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正是杀人夜,明晃晃的匕首轻轻的在沙皮的身上游走,从脸上慢慢的一路往下,在胸口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只要轻轻用力,顺着肋骨的间隙将匕首插入你的心脏,你这辈子就结束了。”
沙皮面色如常的说道:“你不会杀我的,最少在我没有说出你想要的东西前不会。”
张忠义不置可否的一笑:“确实如此,但我要是你一定不会庆幸自己知道这一点。我以前是做警察的,对于怎么从犯人口中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有自己的一套手段。说实话,就我观察,你不像是能扛过我这些手段的人,再问你一次,确定不能愉快的合作麽?”
沙皮面部肌肉不自觉的跳动了两下,却始终死咬牙关,并不说话。张忠义忽然面色一变,手中的匕首一转,两个漂亮的刀花在空中翻飞,紧接着便是一声凄惨的叫声。
静谧的夜空将这个声音传的很远,只是在这样的地方注定不会有其他人听到。沙皮面色惨白的低头看了一眼,胸前已经是血污一片,白色的T恤完全被侵染成了血红色。明晃的匕首再次伸到了他的眼前,只是此时的匕首上却多了两块肉,并排的贴在刀背上,仔细一看才发现两个**已经被平整的切了下来。
“**的有种就杀了老子,不然我操你全家。”沙皮恶狠狠的说道,整个面部都是扭曲的,圆睁的双目似乎都要蹦出眼眶了。
“不好意思,我全家都死光了。”张忠义面若寒冰的说道:“还都是拜你们所赐,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性,这样只会是跟你自己过不去。”
沙皮并不说话,倒不是他对刘坤有多么的忠诚,而是有些话不能说。不说死的是他一个人,说了连累的就是家人。所以很多时候被抓到警局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最少只要你不乱说话,命能保住。最多是判个几年,期间家人还能被照顾,出来后还有一笔不小的营养费。但今天沙皮碰上的显然是最不走运的那种。
张忠义也不再跟他废话,一边吃着兔肉,一边在其手臂和大腿的位置划出几道并不深的口子。然后将之前的盐巴拿了出来,如同之前烤肉似得,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
已经被折磨的精神萎靡的沙皮,再次凄厉的嘶喊起来。而后,整个人便晕死了过去!
张忠义看着面前血葫芦似得人,眼中依然是冰冷的可怕。折磨别人并不能够给他带来快感,恰恰相反这样的事情让他觉得恶心,脑子里面不自觉的就会想起一些这辈子都不愿想起,却时时萦绕在脑海里面的场景。
“忠义,工作别那么拼命,我跟囡囡还需要你照顾呢,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不求升官发财。”
“爸爸,爸爸,你说过今天带我去游乐园的,你怎么老是说话不算数呀。”
“囡囡,别缠着爸爸,妈妈带你去好不好。爸爸是大英雄,要去保卫世界的,囡囡应该感到骄傲。”
曾经的骄傲都随风而去,如今留下的除了复仇的信念,便只有这让人幸福又绝望的回忆了。
一瓶矿泉水朝着沙皮的头上倾泻而下,人慢慢的清醒了过来。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对沙皮是如此,对张忠义来说也是如此。
“我其实并不想杀你,我要找的只是幕后的那个人。如果你非要抗下去,估计就算你最后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而且只要你好好的配合,你不但不会死,甚至还能得到一笔巨额的财富,这笔钱足够正常挥霍一辈子了。”
沙皮面色惨然的笑道:“你还能有钱给我?”
“当然不是我的钱,是你幕后那个人的钱,相信你一定比我知道那是一笔多么庞大的数字吧。”张忠义继续说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和我合作,事成之后,我只要那个人的命,钱都是你的;要么拒绝,你的结果会比现在凄惨十倍不止。”
沙皮沉默一会儿后说道:“先说说你的计划吧,如果觉得可行,我就同意;如果不可行,你就是把我千刀万剐了,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去做。”
“计划很简单,我要你做我的引荐人,把我引荐到你们组织中去,往后的事情就没你的事儿了。”
“不可能。”
沙皮说道:“刘坤就见过你,你怎么可能进的去。”
“这个就用你担心了,现在这个世界可不仅仅只有你们会换脸,棒子的换脸技术可比你们彻底多了。”
“就算你换了脸,我把你介绍进去了,刘坤也不会信任你的。而且你就不怕我把你介绍进去以后,暗中出卖你麽?”
