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将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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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二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带了嫂子回来,我们应该开心才是,难得一家团聚,不如今晚大设宴席庆祝一番如何?”说话的正是谢三公子谢静远,身后那姨娘和谢大公子也过来凑热闹。
方始笙不懂这些,既然谢致这么安排,她自然没有怨言,夫妻本应同心同德,既然夫君对家翁不甚尊敬,自己也不必太过放低身段,老老实实地行完晚辈礼便退到谢致身后。
竹碧居,顾名思义,院子里种满了竹子,还有一个偌大的碧湖,是谢府数一数二的好住处,向来都是给主母居住,但是由于谢老夫人身体欠安,迁移到偏暖的暖香苑,这竹碧居就空了出来。如今谢致指名道姓要方始笙住进去,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娶她。
“我谢家从何开始要靠妇人争光?父亲莫要胡言乱语,父辈无能,非我谢致无能,还请父亲不要随意推己及人。”谢致愈发不满,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来人,将竹碧居打扫干净,让方娘子住进去。”
“……夫人!这……这并非我谢家血脉,若这妇人加入谢家,那我谢家岂不是要被人耻笑?”谢老侯爷似乎对他夫人颇没辙,声音也放柔和许多,“致儿的妻子将来要是一家主母,若是身份低微,不能为我谢家争光……”
“咕噜长得真可爱啊,这好啊,娶了媳妇还送个孙子,再划算不过了!”谢老夫人诚诚恳恳地说道。
“……”这谢老夫人也是一朵大大的奇葩啊,方始笙乖乖地堆起甜蜜蜜地笑容说道,“谢谢母亲赞赏,这是我的孩儿,乳名叫咕噜。”
“我看这孩子容貌出众,沉稳大气,比你那劳什子表妹强多了,凭什么你表妹能代主母一职,她就不可以?”谢老夫人慈眉善目地对方始笙说道,“孩子,您过来,让我瞧仔细些,这可怜见的,不要管这老匹夫,我跟致儿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谢老侯爷双眼瞪得老大,牙齿直打颤,“竖子!你……”
“谢家如今的当家人是我,尊称您一声父候,您还真以为自己能给我的婚姻大事做主?”谢致风轻云淡地说道,“谢家因谁而变得四分五裂,难道还需要我提醒吗?”
但方始笙怀里的咕噜显然不是这样想,一双黑亮的眼睛流露出些许戾气。
方始笙闻言虽说有些难堪,但也是能理解谢老侯的心情的,平心而论,如果咕噜将一个自己没见过面的女孩带到面前且不理会自己意见便执意要成亲,也是蛮堵心的。
还未等方始笙作何反应,就听见上头的谢老侯爷大喊,“放肆!这民妇出身低贱,如何当得了谢府的当家主妇?这种来历不明之人,我绝不同意将她带进谢府!”
“父候,母亲,孩儿回来了,给两位请安,”谢致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再轻轻将方始笙拉上前,“这是我的妻子方氏,阿笙,来拜见父亲母亲。”
谢致未松开方始笙的手,一直到大厅之中,才见到两位高堂坐在主人席上,方始笙寻思,这应该是谢老侯爷和谢老夫人了吧。只见弱质纤纤的谢老夫人容貌虽显得有些倦惫,但面容精致,可见年轻时必然是个美女子,再看谢老侯爷仪表威严的样子,那谢静远倒是长得跟他父亲十分相似。
古代三妻四妾寻常,想来谢致的爹爹也应该有几个庶子,但既然谢致是谢侯,那想来迎接谢致应该是他亲娘才是,怎么竟是他父亲的妾室?
方始笙等谢致给自己介绍,岂料谢致并没有理会他们,直接拉着自己走进府门,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那女的是我父亲的妾室,年长的是我兄长谢宁远,另一位是妾室所生的谢静远,平日在府里不必多加理会这三人。”
车帘被谢致掀起,方始笙把手递过去矜持地走下马车,看到刚刚出声的女子,约莫四十来岁,虽说保养得宜,但仍能看出已经上了年纪,她身旁站着两位男子,年纪较长的身穿雨过天晴色长袍,样貌与谢致有三四分相似,另一位年纪与谢致相仿,眉毛飞耸,看起来较为刚毅。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很快就有人出来迎接,方始笙听见一个糯糯的声音,“恭迎谢侯爷回府。”
一行人终于到了禅城,方始笙略微掀起窗角,禅城果然不如昌城繁华,但是也算得上是个钟灵毓秀的小城镇,这里偏南方,昨日刚刚下雨,地上有些坑坑洼洼,弄得她恨不得立即就到谢府去,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十日后。
凌六这回倒是听话,过了不久就离开了,倒是方始笙整晚也没有睡好。
这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方始笙吼道,“你运完功立马给姐滚!”
