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部落闹哄哄的走出来几个人,最前面一个就是刚跑进去喊话的那位族人,族人身后跟着两位身材高大,气度端是不凡的男子,这两人恐怕就是这个大型部落里的领袖。
但是前面那两个首领模样的莱恩一族人虽然高大威武,让人感觉英武非凡,但是却始终掩盖不了后面跟着的一位年轻女子,无论虎头人如何威武,都掩盖不了那位女子的异样风采,你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的投向这位女子。
此女的穿着一点也没有野性的味道,没有穿戴任何动物打造的衣物,竟是以青纱为主,山野一族的女人天生带有的那种野性在此女身上没有一点体现,她的气质却也不是那种恬静的大家闺秀,而是一种淡然的,好像对所有事务都了解却不在意的自然。
此女面孔处的娇容就是孙子武也有一些看不大清楚,说是十八岁都会有人相信,不过要是一名十八岁的少女就有如此般的修为,孙子武就要感慨一下,要知道自己的孙女,孙岐的天才老妈,十八岁都没有这样的能耐……至于这是秘法还是其他,就不是太过清楚,不过孙子武孙兵圣没有动用真格的来看清楚倒是肯定。
周围的山野族人们虽然吵吵闹闹的前来,但是一旦目光掠过这位女子的时候,就会很自觉的肃然起敬,眼睛里就剩下那眼神中满满的尊敬,似乎生怕自己的目光会惊动了这名女子的心思。
山野一族多是心思单纯之辈,这些普通的族人们面对敌人做不到笑脸迎接,可面对自己尊敬的人,自然也会表现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于是这些在外人看来很粗鄙的族人,也把自己的声音说得尽量柔和细软。
白衣女子的这种表现好像是一种境界,好像本身就是如此……她站在那里,你不必看她是何模样,面目有何表情,只看周围人的目光过处,就知道那里站在那里的会是谁。
孙子武等那两位莱恩一族的首领和祭祀到来之后,略一点头说道:“见过祭祀和两位首领。”
周围的人听到他知道祭祀之称谓并不意外,而那两位首领听得孙子武把祭祀之名放在他们前面,也是露出满意之色,只是对他没有行大乾的礼节却有些不懂,不过最起码是懂得山野一族的习俗,看在他是一位老人的份上,两位首领也不会太过在意,先看看再说。其他的只要诚心相交,这样的人才是山野一族的客人。
两位首领前面一位莱恩一族的人对孙子武说道:“我听闻老人家你特意酿造的不周山之酒,乃是专门为了祭祀不周山所用,不知可否取来让我等一观?”
可是孙子武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语,只是看着祭祀出神,孙子武心想,“没想到在这里竟遇到山野一族的祭祀,有这样的能耐肯定是祭祀中的妖狐一脉,让我这位圣人不用功都看不透,看来这位的实力也算是登堂入室。看着其他山野一族的人们那么的尊敬,说明这位祭祀的威望很高,我这圣人的气运真的如此之高吗,不自觉的就会碰到妖狐族人?可是真的是我的运气所吸引的吗?”
祭祀一系乃是山野一族从散落的个体变成一个大集体的最重要力量,祭祀的由来更是可以追溯到第一世尊的后期,具体的成因,孙子武也不知道,不过看看这些年来,山野一族算是没有内乱的和平发展,还有在战斗当中有序的样子,就知道祭祀一系所做出的贡献。
就在这时祭祀也看着孙子武有些出神,很是楞了片刻,和孙子武对视了一眼,然后轻声对孙子武问道:“祭祀不周山所用?老人家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而来?这些你所说的仙酒的原料真的是从不周山采到的吗?您是诚心诚意用此仙酒换取何物?这仙酒你这车里还有多少?总不会用仙物来装仙酒吧。”
孙子武听到此处却哈哈一笑道:“不知道姓名的祭祀,我此来只是做一笔生意罢了。做生意吗,肯定有成与不成之间的区别,你看此物我虽没有很多,但是确实是带着诚意来的,更愿意把酿制之法相授。”
祭祀似乎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心里暗想孙家的处境变好很多呀,又看向孙子武一眼,然后说道:“不知若要学这种酿法,我们这等部落需出些什么东西来与你交换?”说完以后就目光炯炯的盯着孙子武看,看这这样显然是认识出孙子武的身份来。
孙子武看到祭祀的莫名神色,不知原因,可也已明其意,笑到:“此物酿之不难,也不需实物来换,只须得一颗诚心,一份承诺便可相授。”
祭祀面现异色,注视孙子武良久,看着孙子武的坦然神情,又看到孙子武怀里的孙岐,神色外人难以察觉的微微一变,思考片刻之后,轻笑道:“却不知道是要什么样的诚心,又需要什么样的承诺呢?”周围哑然,这祭祀怎么都不看酒是什么模样,就直接的要谈好价钱呢?
