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散开，在关外形成了一条延绵树里的长线，而且还在不断的延长，仿佛要挡住整条边关一样。
它们是要冲关吗？
不可能，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来，狼群虽然战力强大，但是兽潮散去后只有区区数千狼群。
而人族这边，边关仅仅赤炎卫和玄铁卫加起来就有足足五千人，再加上人族常驻于此的普通军队，以及周边常驻的府兵，真要开战，加起来最后能参战的足足能达到五万。
即便对边的妖族都有之前几头巨狼的战力，这么多人每人咬上一口，咬也给他咬死了，妖族不可能这样蠢。
“我总感觉妖族的目的不简单。”此时，秦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赤炎卫百人队，即便是之前对他不服气的，境界远高于他的人，此时也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此战他的表现，可谓开创了人族从未有过的精彩战记。
虽然现在秦羽可能还无法和归元五重甚至更高的境界抗衡。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秦羽的崛起是必然的。
仅仅归元一重就有如此彪悍的战力，众人是在难以想象当他到达自己这个境界的时候将会多么的恐怖。
所以，此时赤炎卫第七小队，对于秦羽简直可以称之为敬畏如神，刚刚就是他们想到秦羽的伤势，强行从众人的欢庆中将秦羽抢了回来。
一旁，有人听见秦羽的担忧，开口道：“大人说的是，在上一次妖族莫名大军压境，最后却暗度陈仓偷袭了郡城之后，所有的赤炎卫就一直在调查妖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哦？可有线索？”秦羽惊异，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在这里杞人忧天，没想到赤炎卫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真正的原因。
可惜的是，那人让秦羽失望了，并没有答案，每一次他们的线索追查到妖族的那头白狼的时候就中断了。
“那头白狼，根本就没法查，他仿佛每一次就这样凭空出现，而后又这样凭空消失，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线索。”有人接话道，很是郁闷，显然军中已经不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了。
“白狼？”秦羽疑惑，而后恍然大悟，开口道，“你们说的是‘白’？”
“白？”所有人疑惑，根本不知道秦羽说的是什么。
秦羽这才一拍额头，这件事他并没有上报，当时被众掌教逼供，逼着他交出裂空术，最后被陈狗所救，之后他根本就没再去上报过任何信息。
想了想，他对众人道：“之前这头白狼应该就是现在关外的那头。”
“什么？”
众人吃惊，要知道他们之前的调查，这头白狼的实力可是在气海境，而现在关外的那头煞星连他们都看不清境界了，根本没有人朝这边想过。
“不可能，没有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气海境直接成为那样的高手。”有人一口否定，望向秦羽，“大人，我敢保证，外面的那头白狼，绝对不在归元境了。”
说话的是一名归元七重的高手，因为他在之前的大战中远远见过那头白狼，站在那里根本看不清境界，而且有着一种恐怖的威严，那种感觉他只在战场上的大将身上感受到过。
一句不在归元境让秦羽脸色微变，他不是没猜想过，但是真正被人说出来，依然让他忍不住心中一颤。
这一刻，他感觉这可能是他一生的对手，是一个绝对恐怖的妖族。
“那就没错了，就是他。妖族人称他为白殿下，在去年的郡城之战中我和他交过手，的确还在气海境。”秦羽开口，知道了一切声音反而平静了下来。
这下，众人彻底傻眼了，特别是参加过调查的人，面面相觑，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一年，从气海境直接超越了归元境？这可能吗？
“我们……要不要将这信息上报？”有人犹豫了片刻，迟疑道。
虽然觉得很离奇，但是对于秦羽的话，他依然选择了相信。
不过也有人很现实，抬头就是一句：“你觉得上面会信吗？”
的确，可能吗？那还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吗？
最后那人狠狠的摇了摇头，他相信自己报上去之后，领的不是赏，而是一顿板子。
一旁，秦羽摇了摇头，虽然希望早点找到妖族的目的，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的信息高层是绝对不会理会的，甚至还会追究责任。
而且现在的他也没有了当初的初心。
看清了太多的东西，这些能帮就帮，不能帮他也只能随意了，总之问心无愧。
