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克日北伐,将出祁山,老臣虽已年迈,却不愿死于病榻之上。今请战为先锋,马革裹尸,不负先帝恩德......无克魏贼,裹尸而还。”一白发老人伏笔于案前。
“子龙虽已年迈,却依然请命为先锋,我汉室二郎,若人皆如子龙,何愁北伐不能没法魏贼,兴我汉室!”一年不过五十,却满头白发的中年人手持请战书叹道。
“父皇与二位叔父皆已故去,阿斗存世之至亲,独亚父与四叔二人,今四叔年事已高,何如存有弃阿斗而去之心......”蜀汉皇帝刘禅得观书简,当即大惊,往见镇南将军,后垂泪而出,往将军府三拜归宫。
后大军北伐,蜀汉交锋,七十六岁的赵云身穿亮银甲,手持龙胆枪,跃胯下白马与阵前,魏国武将,无敢迎战。当年玄德走江凌,路次当阳少甲兵。忽被曹瞒驱铁骑,军民打落尽逃生。赵云独仗英雄气,舍命浑如落叶轻。枪搅垓心蛇动荡,马冲阵势虎飞腾。怀中抱定西川主,紫雾红光射眼明。斩将夺旗世罕比,擎天保驾功业成。我来少歇长坂下,斑斑沙草血犹腥。子龙子龙在何处?仰天长问三两声。全忠全义真称羡,永远标题翰墨青。
世上没有不老的人,也没有不死的英雄,赵云七十六岁时卒于北伐途中,就此长眠,后世之人,从无贬薄,当他合眼于军帐之中,就此长眠,灵魂却虽星光飞升至无尽虚空,又随流星而去,落于一片为知的大地之上。
......
那是一片被鲜血染红了的战场,大庆国内,一伙名为盗贼,实为流民的百姓刚刚被大庆国的边军屠戮,换成了军功赏银。一名赵姓少年,挣扎着从满是无头尸体的战场之上爬了起来。
抬头看了看天空,那蓝色天空,白色的云彩下,带着一丝诡异的殷红。
那是无辜亡者的怨气,汇聚在一起后产生的异象,他是亡者灵魂升上天空,去往他处时留下的踪迹。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有着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嘴角露出一丝丝的苦笑,轻轻道了一句:“没想到我征战天下五十余年,不曾受过一次伤,这......”
他喃喃自语,轻轻的推开压在自己的腿上的尸体,从地上挣扎站了起来,满地的无头尸体,
却丝毫也不能动容他,“大庆国?哼。”他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冷笑,这是一个比末代大汉更加混乱的世界,这里是比大汉宽阔十倍的世界,却有着上百个国家,或一城一地的公国,或十城十地的王国,或百城百地的帝国。
在这片大陆,从未有过统一的王朝存在,延续上万年的纷争,一代又一代的英雄崛起又陨落,一个又一个的帝王的时代开始又终结。
赵家村本是边地的一所小村庄,只因为邻国常年扣边,又无力承受沉重的税收,这才往大庆王国内地迁徙,却不想遇到了为非作歹的边军,被砍了脑袋,换成了军功。
在他醒来的一刹那,他便完全弄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他的死,以及他的生。
“这就是师傅曾经说过的,死去之后的将要重生的世界吗?”
他摇了摇头,杵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长矛,艰难的往前行走,根据这具尸体的记忆,就在前方的不远处便有一个小村庄,或许能够在哪里弄到一些补给。
他的记忆并没有骗他,当夜幕将要降临,落日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昏黄,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小村庄的时候,却并没有见到他想象中的人来人往。
寻了一处人家,他敲了敲门。
“什么人?”门内传出了一个中年人略带畏惧的声音。
“大哥,我是路过的商队护卫,我们的商队遭受到了劫匪的袭击,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能放我进去,讨口水喝,歇息一晚吗?”少年有些虚弱的对着门内的中年人说道。
“没有,没有,你别敲了,到别家去吧。”那中年的声音明显有些慌乱。
少年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咬了咬牙,又拖着疲惫的声音敲了好几户看上去不错的人家。
当他路过一户低矮的茅草屋的时候,正准备敲门,然后想了想,‘这一户人家一看便不容易,我又怎么好叨扰呢!’
然后便转身继续往前走去,却不想,哪茅草屋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十分乖巧的小孩偷偷摸摸的从里面冒出了个头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冲着少年喊道:“大哥哥,大哥哥,这边,这边。”
少年明显一愣,停下了脚步,看了看那个东张西望的小孩,最终迈步走了回去,正要说话,却只见那小孩突然道了一声:“不好。”便一把将少年拉进了屋子里,啪的一声将门关住,然后呼哧呼哧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口中连道:“好险,好险,差点就被巡夜的官差看到了。”
然后他转过身来,对着一脸迷惘的少年道:“大哥哥,你运气真好,要是让官差逮着你太阳落山后还在街上晃荡,定要拿了你去打屁股不可。”
少年冲着他笑了笑,露出一副雪白的牙口。
却不想哪小孩突然小脸一红,转身便往屋里走,边走边道:“大哥哥等等哈,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少年点了点头,便寻了一个小凳子坐了下来,却十分的不习惯。屁股在凳子上扭扭捏捏,好不奇怪。
‘这就是少年记忆之中的矮凳吗?还真是怪异得很。’最终他扎了一个马步,却不想胸口的伤口突然裂开,一股股的鲜血往外冒,好不吓人。这怎么能裂开呢?从未有过受伤经验的少年当即一惊。
急忙放松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暗自运转师门内功止血心法,却不想他浑身上下已无内力,这一运气,鲜血却冒得更加厉害了。
他一生不曾受伤,若是重生之后,因为一个刀伤流血而死,哪比他死在病榻之上,怕死要更加的憋屈。
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那小孩从屋子里面端着一个黄馒头出来,看见他胸口的模样,当即大惊,一把将手中的馒头放在桌上,然后便用小手将他按住,又不知从何处撕出一块布来,将他的伤口绑了起来。
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的额头冒出了一丝丝的冷汗,当小孩在他的腰间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的时候,他这才如释重负的缓了过来。
心中暗道:“二哥当年真是英雄豪杰,刮骨疗毒尚且能够静读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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