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文圣庙一片大火。
山下鸡鸣寨一片大火。
杀光了寨子里所有的人,鸡,猪,狗,以及一切的活物,然后统统丢进大火里烧为灰烬,又拆下了那座小型传送阵;沈红叶和她的手下就悄然离去,没有一个妖跟人多看一眼呆立在火光里的江流,似乎他只是一团虚无的空气。
江流站在山间的一块峭石上,默默的望着山下的大火。
“叶公子,承蒙今夜收留,现在害的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真是过意不去。不知公子今后有何打算?”姬听南走到江流的身后轻轻问道。
“哪里还有什么打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真的走不下去了就不走了。”望着山下,江流喟然说道。
“那正好呀,到我们家去吧,我们家可好玩啦,咯咯,只要你不害怕。”旁边的姬茹月显然已经很快忘记了刚才在文圣庙里的小小不快,笑咯咯的说道。
“我还害怕个什么,死都无所谓了,只是可怜了这些无辜的山民。”
江流长叹一声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们是神仙吗?不然沈红叶要拜访你们?她是千机洞千机老祖座下?”
“啊,沈红叶前那个秃驴的话你没听到?”姬茹月惊讶的问道。
“当时我一听沈红叶的声音,以为她找上门来寻仇来了,整个脑袋都蒙了。”江流神情复杂的说道:“谁料到她居然不杀我?”
“杀你,咯咯,她怎么会舍得——”
“茹月。”姬听南瞪了妹妹一眼,然后微笑着对江流说道:
“江公子你想多了,事情并不是这样的;这个寨子是东华佛门的一个据点,这事其实是千机洞和东华佛宗之间的恩怨,又管你什么事?而且那个老寨主境界很高,居然是一个筑基修士,这里还藏着一个小型传送阵,东华这回可亏大啦!”
“筑基修士!”江流一声惊呼,别说在这个山旮旯,就是在日月城,一个筑基修士也是一个拿出来有头有脸响当当的上等人物。
这样一个人物居然像个山里的无知小老头一般,天天乐呵呵的陪着自己?——江流一时间想了很多,却又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之中。
“缘由就在后崖上的刻字。”
姬听南继续笑着说道,“这个后崖上面的字,是很久以前一个了不起的人留下来的,听说有着很大的秘密,所以——”
下面的话姬听南没有再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所以找上了我,这字里又有什么秘密?”
江流吃惊的问道:“况且我又何德何能,整个明国胜过我的如过江之鲤;我这一手不伦不类的狂草,历来就是日月城书法界嘲笑的对象。”
“后崖也是狂草。”
“嗯,后崖这些狂草恣意磅礴气势纵横,真是谓旱蛟得水,毚兔走穴;可这一年以来我是越摹越不像,天天有意克制着自己的笔势,写的苦恼无比。其实我内心总觉得这字似乎不应该这么写,可真要按着我的手意去写,那可真成鬼画符了!”
“鬼画符?好呀,道士捉鬼就是用的鬼画符。”姬茹儿笑着说道。
“那不一样,我在日月城也看过学过一些符箓,这些符纹严格上来讲其实就是一些更繁杂的小篆,而且每个符篆的笔势,分布,距离,不能有着丝毫差错。而我的字,就如山字吧,真让我随心而写,这次是一竖一横,下回可能就是一撇一捺了?”
江流说的万分苦恼。
“果然如笔架山上所讲:山无定势,水无常理!”姬听南眼睛闪着璀璨的光芒,低声自语。
“轰隆”文圣庙的屋梁被大火烧断,重重砸落下来,溅起大片的火星。
“什么?”姬听南的话音不大,所以江流没有听清楚。
姬听南神情复杂的望着江流,“走吧江公子,沈姑娘已经把传送阵拆走了,东华那边估计应该也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了变故,如果你不想像这样被他们一辈子圈养起来,最好现在就跟我们离开。”
“你们也是修士吧?”江流猜测的问道。
“江公子过誉了,我们姐姐不过修了几天的防身小手段,离筑基依然遥遥无期,又那里敢称修士?顶多只能算是两个在修真路上艰难挣扎着的修者。”姬听南温柔的说道。
在文圣庙的熊熊火光里,姬听南的脸蛋被照映的圆润温软如无上的美玉,内含淡淡的酡红,那对宝石璀璨的眼眸,更是让人深深迷醉。
“哈哈,眼睛又直啦,怎么男人都是这个德行?看着我就来气!”姬茹月的小手在江流的面前晃了晃,捉黠的问道,“江流我姐姐很美么?咯咯,死心吧!你已经没有机会啦!”
“姬茹月你跟我闭嘴,你今晚的话真多!”
姬听南被姬茹月气的高耸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江流飞快的扫了一眼,顿时觉得心慌气短,口干舌燥,连忙避开目光,不敢再看。
“江公子是否愿意和我姐妹一起同行?”姬听南喘了会儿气,瞪了妹妹一眼,俏丽的脸蛋朝着江流微笑的问道。
“我似乎昨晚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这个疑问一直抵在江流的心里,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哦?我说公子怎么突然改变主意开门,公子善良,原来如此。”姬听南从妹妹的手中接过包裹,掏出一个乌实实的小木匣,“江公子请看。”
江流看着姬听南手中的木匣,不知道姬听南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巴掌大的木匣里还能装一个婴儿不成?就是万一能装,把一个婴儿装在木匣子里,怎么想着都似乎不妥。
江流的心又开始跳的有点快了,他不解的抬起头,对上姬听南那精致温婉的眉眼,不禁又被晃的微微一荡。
“哈哈,又发呆了,哼哼,呆头鹅。”姬茹月可爱的吐了一下红红的小舌头。
“茹月,江公子是个君子,你别乱说话。”姬听南在一个年轻男子面前也被妹妹说的俏脸微红,非常羞恼。
“知道啦,我的好姐姐,我道歉不说了行不行。——咦,江流你怎么流鼻血啦,不会吧?呵呵,年轻人血气方刚就是见不得一点美色啊!”
姬茹月眼神滴流着就看到江流红着脸孔,鼻子就淌出两股鼻血,连忙大惊小怪一脸老气横秋的说道。
“哦!小妹呀。”听南以手抚额,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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