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政务做得越多,就有人就越来越急,对着每天送上来的预算决算数字,日后有着财神之称的范蠡都快哭了。一要给蜀中卫戍将士们的训练创造好的条件;第二还要给训练的将士们补足需要的储备;三是储备山门关所有将士一年所用的物资。这三条其实都好办,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钱。
蜀中有钱,都督府也有钱。都督孙百坚在一年半多的时间里,从蜀中富商还有叛乱将领处刮来的钱财可不少,再加上税收现在有所回升,暂时又不用向朝廷交税,可以说蜀中的财政收入已经是蜀中千年历史内最好的水平。可是这位都督花起钱来足可媲美末日王朝的那位末日帝王。罪过!罪过!怎么可以这么说都督呢?
在军费开支占据一大半财政收入后,还要盖新的大型关隘以防止山野一族的入侵,发蜀中各级官员的日常工资,建立各自将士们的福利设施,搞好蜀中民心,建设好蜀中的水利……这哪一样不需要钱?还有孙百坚现在大力推行的所谓全民武装政策,蜀中凡是年满十七岁,不足四十岁的男子,通通在农闲时分送到新建的卫戍军营里训练。
建军营要钱,聘战术教师要钱,找个做一日三餐的人也要给钱;锻炼所用的武器要免费学习的费用也是免费,连中午供应的一顿午餐都是免费的……这样一来二去,就把可利用的资金耗费得一干二净。
范蠡好不容易熬下这一年的春耕,已是相当不易,去找孙百坚时,这位早已不知溜到哪里去了,借口更是一大堆,什么军队训练,什么山野一族又来入侵啦,你说你还能把他怎么样?他只好缠着孙十单来汇报工作。
孙十单虽然是蜀中军需总理事,但是大部分的活都让孙家的智囊执事们和范蠡做了,孙十单需要做的政务就是管好蜀中的各处武装,天天要与蜀中各个方面,各种人物打交道,准备好应对来自各个方面有可能的袭击。
再加上天生对这些金钱之类的婆婆妈妈的出入问题毫无概念,见到范蠡也只好一拖再拖,威逼利诱地的让范蠡等,等到老爷子从大乌山回来为止。
初夏的早上一起来,经过昨天的一场大雨的洗礼,现在的天气那是相当的凉爽,一场灾难也变成了可以促进生产的喜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可对与范蠡来说,最好的喜事莫过于孙子武公爵回府,可以向他当面解释有关当前蜀中的财政问题。果然当他捧着一大堆账本迈入城主府时,正遇到里间刚刚忙完孙岐的事,往外要走的孙百坚。
孙百坚见到范蠡,习惯性地就想逃,突然好像是想到什么似地,脸上马上笑得阳光灿烂起来,很是痛快的迎着范蠡而来,左手拍了拍范蠡的肩,右手一伸,往刚刚走出的房间一指,范蠡见状会意,看样子孙子武这个真正当家作主的人修炼归来。
范蠡迈入房间时,孙子武正看着孙岐出神,他轻咳一声,见孙子武没反应,只好又咳一声。孙子武才从深思中走了出来,有些小不满的说道:“小范同志,虽然入夏以来,气候变化无常,有的时候酷热难耐,但以你开始修炼‘财’字型印记已经达到五段的体质,不至于会伤风感冒才对。”
范蠡闻言小脸微微一红,还好这一年多下来,类似的打击早就已经习惯,对于孙十单和孙家那些智囊们的嘴来说,孙子武现在的话语完全是毛毛雨啦。
范蠡没有纠结此事马上恢复常态,将一撂账本往桌上一扔,就开始哭穷:“公爵大人,我觉得应该把去年一年的蜀中财政情况向您做一个完整的汇报……”
孙子武不悦地说到:“我的财政总管范蠡,难道我不在的一段时间里,你见不到孙百坚?见了你他还能逃走不成?如果见你就逃的话,是不是被这份汇报给逼的?有问题就找我,是不是怎么觉得我老了就好欺负?”
“不敢!”范蠡说:“都督大人有时忙于其他事务,一时之间……”
孙子武好像对这毫不关心,自己先转入正题:“不用详细解释,一个个都不给我省心。一句话,蜀中的财政收入对比支出来说还差多少?”
范蠡看着有着明显生气标志的孙子武,犟脾气也上来,“很难说,也许是一万下品灵石,也许是十万,也许连我都无法计算具体是多少!”
“什么意思?”孙子武总算是把注意力从孙岐的身上转移过来,方才一副生气的样子也就自然荡然无存,对范蠡喊道:“小范呀!有你这么计算的吗?是不是在存心在玩我?还有军队未来两年的战略物资不是备齐了吗?今年这一块支出不是已经没有了吗?”
