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欧阳宇在欧阳青天走后,把身上的兵刃置放到了床边,打量了屋子片刻后,然后径直来到床上,开始了每日的功课——打坐运功。
打坐运功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他就缓缓地收了功,然后便准备睡觉,说实话,欧阳宇这两天当真是累完了,两天两夜没有睡个安稳觉,还要精神高度集中,时刻提防身边的偷袭暗杀,也就是他欧阳宇,如果换了一人……。
欧阳宇收了功,把外衣脱掉,就那么倒在床上,不一会就传出了阵阵鼾声……。
再说这边的欧阳钰。
欧阳钰儿被她的母亲沈氏带回了她的房中,当着母亲的面,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欧阳钰儿说到受伤的时候,沈氏不免担心起来。
而欧阳钰儿没有说出疗伤的详细经过,只是简单的告诉了母亲,自己的伤势已经被欧阳宇治好了,沈氏这才安了心。
随即又讲到了客栈山路上惊魂的一夜,听得沈氏不免心惊肉跳。
二人在不知不觉中,聊到了欧阳宇的身上,欧阳钰儿在说到欧阳宇的时候,话儿不由得多了起来,当她说道动情之处的时候,形色间更是眉飞色舞,言语间小女儿之态让人一览无遗。
沈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在那里,一个人侃侃而谈,心里一惊,打断了她的话,一翻的对着欧阳钰询问起欧阳宇的事情来。
当她在自己女儿口中得知,欧阳宇不过是个孤儿,当下就大发雷霆,怒斥了欧阳钰儿一翻,怒斥一番后,又怕女儿产生逆反心理,在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自然免不了又对女儿一翻教育。
沈氏倒是没说什么一定要门当户对,只是要知根知底,又劝女儿一定要爱惜自己,不要把自己的贞操交给身份不明之人的手里,如果是个负心汉,后悔不及。
言语间,就是怕欧阳钰儿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做出令自己追悔莫及的事,导致日后天天以泪洗面,接着又是一番圣人的礼义廉耻,狠狠的拍到欧阳钰的身上。
而欧阳钰儿也没有把母亲的话放到心上,只是不停地点头认错,对于母亲的话,她自是左耳听的进右耳冒得出。
最后,欧阳钰儿以这几天没有休息好为由,把母亲从她的闺房中赶了出去,一场闺房蜜谈,就在母女二人各怀心思下,不欢而散。
欧阳钰在母亲走后,心情很是糟糕,独自一人坐到床上生着闷气,她自然听出了母亲话语中的意思。
欧阳钰忖思了片刻后,双眼一动,叫来她的贴身丫鬟,吩咐打好洗澡水,她要沐浴一番。
欧阳钰儿沐浴完后,她没有到床上休息,而是换上了女装,之后走出了自己的闺房,向着欧阳宇的房间走去。
夜深人静,身上穿着一袭罗裙的欧阳钰儿,向着欧阳宇的房间款款走去,路上倒也没有看到什么人,因为客房离她的香闺不远,不到片刻,她便来到了欧阳宇房门口。
欧阳钰站在门口,顺着门缝向里边看去,只瞧见屋内灯火未熄,而欧阳宇一个人趴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看到这里,她本来大好的心情立刻烟消云散,原来她深夜到此,本想让欧阳宇看到她女子美丽的一面,岂料欧阳宇居然睡着了,所以她才有些大失所望。
片刻后,欧阳钰儿双眼一转,然后用双手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欧阳宇的床前,坐到了欧阳宇的床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欧阳宇,嘴里不是发出“嗤嗤”的笑声。
躺在床上的欧阳宇,许是累极了,如果要是在平时,莫说有人能来到他的身前,就是在两三丈之远,也能发现有人向他走来,也不会睡得死沉。
欧阳钰儿看着躺在床上的欧阳宇,愈看心里愈是甜蜜,看到欧阳宇嘴角的口水欲要伸手去擦,又害怕向那晚一样被欧阳宇骑在身下,又想到她和欧阳宇做了羞人的事情,面上更是泛起一道道红云。
她看着熟睡当中的欧阳宇,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欧阳宇一下,发现欧阳宇没有动,然后她灵机一动,撩起头上的一缕秀发,向着欧阳宇的鼻尖探去。
“阿嚏!”惹得床上的欧阳宇打了一个喷嚏,还向里翻了一下身躯,嘴上喃喃道:“二师父,别闹了,等徒儿吃完这道“清蒸湖蟹”,再去练功也不迟。”
“呵呵呵……!”欧阳宇的一番梦呓,惹得坐在他床边的欧阳钰儿,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而欧阳宇也被她的笑声惊醒。
欧阳宇睁开模糊的双眼看去,只见一女子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一只手掩嘴而笑,而另一只手撩着一缕秀发,欧阳宇当下惊叫一声“啊!”,然后坐起身子。
他用双手在眼睛上用力的揉了揉,向着女子看去:
只见此女子,眉如河边翠柳叶;眼似夜空满天星;面如桃花,不施一点粉黛;朱春玉润樱桃口,更是不点而红。
他又上上下下把女子瞧个仔细。
女子身上穿着一袭淡粉对襟襦裙,长及曳地,细腰以碧色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满头青丝梳成凌虚髻,发髻上插着两支桃花银簪,凭添了女子几分华丽雍容。
欧阳宇哪里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一时之间,他整个人愣在那里,双眼出神的看着欧阳钰儿。
而欧阳钰儿也被他灼热的眼光看得浑身发软,整个人“嘤咛”一声,然后对着欧阳宇娇嗔道:“喂喂!你这人看什么看,哪有一个大男人对着一个姑娘家这样看的?”