众人的讨论并没有持续多久，就不得不停下来了，因为妖族似乎已经准备好了。
远远望去，天际边一条线，数千妖狼隔数千米一只，最后居然真的一字排开，延绵整个边关。
“嗷呜……”
突然，一声狼啸，宛若下达了什么命令一般。一直未曾动过的白缓缓踏步，而后遥遥眺望了边关一眼，就这样从众人的眼前直接消失了。
“空间术。”秦羽一直盯着那道身影，见状忍不住低语，心中复杂莫名。
他的裂空术同样属于此类，只是不知道两者孰强孰弱。
按说裂空术的大名伴随着裂空蛟一脉早已名震天下，不可能是等闲空间术所能比拟。
但是白的空间术他见识过，太过诡异，相对于裂空术的暴力直接，白的空间术属于那种悄无声息，但是威力极大的那种。
这一点仅仅从白可以任意出现和消失就可以肯定，因为在此之前，秦羽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那种空间术可以做到这种毫无动静的地步。
“这难道也是伴随着他们而诞生的新术吗？”秦羽心中低语。
眼前的狼群是怎么来的，他早已知晓，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仅仅听说就已经足够恐怖了，它们往往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完全无迹可寻。
若是说会伴随着诞生这样全新的妖族神通，他不觉得有丝毫的意外。
而且白的身份似乎在妖族中奇高，他所使用的空间术自然不可能弱到哪里去了。
在秦羽沉思的同时，伴随着白的离去，剩下的妖群，突然仰天长啸。
“嗷呜……”
如此之多的妖狼齐声嚎叫，伴随着那统一节奏的声调，在妖力的加持下空气都开始跟着震动起来。
而后一道道明显的震颤感开始在空气中荡漾，最后居然形成了节奏，婉转悠长，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人族这边，众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伴随着狼啸声空气中的震颤，在不断的拍击着他们的胸口，甚至让人怀疑某一刻会直接这样击碎他们的心脏。
但显然，妖族的目的不可能在此。
首先莫说这可不可能实现，即便真能实现，恐怕妖族也不会有那个闲工夫，以妖族的秉性，它们更愿意用自己的双手终结对手的心跳。
“这种啸声我听过。”
突然，人族这边有老兵开口，似乎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它们在招魂。”
此人大吼，声音都因为恐惧变得颤抖起来。
远处秦羽闻言也是精神一抖，招魂？那是什么东西，人死还真能复生不成？
“没错，这是妖族的招魂曲，但是又有些不一样。”城头，被那老兵提醒，冷项南也猛然想了起来。
不过他毕竟是将军，更是参加过曾经的人妖大战，很快就区分中其中的不同。
可是，他的脸色却因此变得更加难堪了。
妖族摆出如此大的阵仗只是为了一首招魂曲告慰亡灵？显然不可能。
果然，众人很快发现了诡异的地方，这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不仅如此，伴随着那诡异的节奏，这片天地似乎都冷了下来。
“天变黑了，太阳也不见了。”
这时才有人觉醒，明明是大白天，现在却慢慢变得森冷的如同昼夜。
砰砰砰……
突然，地面开始抖动起来，远远的在天际边形成了一条线，黑压压的一片，当众人看清的时候，每个人头皮都发麻了。
那是兽潮，成规模，成建制，成队形的兽潮。
“难道不仅是那头白狼会控制小部分的兽潮，这些妖族也有驯服兽潮的能力？”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甚至恐惧。
人族和妖族之前就是因为兽潮才隔开的，人族之所以之后没有大举进攻妖族，甚至将其灭族，兽潮的阻隔就是其中一大原因。
现在妖族居然驯服了这些见生灵就杀，完全丧失理智的妖兽？
这简直就是最为理想的战争机器！
“快去查探，我要得到最准确的情报，到底是妖族驯服了一小股兽潮，还是可以任意操纵所有兽潮。”城楼上，冷项南再也无法淡定，大吼着下达着命令。
他的脸色很难看，这条命令的结果将决定很多事情。
若是前者，那么一切尚可，毕竟妖族不发擅长精神控制的幻妖，控制小股兽潮也并非不可能，而且也只是暂时性的。
若是后者，那么今天，就是边关陷落，郡城城破的日子，甚至连整个临川郡都将异主，在郡城身后的千万人族更将面临浩劫。
“不可能。”所有人都慌神了，唯独秦羽皱眉，坚定的摇头。
他曾经深入兽潮腹地，更是见过妖族的生存现状，在当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妖族有驯服大规模兽潮的能力。
而且他还亲眼看见狼群屠杀兽潮掩埋，若是能驯服，何必如此？
但若不是驯服，那眼前瞬间淹没了边关的兽潮大军又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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