方始笙心里有些不安,谢致从未出现这种神态,心事满满地抱着咕噜回到房中,却见到凌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大姐姐,我看你待你夫君也不算好嘛,居然藏了外男在此,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不守妇道的表现?”
谢致看着方始笙无辜的脸,心里隐隐生疼,难道她着人买药熬药,能瞒得过他么?“阿笙,行程有变,我需赶紧赶回谢府,今晚你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尽快出发。”说完不管方始笙反应,将怀里的咕噜放下就走了。
“怎么了?”难道她暗藏人被发现了?
凌六运功调理了一个时辰后,门外响起敲门声,方始笙把门一打开,看到谢致一副戾气极重的样子,把她吓着了。
方始笙暗念不识好人心,早知道就不救他了,话说怎么她老是遇到贼人啊?
碧枝很快就将药抓了回来,约莫两刻钟后药就熬好了,凌六略闻了闻,视死如归地喝了下去。
凌六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随即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孩子杀气这么强,自己是不是捡了个麻烦?“不认得,但是我是大夫,能诊断出来,我让人去给你抓药,你好好躺着,我不希望今天要给你挤着睡。”
凌六眼神一凛,“你认得这股真气?”
方始笙放下把脉的手道,“他是与我有婚约,”但是跟你有毛线关系,“我给你开些缓冲的药材,你自己再运功疏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那股真气逼出来。”
“我叫凌六,方才那人是你丈夫?”凌六问道。
“?”方始笙不明所以。
见方始笙没有反应,床上的孩子出声道,“凌六。”
方始笙感觉惹到大人物了,能有这等能力之人,自己却救了他的仇人,以后还有活路么?
打发谢致走后,方始笙审视了那孩子的病情,虽然她对这个时间的武功一窍不通,但若真有此事,那么这孩子八成是被内力所伤,而且那内力还相当霸道,即便是残留一点在体内,都要耗尽主人真元。
碧枝听到谢侯这温柔细语,那语气简直不要太腻歪,回头看方始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暗翻白眼,这两人没救了。
谢致闻言大喜,阿笙一直都是唤他谢侯,第一次称呼他名讳,心里无限欢喜,本就俊美的脸更发英姿潇洒,“谨遵娘子吩咐。”
方始笙点点头,心里并不打算明言房中那孩子之事,有些过意不去,便说道,“阿致,以后唤咕噜即可,不用对他太好。”
谢致见方始笙安全无恙,心里松了口气,对她说道,“侍卫来报,客栈里入了贼人,我担心你安危,所以过来确认下,见你没事就放心了,陆小公子刚刚用完膳,我正想带他出去逛逛,所以过来给你说一声。”谢致为了跟咕噜培养感情,每日用完餐都会一起出去,但每次回来,谢侯爷身上的衣服总是多了很多褶子,也不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
沉思片刻,方始笙走出门外道,“谢侯爷,不知有何事?”
床上之人听闻声响抖动得愈发厉害,边摇头边用眼神乞求方始笙救他。
“阿笙,在吗?”门外传来谢致的敲门声,语气颇有些急促。
虽说方始笙不是菩萨,但以她看来,这孩子似乎患了某种病症,若是自己置之不理似乎有些过不去,便给他把了把脉,愈把脉眉头愈皱,这孩子年纪轻轻怎么身子如同花甲老人般?
因洗澡不习惯有人伺候,方始笙让大瓜在外面候着,正准备宽衣时,听见房里一段抽泣的发抖声。方始笙一惊,连忙系好腰带,挪步到床边时,看到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孩子躺在她床上浑身发颤。
天气寒冷,方始笙的一身懒人身子骨便不想动弹,连沐浴之事都非常惫懒,但是跟着未婚夫出行,又不好让他嫌弃自己,便只好让碧枝多烧些炭炉,等室内都暖和了再泡澡,因为耗时较长,早早就备下了炭炉。
每到一家客栈,谢致总要将客栈的厨子叫出来指点一番,所以一到饭点方始笙都极其兴奋,每天的膳食都好吃得连舌头都想吞下去。看到方始笙心满意足的神情,谢致觉得打赏给厨子的银两还是很值得的。
谢家祖籍在禅城,从昌城出发需要半个多月才能到达,一路上颇为颠簸,但是方始笙的马车铺了厚厚一层棉絮,车厢四面都裹上了厚厚棉布,加上小手炉,倒是暖和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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