孙子武转身面向不周山而立,举手诚心拜道:“此物既为祭告不周山,也是敬你我各自的天道所酿,一颗诚心,便是恭敬天地之心,便是感恩和平之心。感谢不周山为我等支撑新的天地,让我等可以行走在这大地之间,让我等可以追求那梦想的境界,这就是我要的诚心。”
“承诺便是,酿祭祀之酒所用之果或者其他,须得你们族人亲手在不周山或者岐山余脉自己所种之物,经过此等过程后,而采集所得的果实和粮食,方可酿造此物,随意在其他的山间平原内采集那些天生地长之物所炼制的酒不可用于祭祀不周山。”
祭祀闻言思考片刻,终于露出惊讶与了然之色,问道:“便只是这些吗?只是如此便可得到我们之间的协议?或者说是承诺?”
孙子武呵呵的轻笑起来:“正是如此。有我们共同的父神开天辟地,才有我等现在生存的空间,我等祭祀天地,拜祭天道,怎么可以随意取那些天地自然生长的野物来制,须得自己种下,收来的果实酿出酒来,才显得我等对天地的感恩之心,显得我等虔诚之意。”
山门关之外,特别是不周山余脉与岐山余脉相交界的这里低矮山区众多,山上都是一些天生地养之物,这里自然生成的野果林可谓是遍野都是,林中的无名野兽成群,加上山门关一带战乱不断,没有任何人管理此处,所以山果之类的不管是谁遇到都是随手取用。灾荒年代还是很多山野族人的救命之处。不过由于没有人类的种植技术,很多时候的野果苦涩难闻绝对不适合食用,山门关以外也是过去人类禁地,第一当然是因为山野一族的存在,第二吗就是这里野兽成群,没有修炼之人在此就是野兽的一顿餐饭。
孙子武当着这位祭祀的面,让山野一族在岐山余脉种植果树和粮食,用来酿造美酒,其用意可是意味深长的,可谓是一种试探,祭祀是全山野一族的祭祀群体,更是族群政策的制定者之一,如果祭祀连这起码的诚意都没有,那么蜀中与山野一族的生意就不会长久做下去,孙子武因此而产生防范等心理也就自然而然。
生意只有两方面都有利益在里面,都想要珍惜,才有可能持久下去,才能在一起共存。一旦利益失衡,战争就是最后的结果。来得太容易的东西,往往都不会太过珍惜,这是至理,这个道理古今皆宜,若是让山野一族种在岐山种植各种物品,那他们若是遇到与蜀中争斗之时,自然会想想自己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努力下种植的一片果园或者庄稼。
战争得到的有可能是一座破败的城池,毁了的可都是自己的心血,以前美好惬意的生活就将一去不复返。因为岐山是山野与蜀中交汇的重要山脉,要建造的庆山就在岐山附近,大部分的岐山山脉还在蜀中的地面,若是光有孙家筑造的城池,山野一族多半是没有这种顾虑的。
这个到还是其次,最重要一点就是感情。孙子武作为圣人可也是在底层崛起,深知是哪一种人,对这土地的感情最为深刻?哪怕是流汗流血也要保护的财产?就是农民。
因为他们对这土地倾注了自己的心血,知道这片土地养育自己的一代又一代,他们靠着这土地才能生存下去。所以他们对土地才爱得最深沉。
孙子武借着卖酒这个由头让山野部落的族人动手,种下果林,亲手收获,种下粮食,自己收获粮食,因此而丰收和富裕,这些想法绝对不是为难他们,因为种这些东西,一个部落出些老幼病残的也许就足够,山野一族个人的身体强悍,若说做这些活就能累着,或者怕一些野兽出没,那是太没有诚意的说词。
关键还在于此物是为祭祀不周山所用。不周山是传说当中宇道时空的最中央,最高的一处山峰的名字,大部分的山体在某些人看来已经隐于世间,也是传说中创造宇道的父神所化,那里才是天地间第一圣地。
但是出现在世人眼中的不周山,只是有些毫无灵气的果树存在,对比一些修炼圣地来说可谓是荒凉无比,不知在遥远的年代里出了什么事情才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山野一族以不周山为无上圣地,每年的某七天时间里都用来祭祀它,这已经是山野一族传承已久的一项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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