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来钱庄,下夷城最大的钱庄,其他钱庄跟它比起来都是小河虾,不值一提。
至于紫来钱庄的主人,官府登记在册的是牛长青,不过他人已经死了。
如今,它的掌控者是周立,提起周立,紫来钱庄的的伙计,上到掌柜,下到掏粪工,都会给你一个评价——奸佞小人。
当然,周立的野心也是众所周知的,将其他几位姑爷全部赶走,他独掌紫来钱庄,这人的野心不可谓不大。
起初,紫来钱庄的印章是由他的夫人,也就是牛长青的大女儿拿着,他不甘心,于是用花言巧语一步一步地将紫来钱庄的印章骗了过来。
对于牛长青的大女儿,毕竟是个妇人,不宜抛头露面,把印章给周立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对这些紫来钱庄的老伙计也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说要把你扫地出门你必须立刻离开。
因此,紫来钱庄上上下下对周立十分畏惧。
在他管理紫来钱庄的这么多年,紫来钱庄也在慢慢的变化。
先是它的业务在慢慢减少,资金流动也是逐年递减,虽然变化量不大,但是挡不住它年年少,终有一日会垮掉。
再是人的变化,原来紫来钱庄风气纯正,可是现在,店大欺客的事时有发生。
当然这些都不上周立的心,真正让上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就是怎么能把官府登记在册的紫来钱庄的所有者牛长青改成周立两个字。
这个事儿一直困扰了他十年之久,他找了好多人,甚至送礼送到城主那里,依旧没办成。
究其原因,就是缺少一张由牛长青签字画押的字据。
虽说牛长青已经死了,可是富贵人家,如果多儿多女,生前一定会把家业分配好,留下分配家业的字据。
牛长青也不例外,他也写了一份,就是把家业全部给他最小女儿牛会会,几位姐姐协助牛会会管理。
当然这份字据只有牛家人知道,没往外传。
这个字据一开始就由牛长青的大女儿保管。
牛长青死后不就,他大女儿伙同大姑爷周立独掌家业,把几位妹妹全部赶了出去。
可是,官府那里不搞定,紫来钱庄永远不是他周立的。
所以,只有牛会会死了,他们才能让牛长青的遗嘱大白天下,才能拿着遗嘱去官府更改。
合法的继承人死了,官府只能依照牛家人的意思来改,至于改成谁的,周立有把握改成他的名字。
一匹快马冲到紫来钱庄门前,吓坏了好些客人,以为是来打劫的了,可是定眼一看,是官府的人。
一个伙计走上来,微微欠身,问道:“关八爷,您来所为何事?”
紫来钱庄毕竟是下夷城最大的钱庄,每日的资金流动有几百上千万之巨,可以说,它控制着下夷城的经济命脉,它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下夷城也就乱了。
所以,这里的伙计都不怕官府的人,不会像摊贩走卒那样见了官家人就卑躬屈膝。
“叫你家主人出来!”
关八大喝道,有兴师问罪的味道。
“我家主人不在!”
伙计直言道,他也没说谎,周立确实不在,他也很少来。
“让他来,我在这等他!”
关八把那伙计推开,向山庄内部走去。
钱庄内部是不允许外人进的,于是几个伙计上来围住了他。
“兔崽子们,我奉劝你们,你们主子来了也得对我点头哈腰,你们最好让开。”
关八指着那几个伙计的鼻子骂道。
可是那几个伙计对他的话置之不理,打斗也在瞬间发生。
不过,在九尺大汉的拳脚之下,人多也不占优势。
很快,那些伙计被打趴下了,站起不来。
钱庄内部也一阵骚乱,不少客人开始逃离。
掌柜出面了,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老头,红光满面,他是从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内跑出来的,按规定那里只有周立和掌柜的能进去。
“关八爷,你有什么事,非得动手?”
掌柜明显有责怪的意思。
“把周立叫来,我有事找他!”
关八依旧是这句话,但是口气依然生硬,一副不按我的意思做,我还打。
“有什么事不能给我说!”
周立不在,就数掌柜的最大。
“我是为了你好,我要是给你说了,你掌柜的位置就坐不长了。”
关八走进掌柜工作的房间,却意外发现其中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那女子应该也没想到能有外人进来掌柜办公的房间。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垮下来,都一把年纪了,还不肯歇着!”
关八自顾自地坐下,嘴里念叨着。
掌柜把那女子赶出去,给关八端了一杯香茶。
“还请关八爷放老小儿一马!”
“我是来找周立的,你把他给我弄来,我不会乱说,你都一把年纪了,别闪着腰。”
关八的目的不在掌柜,自然没有责难他,还让他老人家多注意身体。
“老小儿先谢过关八爷,我这就让人去请我家主子。”
掌柜对好一番关八感恩戴德,还说以后请后者去全福酒楼吃那美味的美女与野兽。
再说周立,当他赶到百草堂时,那里已经是空无一人,但是东西都没收拾。
周立留了几个人在百草堂,交代说只要方老头一回来,什么都别管,直接抓来见他。
剩下的人分开找,找到有赏银。
周立着急了,他越来越不安,要不然他也不能让他们牛家的家丁出来找人,这样很可能暴露他阴谋。
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打斗声,他想一定是沈丘跟那小子打上了,于是火急火燎地跑了过去。
可惜,等他跑过去,发现打斗已经结束,让他痛心疾首的是地上躺着的是沈丘,不是那小子,虽然那小子也是重伤,但是没死。
当时已经聚集了好多人,城主府的人也去了。
他只能躲在人群里看热闹,不能上前逮住那小子,要不面对那么多人,他没法解释。
于是乎,他眼睁睁的看着城主府的人把那小子带走了。
正在他要离开,再想对策的时候,一个人拦住了他。
“你是谁?”
周立低眼看了一会儿,判断出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于是问道。
“小人吴平,周老爷不可能认识我这种小人物,不过沈丘我认识,而且我知道是周老爷您指使沈丘杀那小子!”
此人正是吴平,他跟踪沈丘到了牛家,从牛家出来之后没有回守城军驻扎之处,而是去了城东,他也一路跟了过来,所以从沈丘和抢他斗技的小子开打,他一直在场。
“我不认识他!”
周立矢口否认,他太担心他和沈丘之间的交易被人得知。
“周老爷不要急着否认,我来找您,是想告诉您,那小子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受伤的修尸者想杀您也是轻而易举。”
吴平别有意味地看着周立,虽然他弯着的腰,但是口气一点儿不客气。
“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我?”
周立镇定下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否认,一边揣摩眼前人的意思,一边问道。
“周老爷,我直说吧,我可以杀了他,如果您想从他嘴里知道点儿什么,我可以替您问,只要您一句话,他人死在牢里没人管,要是死在别处,说不定会查到您身上,对您的名声不好。”
吴平算是把话说明白了,他想替周立杀了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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