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至善真人师徒都在客厅里忙碌,他们将供品布置了一下,重新换上香烛和供品。
不一会,东家四口人都来了,手里提着几袋鲜果和几只活的小兽,小修真将他们带入客厅坐好。
至善真人师徒都换上了比较正式的道袍,在中堂的左侧还有一个门,这个门小川川还没有进去过,平时也是紧闭不开。
小修真从里面把一个老人搀扶了出来,正是失踪了三个月的空空长老。
此刻的他,面带笑容,端坐在中堂的椅子上,老人和东家四口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小川川正规规矩矩地跪在老人的面前。
“本门传承千年,从青龙大人开始,每代仅传数人,本门存在的目的就是传承青龙大人的香火,守护化龙村,仅此而已。”老人打破了沉默,将龙神庙的渊源娓娓道来。
“老夫于耋耄之年,偶尔心血来潮,要与这小娃娃结上一段师徒缘,以继老夫未竟之心愿!小娃娃,你可愿拜我为师?”老人看着跪在拜垫上的小川川。
小川川十分有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在至善真人的指引下,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老人抚须微笑,又转头看着东家四口,说道:“一入道门,就相当于抛家离乡,与你家就没有太多的纠葛了,你等可舍得?”
四人连忙点头,表示没问题,虽然也有分离的痛楚,不过哪有父母不希望儿子成才的?四人自是对空空长老感恩戴德不已。
“老夫的徒弟排至字辈,徒孙是修字辈,我赐你法名至明,日月为明,修行人效法天地,感应神明之德,体察万物之情,以修得己身的成就也!”
小川川又叩拜在地,感恩师尊赐法名。
收徒仪式完成,给小川川放了半天假,让他回家聚聚,晚上要回来准备夏祭的事情。
东家的房子也盖好了,一共有三间卧房,以及厨房客厅,清一色石木结构,非常好看。虎头犬也有一间大狗窝,这间狗窝居然比东老头住的睡房还大些,除了装下虎头犬日益庞大的身躯之外,这家伙现在三天两头就带一些低阶的雌性妖兽回来胡天胡地,小母狗们因为太小被无情抛弃了,现在这家伙又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
小川川的睡房也是全新的木头结构,还带淡淡香味,有一张新床和一个木柜,木柜里放着小川川的收藏,从猴子窝抄回来的东西和一袋子鹰毛等物品。黑蛟的牙和皮已经被东老头收了起来。
吃过中午饭,家人对小川川在云居学到了什么都很好奇,就叫小川川好好表演一番,让家人也开开眼界。
表演什么呢?小川川灵机一动,叫爷爷拿出蛟牙来,先跑到爷爷奶奶的卧房门前,在门前的木头用蛟牙刻了七字阴文字,“爷爷奶奶的卧室。”又跑到爸爸妈妈的卧室,又刻了“爸爸妈妈的卧室”,又在自己的卧室刻了“东川的卧室”,尖利的蛟牙也十分好用。不过还没有完,又跑到门口,找到一块好看的大石头,又在上面刻了斗大的两个古体字“东宅”,叫爸爸把石头挖出来,立在自家门侧。
家人虽然不认得多少字,不过好与不好还是可以辨别的,卧室的阴文字已经让他们目瞪口呆了,石头上的字更是古色古香,磅礴大气,让人赞叹不己。
“城里的秀才都没有我孙儿写的好!”东老头感叹道。
“儿子,过年在村里写春联赚钱了。”东罴高兴地说道,没想到挨了东老头一巴掌,“没出息的家伙,孙儿只要学到空空长老的一小半本事,我们一家子就不愁吃喝了,还要去写春联卖钱吗?”
