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的眼睛本来就很大了,现在,他的眼睛瞪得更大。
他从来没把眼睛瞪得这么大过,他本就是个很冷的人,就算天塌下来,也好像与他无关。
能让他感觉有关的人和事不多,李元霸就是其中一个。
能让他冷冷的脸上有表情的人不多,李元霸也是其中一个。
能让他瞪大眼睛的人更不多,李元霸还是其中一个。
他从没想到过一个人和猪一样能吃,甚至比猪还吃得多。
更没想到这样能吃的是一个三岁大的小孩子。所以他惊呆了,瞪大了眼睛。
惊呆的岂只是他,瞪大眼睛的也并非一个人。
凡是在饭堂吃饭的人,都惊呆了,都瞪大了眼。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一个人吃。
李元霸也还能吃得下,他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填饱肚子。
“我说,你确定自己没饿过饭?”罗烈还是冷冷地问。
“当然没有,说过几遍了,虽然家里不富裕,吃饱饭还是可以的。”李元霸含糊地道。
“我输了。”
罗烈莫名奇妙的话,只有李元霸一个人能听得懂。
“这个也算?”
“算。”
李元霸只有嘿嘿傻笑了,他没想到罗烈这么认真,认真到连吃饭都要和自己比。
有的人不认真的时候,天蹋下来也不会认真,认真起来的时候,掉根针也要计较。
宋宁儿认真起来的时候也要计较掉一根针的。
因为掉针下来的人都被他惩罚了。
三岁的小孩子要玩一根针很容易,不过,要看怎么玩,像宋宁儿的这种玩法,那就不怎么容易了。
十个指头,每个指头一根针,每根针上穿着一个泥球,每个泥球有拳头大。十指伸出来,指尖顶着针尾,保持泥球不掉,如果掉下来,就接受惩罚。
美其名曰锻炼手指平衡。
如果锻炼不了手指平衡也可以,接受惩罚,那就是体力活动。细致活你做不来,就做粗活吧。惩罚简单得很,吊在铁杆上两个小时,掉下来也没关系,她会亲手给你一根绳子,亲手把你绑起来,亲手把你倒吊起来。既然练不了手,就练脚好了。
所以,没出半个时辰,铁杆上已经倒吊了十几名学员。都是她亲自绑,亲自己吊的。她是个认真的人,她从不假别人之手来做这些事。
看着一个个如同烤乳猪般的学员,宋宁儿笑。她本来就很美,笑起来就更美。她也喜欢把自己的美展现给任何人,更喜欢在这些孩子面前展示。
所以她走到还站着的几个学员面前,充分展示着她的美。她觉得今天对这些孩子太好了,因为她对他们笑得太多了。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笑也是会害人的吗?就因为她的笑,让的人吊了起来,成了烤乳猪中的一份子。
现在还能正着站着的也就剩下两个人了。她反而不笑了,因为她知道她的笑,她的美,对这两个人没有用,没有用,只因为这两人都是怪物。
你对不懂得欣赏美的怪物展示你的美丽,就如对着不懂音乐的牛弹琴一样。
宋宁儿不会对这样的怪物谈美,所以她去问不是怪物的人,
“你们说,老师美不美呀?”
“美。”有人还是清醒地,他们很乐意回答美女的问题。
“啪啪啪”回报他们的是三声板子抽在屁股上的声音。
“你们说,老师美不美呀?”
“不美。”傻子才会再犯刚才的错误。
“啪啪啪”同样的三声回报给他们。
所有人都犯晕了,到底是要说美,还是说不美呀。他们确实犯糊涂。
人一旦犯了糊涂,就会做糊涂事。
有人就做糊涂事了。
涂江君姓涂,可是他不糊涂,不糊涂的人,也并是不是不会做糊涂的事的。他反抗了,他抗议了,抗议宋宁儿这种非人的折磨,抗议宋宁儿这样的无理。
可是,抗议是无效的,非旦无效,回敬他的还有的板子。涂大将军哭了,虽然他知道一个将军不能在自己的士兵面前哭,可是他还是要哭。
对于做糊涂事的人,宋宁儿很乐意让他们清醒一下。对于不做糊涂事的人,宋宁儿当然与不会放过。
李元霸和罗烈还在庆幸自己没犯糊涂的时候,就接到了宋宁儿的命令,沿着练武场跑三百圈。
三百圈有多远,李元霸没仔细计算过,总之,等他们回去休息时,是被宋宁儿叫人抬着上床的。
这一次,罗烈没有再说与李元霸谁输谁赢了,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说出话来。他只记得自己还没跑足三百圈,就已经趴在地上了。倒下去的那一刻,他还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他的身边经过。
李元霸是完全明白了宋宁儿的意思,无论你是做对,还是做错,是说对,还是说错,等待你的都没有好下场。她不会给你任何奖赏,有的只会是更深地折磨。
李元霸没有喊苦,也没有怨言。他始终都是一言不发的。宋宁儿叫他们做什么,他都不会有怨言。哪怕他知道她对他们的做法很残酷,他也会照做,哪怕他在三百圈的最后一圈倒下了,他也不会报怨。
他不会让宋宁儿看他的笑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看他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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