范蠡立马正色地说到:“军队的两年战略物资是已经备齐,可是我们清理那些换日教余孽的战利品也没有了。按照一般的程度来说,今年的缺口并不大,只是一万下品灵石。但如果我们的后备军队还要继续搞下去,农闲政策也搞上,我们就需要的钱财,的老师,按现在的标准算下去,两年内这个缺口会达到十万。如果大人还想出一些其他花钱的招法,谁还知道明天还会缺多少钱啊?”
孙子武看着范蠡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花钱的方法大部分还是他想的,孙家现在的根本还在于军队,神政大帝已经开始对地方各处世家的渗透与抢夺,帝都旁边已经基本完毕,剩下的地方抵抗的可能性将会加大很多,孙家作为从龙之臣,大乾王朝坚定的拥护者,要是自己的手里没有军队,孙子武就白白的作为一名兵家圣人。
想到这里他勉强笑着对范蠡说到:“不用这么夸张吧?蜀中合作商行我们不是还有点股份吗?让他们先分红过来一点怎么样?”
范蠡对着孙子武摇头说:“不仅商会的分红,自己家商行可以动用的物资,我连朝廷资助的那批钱都已经用上,我的公爵大人,难道您忘了此次蜀中战乱里那十五万流民的衣食住行?还要十万军队两年的物资储备。如果不能节流开源的话,我看蜀中非整体破产不可!”
孙子武看着范蠡无力地说:“军队训练停止之事绝对不可行,那是安民良策。再说现在的蜀中需要这些军队的守护。你先下去,让我先好好想一想。”
“明白!”范蠡干脆的时候决不托泥带水,转身就走,留下孙子武一个人对着孙岐发愁。
“流年不利呀。”孙子武回过头来看着孙岐发白的脸蛋,有些愁苦的说道,“不能再找那些商行借款,虽然我一点儿也不介意‘贪财圣人’的称号,但万一让人家产生误会,以为蜀中要对商家开始大规模的肆剥削,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迁移它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以前借的钱肯定要归还,可是现在的我是圣人,他们最后的一点反制措施都不会奏效,可想而知现在借钱的结果。”
“到底有什么方法先渡过眼前这座难关呢?看来要让孙百坚先活动起来!那些山野一族的人活的太潇洒了,想攻击就攻击的,我们也要反击,听说那里的贵族都富得流油呀。怎么的这一次袭击也要赚够两年的物资消耗。”
孙子武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发狠,“怎么说也要度过去这两年,成圣之时自己也得到预兆,只要撑过这两年,我孙家的气运就会细水长流,十年无忧。”
“要知道我现在可是一名圣人呀?你让一位圣人去谋算怎么发财?你们以为圣人是万能的?我是靠补天道才成圣,也就是镇压气运而已。”也就你是圣人,其他的一般人听到你这般的话语还不吐血,仅仅镇压气运?还而已?
“哎,还是先把我的好孙儿弄醒在说,我的天才孙儿,修行之人最终追求的还是超脱生死,与天地同寿,是为逆天而行。我们修炼先天印记的道路上,是天地正统,是补全天道,是有大功于天,但是偏偏在这条道路上,行事之间,上体天心,是为顺天。”孙子武好像受到了刺激一般,话语也自然多了起来,“逆天而行,偷取天道,压榨自己的运程,那可就是真正找自我的麻烦,还是找天地的茬,就你现在这小小的身板,还能逃得好?”
“天地有灵,印记的大道之路就是这样的狭窄,让你一步登天,没有任何苦难怎么可能呢?”
“顺天逆天的道途皆在你现在一念之间。你说你好死不死的把自我所有的运道全部用在修炼上,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全然不顾。哎,虽说你年纪太年轻不懂得这些,可是……我都多少年没有这么唉声叹气?你呀!有舍才有得,只有舍去某些东西你才能醒过来。”
“现在只有找到一个能压过先天印记的印记,这个印记现在还不能达到先天级别,否则……真的很艰难,‘心’字型印记本来就是三千天道里排在前五十左右,想要压制这样的先天印记,现在看来,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幸好我还有一手。这个印记对于普通人来说其实是有害无益的,根本就进入不了“进门”的阶段,但是它的威力还是惊人的,“人”字型印记这是压倒一切人修炼的印记。”
“印记的修炼本来就是单一的,其他印记都是对自己本来印记的辅助,可是你的心型印记已经成为灾难,现在只好忍痛割爱的把心型印记变为辅助类型,可是‘人’字型印记的修炼吗……真是困难的不像样呀。”
“哈!难道这是上天的安排!……我可是圣人呀,难道这天地还要瞒我不成。”孙子武最后的话语有些怒吼的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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