欧阳宇听了她的话才会过神来,双手抱拳作了一揖,开口道:“这位菇凉,不好意思,我……我只是见了菇凉的容妙,一时惊为天人,这才走了神,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菇凉见谅。”
欧阳钰看着欧阳宇害羞的样子,故作微嗔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的不是了?”
“不敢’不敢……,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不对啊!姑娘,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好的睡觉,你是谁啊?你怎么到我的房间了?”
欧阳钰被他疑问,身子一怔,随即双眼一转,答非所问道:“那你又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还睡在我哥哥的房里?”
“啊!你就是我二弟所说的妹妹吧!你不知道……”。
当下欧阳宇把他和欧阳钰结义的事情说给她听,他岂料此女子就是与他结义的欧阳钰,而欧阳钰此时分明是捉弄与他。
欧阳钰儿听了他说的话,忖思片刻后说道:“是你呀!你就是刚刚我在母亲那里听他们提起的?好像叫什么……对了,欧阳宇是吧?”
“是的,欧阳宇正是在下的名字。”欧阳宇答道。
“哦!那我就叫你宇哥哥好了,我叫欧阳钰儿,宇哥哥若不嫌弃,可以唤我做“钰儿”,我的父母长辈,还有哥哥都是这么唤我的。”欧阳钰儿说道。
“不对啊!你哥哥叫“欧阳钰”,怎么你也唤作“欧阳钰儿”?欧阳宇问道。
欧阳钰早就想好了托词,随即脱口而出:“我家万宝楼就是买卖玉石兵刃的,所以我哥哥是“石中玉”的玉,而我是“珍宝之玉”的钰,两字音同意不同。”
“哦!那不知钰儿姑娘深夜到访,有何贵干?”欧阳宇又问道。
“还不是我那哥哥,他在母亲的面前说什么,他结交了一位了不得的大哥,还非要把我嫁给他的大哥为妻,两人共结秦晋之好,我听了他的话,就想着深夜来找他,然后我们二人一起去找他大哥,我倒要看看,他的结义大哥是怎么个了不得。”欧阳钰说完直直的看着欧阳宇。
欧阳宇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随即说道:“钰儿姑娘,你莫听你大哥乱说,我明日就去和他说清楚;你大哥也是,他一个男人不在乎,但他也不为妹妹想一想,如果外面传出什么疯言疯语,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如果外面传出有损我名节的话,那当然是宇哥哥你负责咯!”欧阳钰儿说道。
“呃!钰儿姑娘还请自重,我欧阳宇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再说我已经有一……。”还没等欧阳宇把话说完,欧阳钰儿打断他的话,说道:
“拉倒吧!宇哥哥!我大哥都和我说了,先不说你那一房妻子有木有其人;宇哥哥你好好看看我,难道钰儿在你的眼中不美吗?”说罢,她起身站到床边。
“钰儿姑娘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我欧阳宇长这么大没见过比你还好看的女子。”欧阳宇如实说道。(PS:他一直生活在深山里,哪里见过几个女子)
“那宇哥哥你就不喜欢人家吗?还是刚刚钰儿说话之时,言语间冒犯了宇哥哥?使得宇哥哥你不高兴?”欧阳钰坐到床上向欧阳宇问道。
欧阳宇被她热情如火的话语惊到了,一时之间语无伦次的说道:“不是不是……,我我只是,呃!钰儿钰儿姑娘你生得美丽动人,我,我自是喜欢的紧,但是……。”
欧阳钰儿身子向前,用纤手掩住了欧阳宇的嘴巴,更是大半身躯趴伏在欧阳宇的身上,抬头看着欧阳宇说道:“那宇哥哥你是喜欢我了,钰儿心里好高兴啊!钰儿看到……,钰儿从哥哥那里听说,宇哥哥你武艺高强,为人正直,钰儿从小就向往着,自己长大能够嫁给一个大侠为妻,宇哥哥,你愿意娶钰儿为妻吗?”
其实欧阳钰儿此时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已,她一边害怕欧阳宇,会一个把持不住,把她就地正法,那样他会对欧阳宇很失望,一边又希望欧阳宇对她做些什么,因为晚饭后母亲的一番话,至今还回荡在她的耳边,让她情窦初开的年纪产生了叛逆的心里。
欧阳宇看到趴到他身上的欧阳钰儿,想要运功把她震下去,又怕伤了她,一时间欧阳宇也犯了难,只能在语言上去说服她。
“钰儿姑娘请自重!我是你哥哥的结义大哥,也就是你的结义大哥,如果要是娶了你为妻,那还不被江湖人耻笑,再说了,以我们义兄妹的关系,更有违天和。”
“我不管,我只知道你多次救我……哥哥于危难之际,先贤圣人还曾经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活人的大恩,钰儿以身相许为报,又有什么不可呢?”说罢,欧阳钰儿的双手就要脱去欧阳宇的上衣。
“我救你大哥也没有想要……哎!钰儿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欧阳宇抓住欧阳钰儿的手腕大喝道。
“宇哥哥!你抓疼我了。”欧阳钰儿委屈的说道。
“呃!这个……那个……。”
正在两人尴尬之时……,“咣当”!一声大响,欧阳宇的房门不知道被谁从外面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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