕不止,更莫消说修习了。
内力乃是先天生就,后天壮大,到了一定年龄,用武学法门可以感觉到,而后修行,将其引出体内,辅以修行各种玄奥武功,到了极致,以一人敌千万,便是入了凡人大军也是横行,不见得被活活磨死,使出轻身之法,若神人般,覆手间便取人性命。
甚至传闻有人练到极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超凡入圣,那时便脱出凡人范畴,几乎可以掌控人的生死,一剑之下,便是一丈青石,也能劈开。
凌宇被断定天资聪颖,将来可超凡入圣,本应比之寻常高手早修行多年,甚至凌志都不愿让他修行武功,要他习那仙家秘法,一飞冲天。
但那卷皮书上的文字实在太过繁杂,一看之下,头晕目眩,看了几日,差点昏死过去,丝毫没看懂上面的真意,凌宇叹一口气,看来自己与这仙家秘法无缘了,毕竟自己不学无术,不可能将其参透。
习武之人,一看天资,二看苦功,七年前凌宇放弃修行那仙神妙法,认定武学,便每天早出,来这后山历练。
在那焱阳流光玉中,凌宇看到初升之日有紫气东来,纳入体内,有通经凝骨之效,故而七载他无不在五更便起,带着凌缈一同登上这山顶,爬上参天巨木来吸那日月神精。
他想让凌缈一起,但凌缈却不愿,道:“哥哥变强了便是了,将来站在我身前,为我挡箭。”
言即,凌缈呲牙一笑,灿烂之极,凌宇看了,只能作罢。
紫气东来,凌宇静坐,虽然感觉不到短期内有什么奇效,但他从未放弃,一日日苦修,几个月下来,整个人越发朝气蓬勃,他知道这是那紫气起效了,他虽然不知,但也能猜测出一二,多半便是所谓的日月精华,天地灵气。
又几个月过去,凌宇只是感觉更加神清气爽,人在少年,如初出之金乌,有朝气是应当,但看相的说他血气旺盛,阳刚之极,世间罕见。
七岁年纪,凌宇本该如别家孩子那般嬉戏,但却独自一人苦修,他对这日月神精格外看重,甚至超过那些高深的武功,况且七岁也还没到修行那些盖世武功的时候,他只能在太阳高挂时背着那些大石满山乱跑,这些凌家人都不知晓,只是他暗自锻炼。
七载盘坐,功效颇佳,如今十三,他若是坐在当地,从远处看去,隐隐间,龙骨现,气象威严,让人有种顶头膜拜的冲动。
这是武林中人不能具有的,龙根之妙,已然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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