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那一晚,她在回家后,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如果苏遇还在,他一定会很心疼吧!
可是没人知道,为了让那一个下跪的动作看起来逼真,她在排练的时候跪到膝盖青紫,如果……
那一晚,她的演技精湛,等到最后那一个下跪的时候,她的眼泪随着观众的掌声流了下来,毫不做作。
她穿红色格子裙,画了精致的娃娃装,在剧本里面扮演一个因车祸而失明的小姑娘。
这个晚上,他们学校要举行艺术节,顾小丫作为一个社团的负责人,参加了一个话剧表演。
这是她和苏遇分开的第一百二十五天。
顾小丫又开始每日每夜,马不停蹄的忙活了,也许只有一个人忙的翻天覆地的时候,才能忘记一个不愿记起的人。
苏遇,你真是我戒不掉的一道疤。
其实也不过就是三个月,可是,顾小丫怎么觉得像三年那般漫长呢!
可是,自己上次和苏遇通电话是什么时候呢?顾小丫记不清了,她只知道,她好久好久都没听见他的声音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在日记本上画了快二十个正字了。
那双脚,已经被冻成通红的样子了,顾小丫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光着脚踩地板的,也许是从和苏遇打电话的那个时候开始。
星星明亮,月亮未满,远处的霓虹彩灯闪闪烁烁,透过阳台就能看的清晰。
顾小丫讨厌这样的夜,就像很久之前苏遇总会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些晚上一样。
顾小丫,祝你幸福!
既然拥有不了你,就让我祝福你吧!
相信你还会看到我的爱在海空飞扬
也许那时你我已是天各一方
我怨你没多等我些时光
当我托下这身军装
我仍衷心祝福你姑娘
也许我们的路不是同一方向
我也会回过头来泪流两行
当你的纤手搭上他的肩膀,
我的明天也会浪漫的和你一样
这世界虽有战火,但也有花香
别说我不懂风情,只重阳刚
当兵的日子既短暂又漫长
只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暂时冷藏
其实我既有铁骨,也有软肠
别怪我仍保持着冷峻脸庞
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
记得小曾有一首歌叫《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歌词真的很美很美:
而他,忘不掉也拥有不了。
班长不再说话了,他扬起头,似乎在追忆自己的过去,大概他也有这样一个曾经等着自己的姑娘,只是后来等不起。
“等?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就是等了!你凭什么让人家姑娘用最美好的年华等你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她们完全可以找到一个一天二十四小时为她当牛做马,鞍前马后的男朋友。人家凭什么等你呢?”
“可是,只是三年,也不愿意等吗?”苏遇的眼睛血丝满布,声音有些沙哑。
班长大概猜了个七八,他想拍拍苏遇的肩,可最后选择什么也不做,只是劝解道:“有的时候,真的不能怪那些姑娘,你说,我们能给人家姑娘什么?陪伴?浪漫?还是生病了去送药,难过了去安慰?我们什么也给不了,所以苏遇,看开点!”
碰了一鼻子灰的班长正打算讪讪的走开,却听见苏遇的反问:“我记得以前在新兵连的时候,我的班长就说过干我们这行的,朋友会慢慢疏远,亲人会慢慢亏欠,就连爱情也不配拥有,真的是这样吗?”
“……”苏遇一句de话也不说,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没事吧?”班长似乎知道苏遇这几天的反常,他走过去问道。
那俩个正在嘀咕苏遇的战友立马散了开,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所以是风是雨也就是说说,深入了可就不好了。
“你们俩,在那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班长喊道。
顾小丫,苏遇,你们这是何必呢?
何必呢?明明两个人彼此还爱着,却要嘴硬的分开。
那个战友扯了前一个战友的袖子,一副他是大爷咱们躲着点的表情立马消失在苏遇的面前。
“鬼才知道,这几天跟发神经似的,前天跟别人对打,还把人家打得住进了军队医院。丫的,谁知道抽啥疯呢?”
“他,是不是疯了?”一个战友捅捅旁边的战友说。
顾小丫给自己的疼,与这种疼比起来,显得多么可笑又滑稽。
苏遇没命的捶打着一个沙袋,只见那深色的沙袋布上已经染上了别的颜色,可他丝毫不在意。
有一个身影是着了魔般,那股闲人请勿靠近的气势压得所有人都离得远远地。
训练场上……
顾妈妈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这丫头恋爱了?可是……
精神恍惚,有时候自己问句话好半天才有反应。饭也不好好吃了,这可不像以前的顾小丫呀!
那丫头,这几天似乎真的不对劲呢!
“小兮,别乱说话。姐姐是在用功读书呢!我看你这小馋猫是嫌弃姐姐没有给你买零食了吧?”顾妈妈刮刮小兮的鼻子,表情凝重的看向大女儿的房间。
小兮皱着苦巴巴的小脸,拿着自己幼儿园大班的书,对着妈妈小声地说。
“妈妈,姐姐最近好可怕呀!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不出来,都不陪小兮玩,也不给小兮买好吃的了。”
同学发现顾小丫不对劲了,妈妈发现顾小丫不对劲了,就连五岁的妹妹小兮也发现了姐姐不对劲。
顾小丫这几天是着了魔了吧!就算是要期末考了,也不能从早到晚不停地学习,这就算是铁人也撑不住呀!
但是那晚窗外纷飞的大雪洋洋洒洒,给他们的一时冲动画上休止符。
苏遇选择了失眠,顾小丫选择了折磨自己。
苏遇不会知道这一晚的顾小丫是怎么过的。
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一个苏遇来骂自己,来宠溺了。
顾小丫想如果这是以前,苏遇一定会狠狠地臭骂自己一顿说自己胡闹,然后又柔声宠溺。
只是那是她哭累以后的事了。
那一晚,顾小丫在地板上不成形状的睡了一夜,最后醒来的时候,她像只猫儿一样蜷缩成一团,整个身子都是冰冷的颜色,泛着青,透着凉。
那一晚,顾小丫依旧习惯性的保持和苏遇打电话时的动作,赤着脚,踩在寒如凌冰的地板上兜兜转转,好像只有这样就可以欺骗自己她和苏遇并没有分开,然后再将自己闷进臂弯里,狠狠地哭。
可这种哭多折磨人呀!一种胀胀的鼓鼓的难受卡在胸腔里,像是缺氧似的憋屈,就是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来。
那一晚,顾小丫哭了,用了不出声不让家人知道不会影响到别人闷声的哭。
真的很难想象当一个人习惯了另一个的陪伴后,又要怎么去习惯没有他的陪伴。
大抵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总以为技艺高超的可以瞒着自己最爱的人去做一些自以为不太重要的事情,可就是这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最后反而将自己推向尴尬的境地。
不!和所有一切比起来。顾小丫更讨厌苏遇的谎言。
可是苏遇说谎只是害怕失去她呀?
因为苏遇说了谎,欺骗了她。
她为什么要说呢?她为什么就不能就再等等他呢?
她刚才是和苏遇说分开了吧?是!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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