张忠义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刚刚在你的口袋里面发现了一张身份证,而且应该是真的,因为通过公安的系统查询,你应该还有一个儿子,今年五岁的样子,在一家名叫春田花花的幼儿园上学。现在孩子由奶奶带着,孩儿的母亲李翠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和你,也就是身份证上这个名叫皮沙俊的男子离婚了。”
“你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干的,所以请不要质疑我的决心。”
沙皮颓然的说道:“如果被刘坤发现你是卧底,我和我的家人都会死。”
“任何做事情都有代价,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不可能平安喜乐。好好的配合我,事成之后你就可以隐姓埋名,或者移民到国外的去生活,你自己可以过着富裕的生活,你的孩子可以受到最好的教育,你面前的是一条金光大道。”
面对这充满蛊惑的声音,沙皮苦笑的说道:“可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跌入地狱。”
张忠义肃然道:“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
太阳照常升起,阳光将大地照了个通透。茅草屋里面,篝火早已熄灭,讲了一夜故事的人,和听了一夜故事的人相拥的睡着了。
点点光斑从屋顶的缝隙中透射下来,其中一点正好映在了白依依的眼皮上。她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映入眼帘的这张脸有些熟息,然后猛的一下反应过来,一把将林易推开。睡梦中的林易,忽然被人猛的推了一把,脑袋磕在地上,得亏地上有些稻草垫着,但即便是如此,也是撞的晕晕乎乎的。
“你干嘛呢?”林易揉着脑袋,猛的站起身来,怒目而视的看着白依依。
“刚刚有只虫子爬你身上了,我帮你拍掉他。”白依依理了理衣服,平静的说道。
林易怒急反笑:“看来我还得要谢谢你了。”
“不客气!”
“你......”
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特别是跟一个女人生气。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的林易,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眼前树木林立,放眼望去都是一片鸟语花香的场景。相较于城市中,远离人群的郊外树林,的给人一种平静之感。白依依随后走了出来,深呼吸道:“这里空气真好,难怪现在出去旅游什么的都要往人少的地方走。”
林易看了看手表,上面显示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钟了。估计城里的班车差不多已经发了,只是这车是往回走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往城里方向走的车,不然就只能是先坐车到新林县,再从那边找车回去了。
“我们赶快走吧,看下能不能碰上去城里的车,要是碰不上咱们就只能是先往县里去了。”说完后林易便率先往前走,两人都是什么行李都没有,这样倒是方便,落的个轻松。
一路走到马路边上,林易找了个靠阴的地方坐着等。白依依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说道:“站起来!”
林易抬头看着她说道:“为什么,这是我找到的位置,凭什么让给你?”
“就凭......就凭你今天早上抱了我,这就算是还债了,你以为本姑娘便宜那么好占的呀?”白依依说的理直气壮,林易想了想便径自站了起来。
“算你识相!”
林易说道:“是你的便宜太好占,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坐着。”
“你......去死!”
白依依抬起一脚踢在了林易的屁股上,毫无准备的林易,被一脚踹趴在地。
“叫你嘴贱!”
林易自知在武力上自己完全跟眼前这个暴力女不在一个量级上,识趣的没有冲上前去,只是恶狠狠的用眼睛瞪了一眼,在另一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在他最初的印象中,这个身材修长,长相娟秀的女子,应该是非常洒脱,做事利落的人,怎么也有女人的小性子。难怪孔夫子那样游历多国,见过无数奇葩女子后得出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难怪如纳兰性德这样的风流人物,也会无奈的喊出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正在林易心中感慨万千的时候,一辆灰色的商务车开了过来,还正好就是往城里开的方向。白依依兴奋的跑到马路边上挥手,希望能搭个便车。司机还真挺好的,将车停了下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子还主动将车窗按了下来。
“你们是要搭车麽?”
白依依敢忙说道:“是,是,是,我们也是要去城里,不知道你们是否方便搭我们一程。”
“上来吧,正好还能坐下两个人。”
白依依冲着林易招手道:“赶快呀,再不过来就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正在林易起身往这便走的时候,从车后面走下来一个男子,这人看着有点眼熟。正在林易思考这人再哪儿见过的时候,便看见其从身后掏出一把漆黑的匕首。
“快跑,快跑,他们是那个团伙的人。”林易奋力喊道,可惜还是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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