“太好了,儿子你要好好努力哦!”东罴鼓励自己的儿子,一个下午东家都沉浸在对未来的向往之中。
举力夏祭地点在龙神庙前,这一天是化龙村最热闹的日子,村民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广场周围装饰一新,挂满了各种喜庆的饰品。
入口处来了二个游商,他们正在把各种各样的商品摆在地上的兽皮上,引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广场上搭了一个约高三尺的主礼台,围坐着十二长老和至善真人,两个徒弟则是站在身后,中间还空着一个位置。村里的大佬们在每年祭祀时都会特意为空空长老留出一个座位,不过空空长老极少出现。
主礼台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供桌,上面摆满了猪兽猪兽狗兽牛兽羊兽兔兽等几十味祭品和形形色色的鲜果,正中供着龙神牌位和祖宗牌位,一排粗如儿臂的鱼脂烛插在前面燃烧着。
夏祭的主要环节是先祭龙神,再进行一阶升二阶二阶升三阶三阶升大圆满的晋升考核,最后才是活祭。
首先由村长北猿发表了一段热情洋溢的讲话,再由至善真人出场,兽皮大鼓擂过十几通,至善真人还是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没有起来的意思。
俊美儒雅的修学道人和小修真拿着乐器走了出来,主礼台下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传说中修学道人是化龙村的小姐们暗恋的对象,看来应该不假。
这时,一个小道童走上了主礼台的台级,这个小道童太小了,走上台级的时候,还迈不开步子,因为台级很大。
“嘿!谁家的小孩子没带好?怎么跑台上来了!”台下有村民说道。小道童没有理会,他扶了扶头上戴的小道冠,踩着鼓点走到了大供桌中间,修学和修真道人也正好跟了过来,三人一前两后站定,小道童上前一步,拿走酒壶,给供桌上的酒杯加了一遍,躬身拜了三拜,才转回供桌后。
站在中间的村民纷纷踮起脚尖,嘻嘻!这小道童太可爱了,只是高大的供桌把他挡住了,只看见一张戴着小道冠的小脸。
云板适时响起,清锐的声音响彻四方,村民们都不由自主静了下来。小道童请出供桌上的宝剑,右手抽出比他还长些的宝剑,清脆的童声响起,这是祭祀仪式开始之前的“恭请”,意思是恭请四面八方来来往往的过路神灵停下来享用祭品,还要唱诵古体字写的恭请词,十分了得。
小川川早就把至善真的动作学熟,现在更是创出了自己的风格,三人一套祭祀舞跳完,现场一场鸦雀无声,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官冲击,众人都感觉到一股童真无邪的气息洋溢着整个广场。
还没等村民醒悟过来,紧接着的又进入第二套叫醒龙神的祭祀,这一段用很恭敬的语气把沉睡的龙神叫醒;第三套是享用祭品的环节,是一段很欢快的乐章;第四套是许愿,又变得寂静与虔诚;第五套是恭送龙神,吉祥圆满。
五个环节组成了一套完整的祭祀仪式,小川川一气呵成,其实这些与早祭的内容差不多,对于小川川来说只是每天早祭的重复而已。
不过台上台下的人们还是很震惊的,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祭祀场面,每一个虔诚的村民似乎都从中得到了一种感悟和心灵的宁静。没想到这个小不点已经这样厉害了,不愧是空空长老的弟子,众人都是如此想着。
村民们发出一阵阵如潮水般的高呼,感恩龙神大人赐给了化龙村一个如此优秀的孩子。
接下来的环节是一阶小童兵晋级二阶战士,全村的一阶小童兵有近二千人,适合晋阶的约有200人,年龄段在8-14岁之间,也有个别超龄或低龄的。
考核内容是耐力跑力量擒杀一头三阶妖兽。
200个小童兵绕护城河跑一圈,规定时间内跑回来就算通过。这条不算难,因为在考核前大家都专门跑这个护城河,所以通过的人数达到了195人,淘汰的5人是在中途因为扭伤或各种意外而退出的。
这批人都是化龙村的希望啊!村长北猿站在主礼台上兴致勃勃地观看着,其它的长老同样也在笑着围观,里面有不少是他们曾孙辈的孩子。这195个孩子中女孩比男孩多,正好有一百人,男孩子有95人。
接着是考核力量,主礼台前面有5块石头,每块重200斤,要扛着这块200斤的石头在限定时间内绕主礼台跑一圈。这条也不难,来之前大家也都练过的,所以通过率也很高,有190个人通过力量考核,另外5个因为一些意外而淘汰出局。
十二长老都很开心,这批孩子有不少好苗子。
最后的考核是斩杀一头三阶妖兽,如果有宠兽的可以带上宠兽,很多孩子在来之前已经提前斩了一头妖兽,直接就晋升了二阶战将,可以领到村议会颁发的一块小圆章,这次就有100名孩子直接通过考核,另外的90个孩子需要回去想办法斩杀一头三阶的妖兽。
至善师徒和小川川就在主礼台上坐着,后面的环节还有需要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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